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老死不相往来(第2/2页)

再往后退两格——他妈的哭什么哭,日子照样过呗,上了学坐牢、放了学出狱。

他正在这儿天人交战呢,没看见季时风骑着车过来了。

“瞎晃悠什么。”季时风说。

路辞一个激灵,抬头看见季时风那张冷峻的脸,那叫一个心慌,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季时风眼疾手快,上半身前倾,一只手拽住了他的后衣领,和揪小鸡崽似的揪住了路辞。

“跑什么?”

路辞硬着头皮转过身,干笑:“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我都没看见。”

“刚到,”季时风另一只手搭着车把手,见路辞已经扎好小揪揪了,“你哥帮你弄的?”

路辞点点头,刚才光顾着纠结等不等季时风了,忘了把小辫儿拆了。

“手艺真烂,”季时风嗤笑一声,“拆了,我给你重新扎。”

路辞心里有点别扭,季时风怎么和没事人一样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为了情情爱爱烦恼?

他妈的,鸟人季时风!

路辞就看不惯季时风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非要惹他不痛快,于是说:“不要了,你拆了我哥会伤心的,以后我的小辫儿都给我哥扎了。”

季时风眉梢一挑:“你哥伤什么心。”

路辞一本正经地说:“我哥一无是处,也就能给我扎个小辫儿了,我要多在他擅长的方面肯定他的价值,让他发挥余热。”

就不让你扎,气死你!

路辞没有意识到的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默认“为他扎小辫”这件事对于季时风而言很重要。

没想到季时风不仅没发火,反而勾了勾嘴角:“行,以后你也别惹你哥伤心了,别再每天自己把辫子拆了。”

“……”路辞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我都是自己——呸呸呸,谁说我拆自己辫子了!”

季时风笑得又痞又坏:“哦?不是吗?”

路辞恼羞成怒,嚷道:“你这张嘴怎么净造谣呢!”

“是比不上你,这张嘴不仅能狡辩,”季时风略一停顿,“还会非礼人。”

这个点上学的人巨多,路辞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寻思扭头瞅了瞅两边,伸手去捂季时风的嘴:“不许说!”

季时风哼笑一声,一只手抓住路辞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把路辞的小皮筋撸了下来。

“站好,给你扎上。”

路辞挣扎:“用不着!”

季时风在他后腰轻拍了一下:“听话。”

路辞瞬间半边身子软了,乖乖站好:“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扎小辫儿。”

“路大富,注意你的措辞,是你让我给你扎的。”季时风边给他捋刘海,边纠正。

路辞咕哝:“那我现在不要你给我扎了呀。”

“不行,晚了。”季时风面无表情。

“那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扎!”路辞怒道。

得,又绕回来了。

季时风没搭理他,伸出一只手掌:“皮筋。”

路辞说:“头上那根不是在你那儿吗?”

“松了,”季时风把原先那根皮筋揣进口袋,“拿根新的。”

路辞“啧”了一声,从挎包里拿出钱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条新的:“怎么事儿事儿的。”

季时风瞥了眼路辞的钱包夹层,里面有几张倒霉蛋的大头贴,脑袋上戴着个向日葵发箍,笑得比向日葵还灿烂。

路辞把钱包合上,还在嘟嘟囔囔:“季时风,你都拒绝我了,你干嘛还给我扎小辫啊,咱俩现在要保持距离,我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了,因为你眼光不行。劳伦斯·王说过,要和有眼光的人在一块儿,哦对了,你知道谁是劳伦斯·王吗,是我家会计,海归博士呢……”

季时风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忽然说:“钱包里的,给我一张。”

“啊?”

路辞愣了愣,傻了,季时风这是家里出什么急事了吗?

反应过来后,他二话不说,重新掏出钱包:“我、我都给你,够不够呀?不够我再给你转,你别不好意思……”

季时风垂眼一看,一沓红通通的人民币。

“……谁要这个了,”季时风额角跳了跳,哭笑不得,“你照片,拿来。”

路辞更傻眼了:“你要这个干嘛?这也不值钱啊?”

季时风从路辞钱包透明夹层里抽走一张大头照,面不改色地说:“招财。”

路辞眨眨眼,耳根红了,害羞道:“你也觉得我是小福娃啊?”

“不是,”季时风拉开外套拉链,把大头照放进了里侧贴着胸口的口袋中,“你这名字吉利,大富。”

“你又叫我原名!”路辞火冒三丈,冲季时风一通嗷嗷乱叫。

·

又这么过了一周,路辞觉得忒不自在了。

他和季时风还是像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但这种没变化就是让他很难受,非常憋屈。

路辞上网搜了搜,表白失败怎么办,网友说一般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那他和季时风还每天往来,一下往一下来的,路辞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周三,季时风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粉红色水杯,上面是爱心图案。

路辞顿时炸毛了:“靠!谁送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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