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凤姐宝玉之灾

◎嘴里哇啦哇啦的不知喊着什么,抓着二太太就厮打了起来。◎

荣国公府。

贾母坐于塌上, 冷脸问凤姐:“玉儿就只下了帖子让我们那日去赴宴?”

“回老太太,是,帖子已给太太看了, 特来问老太太是不是要亲自去。”

“她一个小人家,这样的宴会如何镇的住脚, 若是慌乱不周全,岂不是笑话咱们外家竟不帮扶一把的?”

“你且去打发人再去, 就同她说,旁人也罢了, 你却是经过大事的, 帮她一日也没什么。”

凤姐无奈只好领命,打发婆子去了。

不多时, 婆子回来复命道:“二奶奶,林姑娘说了, 谢二奶奶好意, 她家那日请了北静太妃前去给她帮衬,倒也不必旁人了,只让二奶奶那日务必去做客的。”

凤姐一听乐了, 这下老太太可打脸了。

北静太妃亲自去给黛玉帮衬,哪里还有什么周不周到?

当下又去老太太那里回禀。

二太太也在, 听了这个,都面色大变。

“他家如何请的动北静太妃?从未听说林宥同北静郡王有什么瓜葛的。”二太太道。

贾母到底经得多些, 冷哼:“咱们不知的多了去了, 北静太妃既然能去,那必然是情分不浅的, 咱们倒是小瞧他了。”

凤姐知她说林宥, 在下首垂手不语。

“如今, 放着咱们这亲外家不用,倒用外人去了,咱们还有什么脸面?母亲,咱们那日便只让凤丫头去罢!”

这是自己不想去的意思了。

按理,贾母不去是应该,可大太太二太太当去的。

凤姐到底算小辈了。二太太这话也是想不给黛玉脸面的意思了。

“若真如此,人家岂不是又要说咱们不止府地同她家相克,这人也相克不敢去的了!”

二太太不言语了,贾母又叹气,好端端的嫡亲外甥女,如今弄成这样。

只吩咐凤姐道:“你去好生备礼,我这里再另添上几样。”

凤姐听了,正要告退,忽的哈哈大笑起来:“看我来也!”

声音惊的二太太手里的茶杯腾的摔在了地上。

许是被声音吸引,凤姐瞪着眼扑了过来。

嘴里哇啦哇啦的不知喊着什么,抓着二太太就厮打了起来。

贾母指着凤姐,半响说不出话,鸳鸯反应过来,赶紧招呼丫头们一起,把凤姐拦住了。

谁知凤姐竟然力气大得很,一时间挣脱开来,丫头们倒了一地,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二太太被打的又是气又是惊恐,好在反应过来了,知道往后躲了,又大声喊婆子来治住她。

外面脚步声阵阵,几个婆子进来,好容易才按住凤姐,又见她忽的大哭不止。

犹如疯癫一般。

贾母和二太太还没稳住心神,就又听外面来了两个小丫头跑进来哭喊:

“老太太,太太,不好了,宝二爷,宝二爷闹腾起来了。”

“怎么个闹腾?”贾母下意识的看着还在捶地大哭的凤姐。

“就打打杀杀,又一会笑一会哭,姐姐们拦不住也劝不住,屋子里乱作一团了。”

再看贾母这里,怎么也人仰马翻的样子?

“再来两个婆子,看住凤丫头,再往前头去,跟你二老爷说,来看看宝玉。快去!”

到底还是贾母先站了起来,吩咐了鸳鸯,又急匆匆的带着琥珀去往宝玉那里了。

还未进去,就听里面宝玉在大喊:“都散了吧!散了吧!”

声音悲切无比。

贾母进去先是骂:“你这是做什么闹!有什么不趁心的!”

又心肝的叫着哄着!袭人等死死抓着宝玉,不敢放他起来。

直到贾政带着人来,先是怒,又听贾母说凤姐也如此,这才惊了,忙让请大夫,请王太医来。

凤姐和宝玉好一顿闹腾后,竟又两腿一蹬,昏过去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忙把他们各自抬床榻上去,更衣擦拭,又等大夫来把脉。

王太医进宫当值去了,请不来,只请了两个常用的大夫。

一诊脉,说是气血攻心,开了方子,可喂了药两人仍不见好,至晚上,又各自起来闹了一刻钟,再次昏迷过去。

贾政听贾母吩咐,打发人去请各路大师来。

东府里贾珍等人也听了消息来探望,又是荐了一些道人来驱,又是说哪个会医。

一时间越发忙乱了。

不过三日,两人就高热不退,出气不多的样子了。

这几日,荣国公府僧人道士来往不断,太医也请来了两三个,却终究无济于事。

各处姻亲也是来往探视,贾政一时间无力接应,又担心贾母等干哭坏了身子,又有贾珍等商议着,备下棺材等物,已备后事了。

只贾赦还不想放弃,仍旧忙着找大师来看,贾政忍不住劝到:“罢了罢了,儿女缘分如此,只好由他们去了。”

这是要听天命,办后事的意思了。

贾赦仍不准,自去找人。

荣国公府本就人丁稀落,凤姐还没个嫡子,宝玉又是二房唯一的嫡子了,若是一下子没了,荣国公府就真该搬家了。

便是不提这些,仍旧是两条人命。

贾母听了棺材备下的消息,更是极怒,要都打杀了去。

“哪个敢说我的宝玉!他好好的!”

赵姨娘不知死活劝了几句,让宝玉安心离开之意,当场让贾母打了一巴掌去。

二太太更是要同她拼命,却被贾政拦了。

他只道:“人岂能胜天?天意如此,我们能奈何?”

二太太听了是何滋味尚且不知,贾母却是不依的。

只护着宝玉,不许人碰他,又骂贾政往日里逼迫宝玉读书,还打骂于他。

贾政只得挨着骂,忽听贾赦果然找了一个居士来,人也不进来,只说宝玉的那块胎里的玉污秽了,让寻无根之水洗去,而后将玉悬挂门梁之上,便会好转醒来。

说的玄乎,可如今死马当活马医了。

无根之水一时寻不到,幸而惜春存了些梅花雪水于树下坛子里。

拿出来用了,按照居士所说做了,竟然真的好了。

两人悠悠转醒,贾母等不免喜极而泣,又是大哭一场。

后续荣国公府又去各处寺庙答谢神灵不提。

这事传到林宥那里,他轻笑一声,心里嘀咕,许是陈逸的手笔?

过了几日,宝玉的干娘马道婆因做法做小人等污秽之物被抓,方知果然是陈逸。

原陈逸出了林宥那里,琢磨了一会,就打发人去认真买通荣国公府的人,问里面的人物关系如何。

荣国公府本就规矩疏漏,奴大欺主,得来的消息倒是仔细。

贾家二房的庶出三爷和其母赵姨娘就引起了陈逸的注意。

又有他经手案件里,得了那个马道婆的蛛丝马迹,不过轻轻找人暗示了她,赵姨娘或有所求,她就果然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