第209章

恕和宫斯丝的前任聊天室结束了,

最要命的是,他们出聊天室的时候,表情都看起来相当满意,全然不顾观众们的感官。

期间,宫斯丝还存有一丝理智:“可是我之前给她发消息,她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了,请不要给我发消息。”

宫斯丝和安理的分手理由显而易见,宫斯丝的占有欲太强,连alpha都吃不消了。

换个正常人都能听出安理话语中的绝情,宫斯丝也不例外,伤心了大半年。

可是恕的回答,给了她新的希望——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你们是未婚夫妻,所以发短信这种联系方式已经不适合你们了,你们应该打电话,或者直接见面。”

和正常人不同,缺少生活经验的恕,是真的全靠字面意思去理解这些话。

偏偏就是这些理解,挽救了快要疯掉的宫斯丝。

事实上,她对安理还有很深的感情。

宫斯丝找安理一起上前任恋综,安理也答应了,两人就是想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符号,哪怕这个符号是句号还是问号,也该是要有个终点了。

这个终点要么是认识新人,要么是复合。

宫斯丝只想复合,所以拍摄时亲眼看着安理和其他人接触,对她来说是折磨——她痛苦得想要杀人。

好在恕的话安抚了她。

“女人心海底针。”恕就像一个专门搞诈骗的情感讲师,用最真挚的表情,说出最离谱的话:“但如果你花点时间理解她们口头上的意思,你们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情侣。”

宫斯丝连连点头:“嗯嗯!”

观众:…

是最刑福吧。

节目组怎么找的人啊,居然能凑出一对卧龙雏凤。

就这样,宫斯丝和恕都心满意足地离开聊天室了。临走前,摄像头按照节目流程找上了恕,采访他:“聊天结束了,你猜测安理的前任是谁?”

恕挠了挠头,笑着说:“是顾乘宇。”

“为什么?”

“因为他说的话听起来好变态。”恕面无表情地瑟缩了一下身体,装出很害怕的样子:“谁能理解身边有一个杀伐果断的国王是什么心情呢?虽然听起来,他的前任没有想要分手的意思,但是和这么一个自我决断的人相处,还是挺吓人的。”

“其实安理也没有…算了。”

连不爱干涉嘉宾行动的节目组,都忍不住为安理证言:她是真的想分手!不是嘴硬。

可考虑到恕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算了,别到时候越描越黑了。

节目组被迫放恕离开。

走之前,恕还要不停碎嘴道:“太可怕了,真的会有人喜欢顾乘宇吗?如果我是女嘉宾,肯定不会选他,不仅不聪明,听不懂别人话里的意思,还爱搞独裁。”

节目组:…

什么不聪明、搞独裁…没有的事情,这人怎么说得头头是道的?

相对节目组的无奈,光屏里观众的哈哈哈都快停不下来了。

【哈哈哈你小子,怎么还抹黑人家!】

【大胆怀疑,全致书压根不知道安理的X是谁,单纯想说别人坏话而已。】

【哈哈哈哈哈好可爱啊,这人怎么从参加节目到现在一直在人设反转,从最开始的油王,到病娇导师,最后又变成暗戳戳说人坏话的小屁孩?】

恕回到大厅的时候,前任聊天室已经结束了。

他的鼻子轻轻动了一下,便能顺着气味,找出刚刚跟他聊天的X嘉宾——宫斯丝。

此刻的宫斯丝正温柔地和身边人说,完全看不出聊天室里歇斯底里的样子。而她身后,安理正用担心、在意的眼神看着她,似乎也没宫斯丝嘴上所描述的那么绝情。

…果然,他说得没错,安理没有要分手的意思。

意识到这点的恕就像抢到骨头的小狗一样,自豪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他已经完全搞懂人类了!

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原来和池依依一样性别的女孩子,也是他的竞争情敌。池依依的魅力又那么大,他不应该只把目光放在男嘉宾身上。

这样想着,恕立刻一屁股坐在安理和池依依中间,硬生生将她俩人隔开。

幸好安理躲得快,不然衣服就被恕坐住了。

她看了一眼“从天而降”的恕,又看了一眼周围沙发的空位,迷茫道:“那么多空位,你怎么就非得坐在这里?”

“节目不就好这口吗?修罗场。”

恕想也不想就把锅甩给节目组,吓得小蜜蜂摄像头都往下掉了几厘米。

大概是恕的话,让安理误以为这是节目组的要求,她二话不说,让出了位置给全致书。可这次是好说话的安理,下次换成独裁的顾乘宇,或者病娇的宫斯丝可怎么办?

节目组也不是大冤种啊,什么锅都往身上背。

宫斯丝低头笑了一下,在心里默默给恕点了个赞——这对病娇联盟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竟然不约而同地成立,开始互相帮助了。

托恕的福,宫斯丝顺利抢到安理身边的位置,笑着问她:“一会儿要去约会,感觉如何?”

看起来像是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可只有安理本人才知道,这个问题究竟有多么可怕。一旦回答不好,宫斯丝的情绪将会如同五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

安理都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了,如果她说期待,宫斯丝那天生的微笑唇便会立刻耷拉下来,露出即将要落泪的表情,好像在无声央求:你怎么能那么残忍?你这么说的话,我会死的…

可如果她说不期待,执拗的宫斯丝就会产生期待,误以为两人还有复合的可能。

哪有什么复合的可能?安理心中晦涩不明地想着。

早在宫斯丝为她自残的时候,她就打定主意要离开了。

安理怕她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宫斯丝便会越依赖她,为她做出那些可怖的极端行为。

安理不希望宫斯丝出事。

如果宫斯丝的爱是全无保留的付出,那安理的爱就是放手——既然宫斯丝为她自残,那是不是只要两人分手,就能让宫斯丝的情绪、想法回到正轨?

可安理摸了摸胸口,这颗早已做出离开决定的心,早在和宫斯丝重逢的时候就软化了。她开始在意对方的感受,更加无法像分手那样说出决绝的话。

于是安理犹豫了一下,试探地说:“还行。”

这个回答不上不下,换做平时宫斯丝肯定已经难过了,觉得安理没有直接拒绝全致书,肯定是因为喜欢他,不喜欢她了,进而陷入无限的自责和懊恼中。

可是和恕聊过天的宫斯丝,从这句“还行”中听出其他的意思。

还行,是一个比较词,意思是:“什么”比全致书的约会更好。

安理和宫斯丝是初恋,那安理拿来比较的对象还有谁呢,只能是她了。意识到这一点后,宫斯丝露出一副有些渗人的笑容,心满意足地说:“毕竟这是和陌生人独处一室、单独相处,和知根知底的前任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