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夏日回应

从餐厅回教室,穿过校园延绵不绝的林荫道路,于雾心里一直像有东西膈住般。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中午睡觉,被梦魇操控着梦境,让她陷入泥潭。

醒来时,她趴在桌子上缓慢睁开眼睛,一眨一眨地环顾着周围。

教室很安静,除了头顶上的老式风扇‘吱呀吱呀’转着,只有同学平稳喘息声,时不时还能听到前排同学笔尖发出的沙沙声。

于雾趴在桌子上,手指轻轻剥开窗帘,露出眼睛大小的缝隙。炙热地阳光撒在眼皮上,她没有躲闪,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校园风景,小心翼翼舔舐着上嘴皮,回想着刚刚梦境发生的事情。

仅一秒,脸颊上瞬间爬上一抹殷红。

她放下窗帘,默默将脸埋在胳膊搭起的堡垒。牙齿纠结地咬着嘴皮,脸上懊恼的表情似乎后悔这个梦境。

趴了不到五分钟,她又抬头望向讲台上方挂的钟表。

离午休下课还有二十分钟,索性现在也睡不着,下课厕所人又多,想了一会,还是轻手轻脚起身。

起来那刻,身体顿住片刻,但仅三秒,她又跟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出了教室。

她们班在教学楼楼梯左侧,去厕所得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路过楼梯口,才能到。

这期间要路过好几个教室,这其中,还包括一间办公室。

静谧地走廊,于雾蹑手蹑脚地穿过这一片,从厕所出来后,她又蹑手蹑脚原路返回。

可望着外面的景色,她步伐不由得放慢许多。

阳光炙烤着大地,林荫树丛撒下斑驳的光影,耳边蝉鸣肆意叫着,加上校园本就具有的青春气息,这一刻,真的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她站在栏杆处,伸个懒腰舒展着身体,感受着微风徐徐吹来。

“你干嘛呀。”

静谧地氛围突然传来一道像似小小□□的声音。

于雾瞬间琴弦紧绷,左右观看发现四周没人,声音也没有再响起。

在充满生气的校园中,于雾还是有些惊慌,没有多做停留,连忙朝教室方向赶去。

刚迈出一步,走到楼梯口时,熟悉地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没有先前那一句那么空境,倒有些像在耳边说地那般。

她左右观望都没人,准备放弃回教室时,不经意见抬眸看见楼梯上方拐角处站着的男女。

男生身姿颀长,手插口袋一副慵懒地模样靠着墙,露出一张格外眼熟的侧脸。女生背对着她,以她这个视角像是整个人趴在男生身上一样,两人贴的很近,互相咬耳朵说话。

于雾对这些不敢兴趣,倒是这一幕让她想起中午做梦时梦里的场景。

仿佛只要一想起来,她耳垂渐渐染上绯色。

她别过视线,正准备离去时,女生一道温细地声音传来:

“惟江。”女生顿了一秒,有些害羞地垂下头,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准备离去地脚步再次顿住。

呆愣地抬头望着上面,这一眼,刚好与女生口中的男主角对视。

男生懒散地样子丝毫没将女生的话放在心里,反而在女生蹭他身体时,目光漫不经心地望向她。

似有若无勾起的嘴角,和上下滚动地喉结。

她视力很好,一眼便看到男生喉结上那颗痣。

拐角处的两人继续调情,她只看了一眼,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回到教室。

回去的路上,只觉得这条走廊长的像是走不完那般。

回到教室,距离下课还有不到五分钟时间,同学们已经陆续醒来互相邀约着去厕所洗把脸精神精神。

她坐到位置上,目光不由自主地往向前面那处空缺的位置,米白色的封皮倒扣在桌子上,这一处像是在为它主人证明是被突然叫出去那般。

“你醒了。”夏飞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顺势趴在桌子上伸懒腰,说:“厕所去吗?”

她小幅度摇摇头,轻声说:“我刚去回来。”

夏飞莹眨了下眼睛,整个人倒在她怀里,撒娇道:“哎呀,你陪我去嘛,一个人去好孤单。”

她不经常拒绝人,在面对这种场面时,她能做的只有顺着。

“好。”她补充道:“快去快回。”

夏飞莹:“OK,我保证!”

倒不是怕夏飞莹耽误时间,只是……

她怕路过楼梯口时再看到不该看的。

虽还没到下课时间,走廊上已有少部分同学在来回活动。

两人穿过这些身影,在返回的路上,下课铃声也同时打响。

夏飞莹大口喘着粗气,十分夸张地说:“终于可以大声说话了,憋死我了。”

于雾看了眼周围班级还在趴着的同学,连忙拽了下她,提醒道:“这边还都在睡觉。”

“哦哦。”夏飞莹点点头,立马闭上嘴巴。

两人心中像是有着某种默契,回去的路上,不由得都同时加快了脚步。

只不过在路过楼梯时,尽管心里一直重复着不要向上看,但视线还是控制不住朝拐角处扫了一眼。

几分钟前还在依偎缠绵的男女此时早就没了身影。

不知为何,看见没人时她下意识松了口气。

“怎么了?”夏飞莹听到后问:“你大喘气干嘛?”

“啊?”于雾打着哈哈,说:“没、没喘气啊,就松松气。”

夏飞莹也没在追究,晃着脑袋蹦跶着说:“行吧,下午第一节 谁的课?”

“数学老师的课。”

“数学?完蛋了!”

直到上课,于雾才明白夏飞莹所说的完蛋两字指的是什么。

原因是高二升高三暑假时,老师给每个学生都布置了作业,其中夏飞莹的是一本练习册外加一本五三。

老师站在讲台上说着昨天发生的趣事,夏飞莹在下面给她吐槽道:

“我真服了,五三从升高一就开始,一直到升高三还不放过我。”说着,她大喘气,看了眼台上的老师,继续说:“而且五三都是一些基础题,根本没什么用,做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夏飞莹!”她话音刚落,台上的数学老师扔一颗粉笔头,精准地砸到夏飞莹脑门上,“在下面演讲呢?给你布置的作业写完了吗?全班就剩你了!”

数学老师年近四十,是一名中年男性,或许是因为苦心专研数学的原因,导致他发际线快速后移,因此学生们亲切地称他为秃教官。

夏飞莹扁扁嘴,垂着头一声不发,渴望用这种视角瞒过台上生气地老师。

事实证明,这种方法对数学老师非常管用,老师也没有在揪着她不放,只说下课让她去办公室报道。

夏飞莹虽然哀怨,但好歹没在班里面公开对她处刑,这一点,她还是挺满意的。

“行了,好好上课。”调整班级纪律,数学老师接着讲课,“设α为任意角,终边相同的角的同一三角函数值相等。这种一系列公式背好,别让我每天在你们后面追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