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偏袒

“也许我的感觉不准, 之前那么复杂玄幻,突然间对方开始降智了,嗯、就很奇怪。所以我觉得我在想自己该不该往套里钻试试。”顾锦瑟舒展眉眼, 看向明祎:“所以我如果掉进去了,记得拉我一把。”

明祎看着她认真的神色,忽然一瞬间好似不认识她了。

杜衍回想这些时日的进展, 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感觉不对劲,好像、对方故意留了线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应该在保护什么人。”

顾锦瑟拍掌叫好, 上前拍了拍杜衍的肩膀:“我也是这么想的。”

杜衍往后退了两步,指着明祎:“你家人在呢, 不要随意勾搭我。”

顾锦瑟睨她一眼, 转身与明祎继续说道:“我打算去见一见张明浅, 顺着她给下的套走一走,你说, 她有没有在意的女子。”

“她前两年有一相好的跟人家跑了,要不然就先太后。”杜衍极力回想着,“那名相好的才十几岁呢, 年轻得很, 顾锦瑟,我觉得你这样盲目走下去不是好事, 不如按兵不动。”

“可我想知晓她在做什么,想法是什么, 她如今是少傅, 将来太子登基, 她会是与明相并列。”顾锦瑟有自己的主见, 她不想坐以待毙,不如去追击,是败是胜,且看交锋。

杜衍笑道:“好奇心害死你,你且去做吧,我捞你出来,不过与张明浅交锋,术决都败得一塌糊涂。张明浅去的时候,术决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后来查证的时候,术决派了几波人马阻止,张明浅愣是杀出一条血路。你不要轻视这位曾经的吏部尚书,她可是先太后从众多女官中择选出来的,不比你家明祎差。”

“杜大人,我好奇一件事。”顾锦瑟正视面前的女子。

杜衍被她看得不自在:“你别套路我。”

“倘若张少傅与明相对立,你们三人行崩了,你会站在谁的身边?”顾锦瑟问了一个幼稚的问题,在京城内没有友谊,只有家族利益。

杜衍被问得发愣,“你这问得太直接了,能委婉些吗?”

顾锦瑟摇首:“不能,倘若你中立,接下来,我便不与你玩了。我不想将自己的前程搭在一个左右周旋的人身上。”

“你……”杜衍无语了,“我只为家族利益,但我也有良心,张少傅无故动手,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明白了,门在那里,杜大人慢走不送。”顾锦瑟作势请客离开。

杜衍脸红如朝霞,明祎没忍住笑了出来,上前摸摸女孩的脸颊,与杜衍说道:“她与你说着玩呢,莫要在意,张明浅所求,无非是相位,她若想要,我给她便是。”

“一个大方,一个小气得不行,真是一对。”杜衍嘲讽一句,接着无力叹道:“她若要相位,倒也简单,就怕她所图非浅。”

顾锦瑟趁机问一句:“她所求什么?”

“不要套我话。”杜衍瞪着面前随时给自己下套的女孩,没好气道:“你真是将奸佞二字刻在脸上了。”

顾锦瑟讪讪道:“你不诚实,我都将我知晓的告诉你了,你看我都告诉你了,你什么都不肯说,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明祎,你不管管你家媳妇吗。”杜衍气得心堵。

明祎轻笑:“她说得很在理,你不诚实呀。你就告诉她好了。”

杜衍瞪着两人,道:“迟早被你们卖了,我所查到的是她并无知己好友,我跟着你的案子也注意她最近的动向,自打陛下昏迷后,她便守着太子殿下,时刻安抚他,除此外,并无其他事。所以我觉得她太安静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顾锦瑟接过话,眯着眼睛去看明祎,笑得眼睛没缝。

杜衍捂住眼睛,不想看见两人了,“我会持续关注这件事,必要时还是要从桑氏中套出话来,她怎么做的,你们效仿即可。”

“懂了,明相孤身一人,并无兄弟姐妹啊。”顾锦瑟苦恼,“不如、不如我纳她做妾?”

明祎含笑道:“虞家表兄许多呢。”

杜衍看看顾锦瑟的傻缺样,再看明祎气恨样,噗嗤笑了出来,“好了,我已经说完了,你们自己判断。”

杜衍直接走了,明祎立即去找桑氏,慢一步,顾锦瑟就会将桑儿纳为妾室。

顾锦瑟则笑得直不起腰来,等明祎走后抹了抹眼泪,负手慢悠悠地走回院子。

相比较虞氏的委婉,明祎开门见山,桑夫人微怔,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我可以给陪嫁,甚至可以给她十里红妆,女子出嫁,十里红妆是女子最想要的,嫁妆多,底气足。桑夫人,你自己考虑考虑。”

桑氏略一思索后,脸色发白,不等开口,明祎再度开口:“您是我母亲的好友,我可以给您机会,但您一味隐瞒,我也可以不顾旧情。您的隐瞒,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

“明相,我绝无害你们之意。”桑夫人终是慌了,“那人并无恶意,只不过是询问欧阳家一事,知晓与我桑家无关后便又提出给桑儿寻一门可靠的亲事,我觉得、我觉得对你们并无害处啊。”

明祎笑了,与顾锦瑟猜得没错,桑夫人的软肋便是桑儿的亲事。她说道:“杜家的儿郎虽说刻苦,可家世不好,父母在京中远不如同宗的其他人,不如金陵虞家。你不知晓金陵虞家男儿不纳妾,桑儿嫁过去,虽说不在京城,可过得不会比这里差。还有我希望你与桑儿一并去金陵,京城这里,不适合你们居住了。”

“啊……”桑夫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金陵虞家、虞家并无官身。”

“杜家答应亲事也是因为桑儿住在我的府上。”明祎直接说了出来,“金陵虞家夫富甲一方,比不得尚是白身的杜家公子?”

桑夫人老脸一红,不敢看向明祎,道:“那、那就听明相的。”

“那人是何模样?”明祎问道,“听母亲说夫人擅丹青,不如将那人模样画出来,可否?”

“好,我画、我画。”桑夫人心神已乱,她此刻才感觉到了好友女儿的厉害之处,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心智大乱,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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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间,弹指即过,明祎拿着画像回到院子,院内摆了食案,夏初的夜晚不冷不热,顾锦瑟坐在灯下,肤色好像又白了几分。

明祎不瞒她,直接将画像递过去,道:“桑氏画的。”

“行家呀,当真是一出手就将人逼到绝境哈。”顾锦瑟笑吟吟地打开画像,神色一顿,啧啧两声,“我觉得吧,张明浅轮不到自己上阵嘛,你觉得张明浅是欧阳家的孩子吗?若不是的话,她为何兜这么一圈,逗你我玩?”

明祎微也抿嘴,“那你自己猜嘛,凭你的第六感。”

顾锦瑟想了想,“我觉得为了红颜知己,你想,红颜知己要证据,她要权势,两人一碰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