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谁的声音?

好像有点陌生。

像是在粉红泡泡了里浇了盆冷水。

白洋转过身看过去,一瞬间表情变得纠结又奇怪:“陆绎旻?你怎么在这里?”

陆绎旻站在他们身后,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身后还跟着施源。

白洋皱着眉头,他其实已经完全忘记了陆绎旻这个人,怎么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过来破坏自己的好事,到底是想干嘛?

陆绎旻掀起薄薄的眼皮,径直看向白洋身边的男人,嘴里的话却又是对着白洋:“白洋,你离开我以后,只能找到这样平凡无奇的男人吗?”

白洋身边的男人穿着一身廉价的运动衫,送的东西也不过是街边上不值钱的花串,只有一张脸,看起来还勉勉强强。

白洋猛地咳了一声,他看向纪谦,又重复了一下那个词:“平平无奇?”

眉目如画,君子风姿,笑起来如揽月入怀。

这也叫平平无奇??

他一瞬间都忘记了生气,他对着纪谦露出一个呆萌的表情,语气匪夷所思,又有些告状的意味:“哥哥,他说你平平无奇,是不是眼神不太好啊?”

平平无奇·纪谦闻言也侧身看向这边,白洋站在他旁边,两人倒是形成了一致对外的姿势。

纪谦浅笑出声,笑声轻缓,他伸手在白洋头顶揉了揉,语气一如往常不疾不徐:“嗯,大概。”

陆绎旻看着他们亲昵无间的动作,眸色更深,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时,白洋兀地打断了他:“陆绎旻。”

白洋站直身子,看向桥上另一端的两个人,夜晚的江边,灯影幢幢。

陆绎旻站在阴影之中,施源仍然像之前那样跟着他。

白洋对陆绎旻晦涩不明的眼神,只是认真说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存在站在一起叙叙旧这样的说法。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是各不相干再也不见的关系。”

他们不明不白的开始,又撕破脸皮结束,陆绎旻怎么敢再次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又对着他身边的人诋毁?

轻视,甚至是嘲弄?

再也不见......陆绎旻忽略心中的刺痛之感,他眉眼深邃,此时撩起眼皮看向白洋:“他太过寒酸,配不上你。”

如果要送花,应该是空运过来的朱丽叶玫瑰,装满别墅之中,带着白洋去看最浓郁的玫瑰。

而不是穿上一身廉价的棉衣,送上一串几块钱的花环。

陆绎旻看着他们款式相似的衣服,亲密无间的站姿,脸上不悦更甚。

白洋都快要气笑了,陆绎旻脸上表情是那么的真诚,像是他说的不过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怎么总有人来对着自己指手画脚,自以为是地说些什么。

他到底是凭什么?

手腕上的花串,还带着纪谦的温度,此时却变成了对方轻视纪谦的理由。

白洋只觉得有一股气自两肋之间升起,在胸膛之间翻滚着,他抓住纪谦的手,怒视着那个傻逼:“傻逼,好好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万千国粹就浓缩成两个字,精准地表达他的愤怒。

白洋实在是不能想明白,这人带着自己的白月光,来到分手的替身面前,嘲讽替身的现任,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逻辑链?

虽然还不是现任,但也是他心动的人。

白洋火冒三丈:“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面前来。”

陆绎旻紧握双拳,手背的青筋迸跳,语气低沉又骇人:“白洋。”

“干什么?”白洋瞪着对面那个傻逼,“就你眼睛会睁大是不是?”

白洋的手白嫩纤细,掌心柔嫩又带着炙热滚烫的温度,像一个温暖的小火球。

纪谦感受到手背那股紧张的力度,低头看着白洋护着他的姿态,眉眼微弯,他反手牵着白洋,和他十指相扣,冲着那头脸色阴沉的男人勾唇浅笑,挑衅之意都在眼中。

陆绎旻看见白洋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还来不及压下满身怒意,又被纪谦这一眼激到,他眉眼下压:“你是谁?”

纪谦自然是注意到了面前这位极其傲慢的男人,从白洋之前的吐槽中,不难推断出这两人的身份。

只是他更喜欢白洋无意识护着他的行为,他可是第一次被人挡在面前。

感觉有些新奇,也有些愉悦。

至于这位前任的问题,纪谦眉头微挑,薄唇轻扬:“纪谦。”

被水洗过的夜晚。

这座城由丘陵山地组成,江水就是它的筋脉,夜色浓郁,风掀起江水浪潮,嘈杂不休的声音在回响。

陆绎旻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他对上纪谦那如画卷上的皮囊:“是新出道的小明星吗?”

纪谦嘴角带笑,眼里却是冰凉一片:“这位陆先生,我可没有必要向你汇报。”

风声自相惊忧,纪谦没有否认,那么陆绎旻就当他是承认了,陆绎旻嘴角下压:“你不怕我封杀你吗?”

白洋一脸懵逼看向陆绎旻:“你是不是有病?脑子有疾赶紧去治。”

怎么会有人这样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跑到他面前,莫名其妙说几句话,莫名其妙就开始要封杀别人。

虽然纪谦不是什么小明星,但他还是有些担忧,仰头看向纪谦:“哥哥?”

纪谦没再看那边一眼,只是伸手贴上白洋气鼓鼓的小脸:“他还不够资格。”

“狂妄。”陆绎旻压不住怒意,眼角泛红,冲冠眦裂。

封杀一个小明星而已,需要什么资格?

资格资格资格,一个两个都很喜欢用这个词是吗?

明明有风过,可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在僵硬无法动弹,像是困在狭小的空间里,透不过气来。

不仅透不过气来,还有密密麻麻的针在他心尖上不断地扎,来自白洋的怒骂和漠然,还有面前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让他失去了理智。

纪谦眉眼少见的冷漠,端得是俊美无俦,慵懒温和却又淡漠凉薄:“无聊。”

汹涌的暗潮,起伏不定的波浪,还有两人压抑不住的敌意。

就在这江边,桥上,在对峙。

只是一边情绪外露,止不住的愤怒在胸膛翻滚。而另一边游刃有余罢了。

施源一直跟在陆绎旻的后面,眼看着陆绎旻偷偷调查白洋的信息,然后借着工作的由头来岷江。

他们在江边的酒楼里聚会,陆绎旻却一直站在窗边往下看去,发现一个和白洋极其相似的人,便径直下了楼。

他看着陆绎旻的模样,嘲弄又苦涩地闭上了眼睛。

陆绎旻这分明是动了心,那么他又算是什么?

陆绎旻匆匆下楼,聚会之上的人不明就里,慢了两步也跟着下楼来。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在这桥上相见。

多么荒诞的场面,多么荒诞的一场剧。

作为剧中的人,白洋拧着眉头,简直快要被烦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