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伟大的爱(2)(第3/5页)

然后就是被冯丽珍各种坑。

原身手残了,腿断了,林复外出工作,时常寄钱回来,林尧就负责照顾原身。

后来,没迎来抗战胜利,就传来了林复的死讯和最后的一包金条。

解放后,原身又眼睁睁的看着林尧赌博被□□下放重病而死。

长寿的人,长寿是福,但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死去,那就是苦了。

不过,虽然原身的这两个弟弟各有各的毛病,但对她是真的没得说。

林诺拿着烧饼进了书房。

林复去烧了热水,泡了茶又给林诺送了过来。

灵堂内,冯丽珍继续守着。

该吊唁的前两天都来过了。

这第三天人就少了。

冯丽珍原本是打算坐椅子上,撑着头闭上眼睡一睡,但是,每次刚睡得半梦半醒之间就来人了。

她是家属,要负责招呼。

这一整日是休息,休息不好,跪,跪得膝盖疼,坐,坐得屁股僵硬。

冷风还嗖嗖的刮着。

她头昏脑胀,已经开始有了发烧的前兆,喉咙也一直不舒服,卡痰,开始咳嗽了起来。

林诺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

她很怀疑,如今这个生病的冯丽珍,没钱没枪,是不是还有力气和能力跑去找秦凌枭报仇。

守灵三天结束。

林母撑着重病的身子,在林复和林尧的搀扶下送林耀的棺木入土为安。

冯丽珍一路跟着。

林诺抱着黑白照片走在最前面。

棺木放下去,开始盖土。

林母哭晕了过去,林诺让两个弟弟将林母扶到一旁休息。

最后一捧土要亲人撒上去。

冯丽珍捧起土,林诺按下她的手,“丽珍姐,你虽然是我哥的未婚妻,但是并没有正式入门。你还年轻,以后还会重新婚配,我来吧。我是他的亲妹妹。”

冯丽珍身形一晃,摇摇欲坠,“不,我不会改嫁的,这一辈子除了阿耀,我谁都不要。”

“丽珍姐,这是规矩。”

说完,林诺抓起一把黄土,撒了上去。

前世就是冯丽珍撒的,以未亡人的身份。

后来,原身被害得半身不遂,不能再动手术,只能靠着轮椅出行时,每每想起冯丽珍后来和秦凌枭的恩恩爱爱,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原身就恨得牙痒痒。

这样的人,不配撒这最后一捧土。

冯丽珍看着林诺做完了所有仪式,她死死的抿着唇,她默默的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阿妹并不知道她有多爱阿耀,为阿耀报仇的决心有多坚决,所以她阻止她也是应该的。

但是!

她会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有多爱阿耀,她这一辈子都是阿耀的妻子。

丧礼的一切都结束了。

明天十方堂就要重新开业,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拖下去了。

林诺只能拿了医书回房看。

深夜。

冯丽珍一个人偷偷摸进了书房。

她是原身哥哥的未婚妻,是十方堂未来的女主人。

十方堂的账目,银钱和贵重物品的存放从来不会瞒她。

冯丽珍拿出钥匙打开了柜子的锁,伸手往里一掏。

空的?

怎么可能?

冯丽珍打开另一个柜子,还是空的。

钱呢?

手1枪呢?

金银珠宝呢?

没有这些东西,她要如何追查秦凌枭的下落,要如何给阿耀报仇?

冯丽珍坐了一会儿,一下想明白了。

这些柜子的钥匙只有十方堂的主人有。

她的钥匙是阿耀给的。

所以,能从柜子里拿走东西的只有两个人,阿妹和娘。

娘为了阿耀的事情一夜病重,根本注意不到这些,那么就只剩阿妹了。

冯丽珍敲开了正在和医书奋战的林诺的大门。

冯丽珍咬了咬唇,问:“阿妹,书房里的东西是你收起来了吗?”

“哥哥丧事期间,人员进出复杂,我怕有小偷趁乱浑水摸鱼就给收起来了。怎么了?”

林诺一连坦荡的看着她。

冯丽珍手紧紧的捏着袖子,犹豫犹豫再犹豫还是决定和盘托出,“阿妹,我想请你把枪给我,再给我一些钱。”

“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秦凌枭,杀了他,给你哥报仇。”

“我拒绝。”

林诺毫不犹豫开口道:“秦凌枭何等危险的人物,他纵横黑白两道这么多年,杀人无数就不说。单单说他经营的那些生意,妓馆,赌场,鸦片,哪一个是干净的?”

“我不怕。”

“我怕。”林诺很好奇。

身负杀夫之仇的冯丽珍到底是怎么爱上秦凌枭的。

她日夜对着秦凌枭那张脸不觉得恶心吗?

看到秦凌枭杀人的时候不觉得害怕吗?

林诺说道:“你知道秦凌枭的妓馆是怎么经营的吗?”

“卖女儿?”

林诺可笑的看着她,“你以为只是卖儿卖女那么简单?这天下哪来那么多漂亮女人被爹妈卖到妓馆,秦凌枭的手下会四处搜寻漂亮女人,就说c城一个账房先生的女儿,长相标志身段姣好,秦凌枭的手下看见了,趁着深夜,假装喝醉,路上撞了那账房先生,说账房先生故意撞他,然后把那账房先生打成了残废,他女儿为了给亲爹治病卖房子卖田产卖家产,秦凌枭的手下收买了给她爹治病的大夫,钱花没了,人给治残废了,要想自己亲爹不死,怎么办?卖身啊,卖到妓馆里伺候男人,他们就给钱给你亲爹治病。”

冯丽珍受了罪,本就脸色惨白,这会儿更白了。

林诺继续说道:“你知道这件事,我是怎么知道的吗。那账房先生的女儿就在凤仙楼接客,她爹后来为了不拖累她自尽了,秦凌枭的手下伪造了卖身契,直接把人给送进了妓馆。后来,那女孩染上了病,身子坏了,来十方堂治病,她的身体迎来送往那么多人,最后连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我哥免费送了药给她,不到半个月,她就被妓馆的喽啰打死了。”

林诺问她,“鸦片你知道危害,赌场你知道,妓馆你也知道。那你知道秦凌枭和国民政府的高级官员合作走私紧俏物资,甚至走私紧俏物资给日本人吗?他的背景之深,你根本想像不到。”

“我不怕!”

冯丽珍握紧了拳头。

“不怕?”

你倒是不怕。

你后来都写回忆录里了。

“我再跟你说一件事。除了刚才说的那些,秦凌枭还贩卖华工,知道什么叫华工吗?外国人管这叫华奴,就是奴隶,和黑人一样的奴隶。你知道贩卖这些人多大的利润吗?你又知道贩卖人口多大的风险吗?”

林诺冷冷的说道:“曾经有一次,秦凌枭装了一货船将近五十六个华工出口海外,结果让人给截了,他当时关系还没有完全打通,被人家当地海关船给拦了,要加收税款,税款的总额比这些华工都贵,人家就是要给他个教训。秦凌枭直接下令,将装有华工的笼子全部扔海里,即刻返航。五十六个人,全部葬身大海,把人家外国人都给吓到了。狠,还是你们华国人狠啊,从此以后,秦凌枭的名号在海外彻底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