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浪者之歌她脱力瘫软在他怀里。……(第2/3页)

“有屁放。”

“你看这浪哥身上,可同时具备你最爱的两项特质啊。”

喻卓脑子想什么,他一开口时眉就猜得到:“行啊,夸完他单纯,还想夸他帅是吧?”

“啧,不止帅的事儿。”

喻卓放好文件,双手撑在桌沿上,微微凑近她,声线压虚,“老大你想想,金融决赛圈里的‘小三浪’都是谁家的?”

所谓金融决赛圈,代表的是港厦市金融中心CBD,珠港前滩。

而“小三浪”分别指,

堪称城市天际线的最高写字楼,「壹浪集团」;

容纳私人酒店、购物商区、乐园、奥体、酒吧步行街、各类金融机构等最大建筑群,「环浪天合中心」,

以及,国内最富地产住宅区,「鱼浪鲤」。

至于都是谁家的?

时眉逐渐觉察到某种苗头,迟凝了一下:“我记得,港厦首富姓……”

“姓岑。”喻卓接茬。

“……”

喻卓打了个响指:“那你现在再猜猜,‘小三浪’的‘浪’,是哪个‘浪’?”

还能有哪个“浪”,

自然是,岑浪的浪。

“……我说他哪来这么大底气空降呢。”时眉舔了舔上颚,眼色微嘲,字词从牙缝里崩落,“原来是首富家的太子爷带资入职啊。”

走后门还敢拽得上天。

喻卓被她冷飕飕的眼神唬住,实在憋不住好奇,试探着问:“老大,你跟浪哥……”

“滚。”

“诶得嘞。”

晚上喻卓组了个局,说是为了安慰时眉情场、职场双失意,请她出来好好喝一顿。

地址就选在她家附近的酒吧街。

白吃白喝的好事儿哪有不去的道理,接下来两天又是周末,时眉想都没想一口应下来。

尤其是,喻卓还说,局上有帅哥。

这还不精心打扮一下?

出于对帅哥的“尊重”,去之前时眉先回了趟家,洗澡、化妆、换衣服,精挑细选配饰,还不急不忙地点了个外卖。

临出门前,她特意挑了款黑色公主切造型的假发。是她最近偏爱的发型,可惜工作原因平时不方便留,只好私下过把瘾。

等搞定一切走出单元楼,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港东滩尾属于旧城区。

这片儿地势崎岖,地形坑洼复杂,高低盘错,狭街窄巷成百上千条繁密交缠,曲折迂回,横纵蜿蜒。

时眉租住的老旧复式楼在后巷,与酒吧街一巷之隔。

独自穿行在昏暗巷中,壁挂灯泛散在她身上,悬绕幽黄光色。光晕裹住她,扯出一抹纤薄盈瘦的影儿,被夜雾侵吞,反折在墙壁上斑驳挪动。

她像一尾游曳的鱼。

而捕鱼人亦步亦趋,尾随在后。

于是,墙上多添出一道影。

一道高壮的,鬼祟的,明显属于成年男人的身影。

这个点,小巷十分安静。后方猝然出现的脚步声成为第一信号源,清晰落入时眉耳中,不可忽视,令她迅速有所警惕。

她需要确认一点。

时眉没回头,利用余光偷觑墙上暗伏的双人影。当她加快步伐,对方也随之变快;当她放慢脚步,对方也缓下速度。

仿若一场受人操纵的皮影戏。

时眉很快得到验证。

她被跟踪了。

而她试探的动作,也很快让跟踪者发现了她的警觉。索性懒于玩追逐游戏,身后暗影一瞬间跟上距离,缩近,又近了些,直至紧挨。

墙上皮影戏不再是默片。

随男人加速的脚步开始播放声音,落掷逼仄无人的长巷中,分外清楚,闷沉,近在咫尺的可怖。

时眉感受到血液因惊骇而倒冲全身,刹那激涌,神经崩锁,心率的泵博被男人紧凑的步调重踩压制。

但她很冷静。

观察四周监控时,她不动声色地慢慢伸手进包里,用力握紧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下一刻拔腿就跑。

男人却明显早有预料。

他跟得太近,几乎毫不费力地三两步撵上去,伸手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想拽她回来。不料力道猛地一空,像鱼从手中灵巧滑脱出去,始料未及地抓了个寂寞。

他下意识低头,发现手里只剩一团诡异的黑东西。

……是时眉的假发。

时眉趁对方发愣的空隙,转身举起防狼喷雾,对准他的脸就要一顿猛喷。

她可以还击成功的。

至少可以逃跑成功。

但她却突然停下动作,悚然抬头,借灯光看清男人的长相:“徐嘉志?”

徐嘉合的弟弟。

那位,威逼胁迫父亲订立遗嘱的不肖子。

今早在视频里见过。

对方冷笑一声,直接打掉时眉手里的喷雾瓶,阴阳怪调地奚落:“这就认出我了?还真难为您一个大律师能记住我这个无名混子。”

“你想干什么?”

时眉后退两步,在彼此间撤开安全距离。

“不想干什么,就是来提醒提醒大律师,”他扔掉手里的假发,又跟上来站近,笑得流里流气,“我们老徐家的家务事,轮不着你操心,听明白了?”

时眉默默揽过包藏在身后,再次探手进包内摸索,她拴紧呼吸,以强硬话语分散他的注意力,“委托协议毁不了,针对你的起诉状也早就提交法院——”

“少跟我扯。”他不耐烦地打断她,“告诉你,老爷子亲手立下的遗嘱在我手里,他徐嘉合,一分钱都别想拿走。”

徐嘉志阴森笑了笑,补充:“你要想活命,就别管闲事,否则。”

再明显不过的威胁幽冷刺穿听觉神经:

“我是烂命一条,你不是吧?”

时眉略显沉默。

徐嘉志以为成功吓住她,志得意满地转身想走,时眉却在下一秒忽然开口,淡淡嘲弄他:

“徐嘉志,你挺心虚啊。”

“你说什么?”

当手指终于触碰到金属录音笔,

“我说错了吗?”她稍稍扬起下颚,按动开关,轻松破译他憋足拙劣的逻辑漏洞,拆碎他的伪作表象,

“既然遗嘱在手,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不应该、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在半夜恐吓一名在你看来必输无疑的律师。”

“除非,”她还有后话,“遗嘱有问题。”

徐嘉志当即愣滞。

时眉直视男人的眼睛,语气笃定,“你怕了。”

“我怕什么?!”他不自觉拔高声音。

时眉眯了眯眼,轻语凉凉地讥讽他:“你怕在法庭上,被我公然披露你手中那份遗嘱,是假的。”

“或者更专业点说,”她停顿一声,自我更正,“是你非法获得的。”

尽管敌我悬殊,时眉处在绝对下风的劣势。

但这并不影响她发挥,将清晰的思维、理性的分析以及,极具煽动力的话术发挥到淋漓尽致。

她一向如此。

如此擅长诱导,精准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