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谢继宁做好准备工作之后, 就开始静静的等待着考试开始。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钟声响起来,有差役报时,巳时巳初, 谢继宁在心里转换了一下,巳初就是现代的九点,也就是说,九点就开始考试准备了。

差役大声报时之后,接下来就有书吏大声宣读考试规矩, 先读的是类似于现代的考场规矩还有对作弊者的惩罚,谢继宁自认为和这些没关系。

但是差役接下来读的就和他有关系了,考场规定,在考试的这四天里面, 吃睡考试所有的活动都要在这个号房进行。

想要上厕所, 有专门的人陪同一起,也就是说,上厕所的时候厕所外面有人等着。

一听到这一条, 谢继宁痛苦面具上身,这对他来说, 比呆在号房四天还要痛苦。

呆在号房,除了睡觉的时候可能不自在, 其他的对谢继宁没有任何影响, 在现代她考研的时候为了监督自己, 就加入了十二小时学习房。

也就是说这十二小时, 除了特殊情况, 她一直就是在摄像头下面的,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能坚定内心, 不被打扰的学习,所以号房对他而言坐得住。

谢继宁安慰自己,都已经是男的了,怕什么,有什么好害羞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旦自己这次考试得了案首,那明年的秀才就十拿九稳了。

谢继宁运气好,院试三年举行两次,他刚好遇到的是明年就有一场,所以就可以顺利的考下院试,一旦考过,谢继宁就是绝无仅有的九岁秀才。

这样的成绩,不要说在文风不盛的济州,就是在江南,在京城中原地区都是少见的。

谢继宁坐在位置上默默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

差役终于将规则宣读完毕,然后济州知府邹和就宣布道:“本官再次预祝诸位都考得好成绩,考试现在就开始吧!”

所有的考生的一起行礼,完毕之后坐下等待差役将试卷发下来。

府试连考三场,第一场考一天,第二场考一天,第三场策论,考两天。

第一场考的叫做明经也叫帖经。帖经,考的就是背书,就是默写填空,还有简单的释义,释义其实就是翻译。

这对于谢继宁这一世的记忆力来说简直就是太简单了。

发下来的试卷很多张,内容简单,但是题目很多。竖排的卷子上留着无数的空格等着谢继宁填,谢继宁将卷子放在一边。

然后拿出墨条来在砚台上慢慢的画圈,平复心情,以最冷静的态度面对考试,因为在考试当中,卷子如果有污迹,那么毫无疑问,成绩肯定不好,错别字就更是不能存在的了。

等心静下来了,谢继宁打开试卷,仔细一看,这些题目都是出自于四书五经,有的是填写上一句,有的是下一句,这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就神色轻松的开始答题了。

填好一张卷子就用镇石压住,等待墨水干透,这才收起来。

这个时候那块多余的板子发挥作用了,晾着自己的试卷。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到了第一次休息时间,差役敲响钟声,谢继宁将填好的卷子轻轻的卷成圆筒,然后放好。

又将还没有填的放在一边,就开始吃东西,谢继宁惊讶的发现,礼房竟然提供饭菜,只需要20个铜板就能有。

谢继宁仔细观察,发现虽然菜简单但是还挺干净的,就干脆买了吃,炒面毕竟有点干。

和谢继宁一样选择的人很多,几乎都买了,来考试的大家也都明白,好的身体才能好好考试,已经付出那么多了,不差这一点了。

谢继宁还看到自己对面的考生问差役,饭菜能不能好一点,他加钱,结果衙役说只有一种,他便放弃问了。

谢继宁仔细观察,发现那个人十二十三岁的样子,身上穿着锦衣绸缎,头上已经带上了发冠,上面还有玉,腰间更是挂着一个金麒麟,一看就是家境良好的样子。

谢继宁看着那个考生的同时,那个考生也一直盯着谢继宁看,毕竟谢继宁年纪太小了,而且差役搬桌子等过程都是引人注目的。

这个考生就是从江南回来考试的张仁学,他原籍在济州,所以在老仆的陪同下来济州考试,

之前他是在灵山书院读书的,学问扎实,不然他爷爷张知府也不会放心让他来考。

结果就见对面的谢继宁下笔如有神,没有半刻的停顿。

张仁学好奇极了,他自己从小就天资聪颖,在长辈们的夸奖中长大,祖父常说家乡济州文风不盛,结果今天就看到一个小孩子考试顺利的样子。

谢继宁不紧不慢的吃完东西,请衙役收走东西之后,将桌子擦干净,然后拿出毯子来盖住自己,就睡着下了。

未时的未正,也就是两点,谢继宁就醒了,然后就在原地简单的运动了一下,又拿帕子沾一点水,盖在脸上,瞬间就清醒了。

谢继宁将早上没写完的卷子接着写,填空题写完就开始写释义题,同样是按部就班的填写完毕。

很快,谢继宁就填完了,等卷子晾干,再细心的检查一下,谢继宁就举手将卷子交给了差役。

差役将卷子送往前面,然后小吏将卷子装订,挡住信息,统一存放,到时候统一阅卷。

第一天考试就这么结束了,谢继宁发现周围还有很多人在填,索性就在凳子上闭目养神,暗暗的思考自家接下来该怎么挣钱。

谢继宁记忆里有很多东西,但是具体实施起来都有各种各样的条件,只能船到桥头自然直,遇到了也许就会有灵感了。

晚上谢继宁将毯子一盖,就在号房里面睡着了,他个子小,完全可以将脚舒展开来,谢继宁斜对面的就是一个成年人了,是整个人团着睡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第二天一早,谢继宁就醒了,简单的运动了一下,舒展筋骨,然后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点水,早早的去上了厕所。

谢继宁发现,早上还没没有领试卷的时候,去上厕所没有差役陪同,想来只有正式考试的时候被限制,所有的人交卷了,又放开了。

虽然没有差役,但是旁边会有同伴,谢继宁又将痛苦面具带上。

巳时一到,又开始了考试,第二场考的是杂文,杂文考的是辞章,类似于现代的名词解释,简答题。

就是将四书五经中的一些典故做出解释,或者结合上下文,解释这句话的具体含义,又或者需要填先贤对四书五经的注疏等等。

这些内容可能是针对童生考,相对来说比较简单,谢继宁发现这些都是自己会的。

所以又打击对面还有旁边号房考生的是,谢继宁又成为了第一个交卷的人。

邹和见到这样的情况,笑着说道:“出生牛犊不怕虎,本官倒是好奇,这位考生成绩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