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是,夫人(12)(第4/5页)

他大概也明白这个家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他再也无法用父权威仪压人了,于是开始转换了路线。

费尚徳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怪我和芷桃情不自禁,没有控制好,对不起你们的母亲。但是你们的母亲呢?你们以为你们的母亲就没有问题吗?”

费尚徳抱怨道:“你们母亲早在嫁进将军府之前就有一个意中人,她根本从来没爱过我。她还说她会将那个人永远的藏在心里爱一辈子,还要我祝福他们下辈子可以在一起。你们觉得我过分,难道你们的母亲就清清白白吗?”

“这不很好吗?”

费辛籽看着费尚徳,“爹,你不是也说你和母亲是被规矩困住的两个人吗?你不是也让母亲尊重祝福你的真爱吗?怎么现在到母亲身上,你就无法谅解了呢?”

“自私的人都双标。”

费海源将碗筷一推,也吃不下去了,直接走人。

“爹,你好自为之。”

费辛籽留下一句话也走了。

费尚徳死死的抓住桌角。

这个家,他现在真的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男人在家里受伤就想在外面找温柔乡。

费尚徳也一样。

家里越是没地位,越是被排挤,越是被冷落忽视,他就越是迫不及待的需要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证明自己。

红袖添香。

温言软语。

夜深人静之时,费尚徳再次偷摸潜入了徐家医馆。

徐郝仁好心累。

这人病都好了,还不走。

不走就算了,还在他的医馆里惹事。

他都快忧心死了。

杜芷桃拿了一瓶酒,给费尚徳满上一杯,“将军何必烦心,辛籽和海源他们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过些日子,等他们长大一些就知道我们的无奈了。”

费尚徳点头,就着杜芷桃的手就饮下了烈酒,“芷桃,还是你最好。林诺那个女人,心里眼底都只有她那个死了竹马,根本没有我的存在。芷桃,对不起,以前为了将军府委屈你了,我发誓,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建功立业,等拿到军功请求皇上,将你光明正大的娶进门。”

“既然如此。”

杜芷桃又倒了两杯酒,用自己的酒绕过费尚徳手里的酒杯,“将军,我们先提前喝一杯合卺酒吧。”

杜芷桃话说得动情,可是眼底流波却并无丝毫波澜。

温柔乡,醉人心。

费尚徳自然不会拒绝这样柔情的提议,两个人饮下手中烈酒。

酒精上头,杜芷桃苍白的小脸也带上了几分红晕,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妩媚了。

费尚徳如往常一般吻上她的唇,在上面辗转流连。

忽然,他胃里一阵翻滚绞疼。

黑色的血从他的鼻子和嘴角溢了出来。

杜芷桃也是一样,她温柔的抚摸着费尚徳痛苦而扭曲的脸,“将军,我们一起死吧,唯有死才能向世人证明,你我是真爱。将军,请用生命证明你对我的爱吧。生命的价值不在于长短,而在于爱,只要我们是真爱,世人一定会谅解我们的。”

“疯子。”

费尚徳挣扎着推开杜芷桃,“你这个疯子。”

费尚徳艰难的爬向门口。

杜芷桃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血。

她丝毫没有求生意志,就这么看着费尚徳。

最终,这个男人又一次让她失望了。

一次又一次的逃避。

一次又一次的贪生怕死。

这是她给他们爱情的最后一次机会。

是给他们爱情的最后一点期待。

但是,终究,还是落空了。

爱情如泡沫般破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杜芷桃就这么睁着眼死了。

死不瞑目。

费尚徳到底是有功夫傍身,一直挣扎着敲开了徐郝仁的门。

此时他已经七窍流血。

徐郝仁吓坏了。

尼玛。

这要是五品官员深更半夜死他医馆里,他还能活命吗?

徐郝仁腿肚子都在打颤。

不能死。

费尚徳绝对不能死。

徐郝仁疯狂的施针,遏制毒性,他把毕生的医术都掏空了,总算暂时压制住了毒性。

一夜之间,他就瘦了三斤。

林诺来了之后就看了费尚徳一眼,问徐郝仁:“报官了吗?”

徐郝仁人都吓傻了,哪里还记得这些。

林诺让碧玺去报官,安抚徐郝仁道:“你放心,这事儿与你无关,将军府不会找你的麻烦。”

“谢夫人,谢夫人。”

徐郝仁当即哭出了声。

林诺伸手把脉,毒入肺腑,就算把余毒清了,也是个废人了。

不久后,官兵来了,林诺盯着官兵审问徐郝仁,尽量不给徐郝仁找麻烦。

等一切搞定,林诺这才让人将费尚徳抬回了将军府。

整个将军府最受打击最心碎的是费老夫人。

短短几个月,接二连三的打击,她一把年纪了,怎么能不生病?

费辛籽和费海源看着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的费尚徳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林诺只调派了一个下人照顾费尚徳,然后就不管了,一心一意朝九晚五的在成衣铺工作。

一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一天,996叮咚一声上线,宣布任务完成,林诺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林诺照例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实际上。

以她的估算,在杜芷桃死,费尚徳瘫痪的时候任务就应该结束了。

迟迟不结束只有一种可能,原身不愿意回来,最后主神系统强行判定任务完成。

林诺询问996。

996叹了一口气,说道:“原身的任务满意度是百分百的,只是原身的心理障碍太大了,所以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林诺在沙发上坐下,“看看原身回去后的情况吧。”

遭遇了史上最大的背叛,原身真的能走出前世的阴影吗?

她该怎么面对将军府,又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曾经背叛过她的一对子女?

这是一个谁也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

回溯镜打开。

原身在房间内醒来。

此时她的手上还拿着绣花针。

熟悉而又陌生的身体。

原身怅怅然看向一旁桌子上的镜子。

她回来了。

她放下绣花针,走出院子。

碧玺的笑脸宛如一道阳光,“夫人,是要出去吗?去成衣铺?”

原身摇头,让碧玺留下,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费尚徳的屋子。

此时的费尚徳就像当初的费海源一样躺在床上,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原身看到那张脸就恨。

就是这张脸让她去体谅他们的爱情,让她原谅他们,祝福他们。

凭什么?

十多年的夫妻感情,他在她眼皮子底下与人通jian,联合他们的儿子女儿一起欺骗她。

把她当傻子一样让她给杜芷桃做了三年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