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磨合

顾锦瑟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甚至有些过了。

无论明祎怎么推她,她都没有理睬。当吞吞喊第二遍的时候,顾锦瑟不耐地爬了起来, 冲着外面喊道:“你烦不烦。”

说完,又拉上车帘。

外面顿时又安静了。

明祎眼睁睁地看着人又倒了下来,然后, 凑到她的眼前,小眼睛眯着,挑衅的眼神太过显眼了,明祎心头一跳, 接着,就听到顾锦瑟嘚瑟的声音:“你这流氓挺好看, 和我老师一样好看。”

老师?明祎狐疑, 顾家给顾锦瑟选了女先生?

顾锦瑟却不知她的想法, 歪头观察对方的神色,瞧了几息后, 又晕乎乎的闭上眼睛。

明祎慌了,继续拿手去推顾锦瑟。

车马颠簸,两人身子摇来晃去, 酒醉的人更是被动朝明祎贴去。明祎耳尖有点红, 脸颊依旧白润,顾锦瑟晕乎乎的被推醒, 吞了吞口水,喉咙滑动了一下, 接着, 她开始瞪着明祎:“你这女流氓怎么那么不安分, 小心我将你送去警察局, 告你骚扰我。”

正被顾锦瑟骚扰的明祎:“……”

顾锦瑟笑眯眯的,说了一番大道理,无非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又说父母赚钱不易,我们要懂得珍惜,不能任性妄为,要懂得体谅父母的难处。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说得正起劲的时候,车轮撞到石头,整个人滚到明祎的身前,撞上她的额头。

明祎脑海里的神经崩着,一动不敢动,双手抵着她的肩膀,心就要跳出嗓子口,可顾锦瑟贴着她,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两人贴着额头,呼吸温热,顾锦瑟唇角擦过明祎的唇角,她顿了下来,拿走碍事的帕子。明祎急促喘息,顾锦瑟却再度贴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亲吻。

颠簸过后,整条路上都平静下来,就连吞吞都不说话了,时不时地盯着后面。

年少的人呼吸很烫,掌心都带着炙热的呼吸,贴在明祎的脸颊上,令人浑身燥热,仿佛掌心有团火,慢慢地在灼烧肌肤。除了热,还有一阵阵羞耻涌上心头,让人无法直视。

明祎深深呼吸,开始想喊人,顾锦瑟却捂住她被吻得有些麻木的嘴巴,“嘘,你有没有听到风声。”

“没有。”明祎要被她气死了,有苦难言。

顾锦瑟舔了舔唇角,神秘兮兮道:“有很大的风声。”

明祎气得闭上眼睛,不想看到她的蠢样子,“那是呼吸声。”

“咦,那你不要呼吸了。”顾锦瑟莫名说了一句,接着闭上眼睛,“我头好晕的,老师会生气的。”

明祎轻笑:“她会打你的。”

顾锦瑟又睁开眼睛,盯着明祎,明祎有些发憷,主要自己现在受制于人,无法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她害怕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因为你好看呀。”顾锦瑟嘿嘿笑了一声,很随意。

忽然间,明祎也不气了,和她计较什么,十岁相差,两人的思想都差距很远,想法不同,行事不同。

这么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而顾锦瑟彻底闭上眼睛了,嘴巴张了张,似乎更蠢了。

明祎失笑,笑声让濒临昏睡的人又醒了,她看着明祎,“你笑什么?”

“笑你蠢。”明祎坦然极了。

顾锦瑟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张口就咬了她的脖子,还蠢吗?

明祎惊呼一声,车外的吞吞眼皮子一跳,想问问情况,可这样的情形不是第一次,她问了就显得大惊小怪,还是不问了。

屋内的明祎疼得深吸了口气,很快平复下来,而顾锦瑟松开她,恶狠狠问道:“不要欺负喝醉酒的人,你会后悔的。”

明祎莫名,到底谁欺负谁,她耐着性子说道:“你放我回家吧,好不好?”

“不好,送你去警察局。”顾锦瑟不上当,昏暗的光线一双眼睛澄澈明亮,“不要使用美人计,我老师比你更美。”

明祎凝着她,心里莫名泛酸,“有多美?”

“就是很美。”顾锦瑟说不上来了,心里的往事被勾了起来,睁大眼睛想了想,语言匮乏,还是说了一句:“比你美。”

明祎又要生气了,但没有发泄出来,而是不理她了。

顾锦瑟晕晕乎乎地闭上眼睛,彻底睡了过去。

到了顾府,吞吞打开车门,好家伙,一看,两人都躺在车板上。明相说一句:“解开绳子。”

看到明相狼狈的姿态,吞吞莫名想笑,整个人都无法淡定了,明相什么时候被人当作阶下囚般捆绑起来。

解开绳子后,明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推了推顾锦瑟:“警察局到了。”虽说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听上去像是治安一类的地方。

顾锦瑟也没醒,吞吞将人抱下车,站在府内的交叉口,迟疑了下,选择往书房跑去,走了两步,明祎唤住她:“错了。”

吞吞立即将人送回卧房。

回到熟悉的床榻,顾锦瑟翻身抱住鼻子,鼻尖涌着熟悉的香味,顷刻间,松懈下来,沉沉睡去。

相比较她的自然,明祎手按住脖子上的痕迹,几乎不敢放下,婢女询问怎么了,她也不答,只吩咐沐浴。

婢女去办了,明祎坐在妆台前,屏退前来梳妆的婢女,自己亦可。

放下手臂,脖子上的痕迹很深很红,一夜压根消不了,她皱眉,吞吞又跑了回来,说道:“明相,宫里来人了。”

明祎只得起身相迎。

内侍长亲自来的,说了宫里的事情,皇帝监视不是一回两回了,明祎冷笑道:“阿瓮辛苦了。”

“谈不上辛苦,你如何面对威远将军?”内侍长忧心道。

明祎掀了掀眼皮,目露狠厉,“我与他并不熟,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话虽如此,可满朝文武都在看着你,尤其此时还朝,对你并没有益处。”内侍长言辞低沉,凑近一步说道,“陛下之意,欲用你解局,你如何做,都将被人议论。”

若是轻放,旁人会说明相枉顾法律,引起不满。

若是安律处置,旁人又说明祎不顾亲情,薄情寡义。

不管怎么做,都会有人在背地里嘀咕。

替皇帝背锅,不是第一回了,明祎并不奇怪,甚至在等着今日,倘若她不在,这出戏唱得也不精彩。

“阿瓮,时辰不早,您回去当心些。”明祎赶客了。

内侍长唉声叹气,见她事不关己的模样,自己也是无奈。

回到卧房,顾锦瑟蜷曲着身子睡得正香。

明祎倒也没再吵她,径直去洗澡,回来后便躺下了,谁料,她刚一躺下,里侧的人翻身压了过来。

顷刻间,马车里的感觉再度袭来,明祎脸色发红,仍然坚持地将人安顿好,刚松了口气,就见到顾锦瑟爬坐起来。

醒了?

没有,她又倒了下来。

一惊一吓,最能挑动人的神经,明祎心如小鹿乱撞,噗通噗通跳了几下,直到人睡吻稳了,她才敢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