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极限野雪挑战赛(一)(第3/5页)

感觉太奇怪了,还有点心疼。

板底与山石摩擦,发出被剐蹭后的声音,让习惯了爱护装备的杭峰而言,不亚于在自己身上刮了一道口子。

舍不得,却必须忍受。

野雪不一样,对雪板的磕磕碰碰更是正常,不同的运动他必须调整不同的心态。

飞跃的部分倒是很简单,他本身就是一名技巧性的运动员,对飞跃一点都不陌生,平平稳稳地落在地上。

呃!

好像自己突然变重了,陷下去般的感觉。

雪板落在松软的几乎没有被更多人接触过的雪面上,瞬间被压的平实,身体会有一种陌生的反弹感。

滑惯了道内雪的杭峰,这瞬间后背甚至起了一层毛毛汗。

之前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一点,野雪和道内犁过的雪差距太大了。

重新找回平衡和速度,杭峰并没有回避自己的问题,反而迎难而上,可以飞就绝不绕,哪怕因为有点混乱导致记错地图,飞下去就被前面的树木挡住,但这个过程也依旧珍贵。

只有去经历更多,克服所有,才不会在赛场上出现失误。

障碍的部分大概持续了三分之一的地图,等来到游客能够到达的极限,也就是高山滑雪区的起点后,赛道便也和高山滑雪合并在了一起。

是熟悉的脚感,杭峰的速度很快就提了起来,按照蓝旗的指示,进行各种大回转,以及雪包、波浪段的技巧控制,一直滑到山脚。

3.1公里的赛道,杭峰足足滑了快10分钟。

在滑板速降运动里,杭峰3.8公里的速降最快时间是4分38秒,平均速度达到了90迈。这般对比下来,杭峰的均速不过50迈,那么赛道前三分之一的部分,他的时速可能连30迈都没有。

唐隽让他达到60迈,才能飞跃那处树桩。

就,呵呵。

杭峰挠头,也不气馁,第一次而已,他会更好的。

从山下再坐缆车上山,抵达大厅签录,比赛就算开始了。

野雪挑战只有一次适应的机会。

杭峰没有找到唐隽和郑晔瑜的身影,他们应该是在二楼的观众席看比赛。

这次的比赛明显比滑板速降要气派,超过十架无人机在头顶上飞来飞去,还有一些关键的精彩赛道也架设了摄像机。

坐在观众席里,是可以通过镜头看见选手的表现。

希望自己试滑的表现,没有让他们失望。

杭峰迫切希望自己能够再多滑几次。

他很相信自己的运动神经,只需要最多三次,就可以掌握这条赛道。

三次的话……

也就是说,从资格赛开始,1/8、1/4赛场,他都必须在一种不熟悉赛道的情况下进行比赛,并且更进一步。

更甚至,半决赛可能也是在适应赛道的过程。

想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却又让人跃跃欲试,极限运动就是挑战极限。

他一定可以做到!

所以在签录后,几乎大部分选手都开始陷入比赛的焦虑,迫切的与同伴交谈分神,甚至吐槽赛道的困难后,杭峰却抱着他的雪板,在角落里进行复盘。

在没有办法更多实地练习的情况下,他只能用这个办法。

而这恰恰也是他擅长的。

喧嚣的大厅与独自坐在角落里的身影有着鲜明的对比,动与静之间碰撞出犹如电影版的张力,像是在无声的描述着一种寂寞。

唐隽寻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静静地看着杭峰,有种看见同类般的心疼。

杭峰是不是一直这样一个人在比赛呢?

他的父母也很忙吗?会错过他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的日子。

没有教练,没有家长,也没有朋友同伴,独自身处在赛场上的杭峰是什么感觉?会埋怨吧?还是干脆就这样习惯了?

“咳。”到了近前,唐隽轻咳一声,打断了杭峰的脑内复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拿衣服什么的?”

杭峰的思维还停留在那条赛道上,愣愣地看了一会儿人才说:“不用,山上有人收集,会用缆车送下来。现在脱衣服又太冷了。”至于手机,早就给了唐隽,大雪山上哪里有信号。

唐隽点头,想了想又说:“我之前看见你滑了,看起来很不适应。”

“对啊,超级难滑的。”

唐隽张嘴,刚想说那怎么办,就听杭峰说:“小事儿,滑着滑着就适应了,都是这样,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第一次滑。”

张开的嘴又闭上,唐隽看着杭峰眼中一如既往的自信光彩,再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也没走,就这么安静地陪在杭峰身边,就像他一样,靠墙坐在地上把腿盘上,看看这边儿又看看那边,倒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无聊,就比如那个叫做荒冶诚的和他的师兄,就往这边看了好几眼。

看来早上的争吵被记恨了呢。

过了一会儿郑晔瑜也找了下来,抱怨了一句唐隽离开也不喊他一声,就和他们一样坐在了墙角。

“十点了。”郑晔瑜说,“不是十点比赛吗?”

“时间推后很正常。”杭峰不以为意,滑雪很看天气,今天的天气不是特别好,没有风,太阳一直挡在云的后面,视野不是很好。野雪的环境很复杂,要对参赛选手负责。

足足又等了四十分钟,快11点的时候,天空才全面放晴,阳光洒落大地。

大厅里的广播用华语和外语连续播报:“请1号、2号……10号选手前往签录台报道,比赛即将开始。”

杭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号码牌,97号。

最后一个。

临到比赛前两天,王会长才给他报的名,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已经没有报名资格,可谁叫这比赛是极限协会组织开设,没比赛前塞几个人进来都是小事。

又不是直接给他冠军,没人会计较的。

杭峰:“我觉得我应该下午再过来。”

唐隽:“平均选手10分钟一场,你今天恐怕都上不了场。”

郑晔瑜:“试滑10分钟,真要比赛肯定更快啊。”

杭峰:“不会一个一个比的,大概选手离开野雪障碍区就会放下一个选手下来,也不过就3、4分钟。”

唐隽立马就算出来:“那就是晚上7点,天都黑了。”

杭峰想了想:“那就必须两个两个的往下放了,资格赛必须一天比完,而且要在4点半以前结束,夜晚的雪山滑野雪太危险了。”

果然,就像杭峰说的那样,大赛组就是两个人一起放下去的。

实力相近的可以互相竞争提升成绩,实力差距大的直接就一骑绝尘了。相互掣肘的也不是没有,但很少。

资格赛滑的是时间,是自己的比赛,女子组选16名,资格赛只淘汰7个人,考虑到一部分人就是来凑热闹,竞争力非常小。男子组晋级32人,淘汰率达到23人,看似比较高的淘汰率,但就像女子组一样,有一群人根本不具备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