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皇室争斗

上京的皇位之争越发猛烈, 十五皇子暂时稳住局势,但想要将其他兄弟压下还需一把推力。

“程先生,你觉得我接下来该如何?”十五皇子期待的看向程偃。

雅间里燃着缭缭轻烟, 香气宜人。

程偃抬眸,笑了笑:“殿下心里应是有主意罢。”

十五皇子默了默, 随后道:“不瞒程先生, 本殿心中确有想法, 只是没有十足把握。”

十五皇子如果能拉拢张阁老等人, 加上他自身的兵权, 一举压下其他兄弟是没问题的。

但现在张阁老等人态度不明,这也是十五皇子犹疑的原因。

程偃笑道:“虽说成事在天,可也需先有谋事人, 殿下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顿了顿,程偃还是提点一番道:“张阁老一心为民, 为国尽忠,堪为百官表率。想来这些日子,张阁老他们心中自有计量。”

话说的差不多, 程偃拢上茶盖,退离雅间。

十五皇子仔细思索程偃的话,心中的迷雾逐渐拂去。

先帝去的突然, 什么也未留下, 偏偏太子已废。如此情况下,所有的皇子都是差不离,正统不正统的也就嘴唇碰碰的事。

程偃的意思是,他如果想拉拢张阁老那般文臣, 就得从天下从民生切入。再者张阁老心有百姓, 恐怕更着急立新主, 予天下百姓一个安稳。十五皇子的赢面其实很大。

十五皇子逐渐打好腹稿,心里对程偃更有好感。

十五皇子身边不是没有能人,可若程家父子这般,一应计谋规划与他贴合的实在少有。

之前裴让给他递招儿,随后程偃也给他递招儿。同样是用谣言掩盖谣言,可程偃造的“谣言”就敞亮大气。哪怕被人戳破,十五皇子也能坦然笑着应对。

幸好他没听裴让的,没从其他皇子私生活入手。否则十五皇子现在还真没甚底气去寻张阁老。十五皇子心里想道。

有些招儿确实有用,但身份不同便不适用。

从此刻起,十五皇子已经将身边人做了归类,午后他便去寻张阁老。

他态度诚恳,不卑不亢,与张阁老畅聊许久,两人从夏日湖光山景聊到乡野田地,再聊到去岁肉价几何。

十五皇子也非全知全能,但他不明的地方会谦虚的向张阁老请教。两人聊的欢,不知不觉就近了黄昏。

张阁老邀请十五皇子留下用晚饭,张阁老的儿孙在外地为官,府里只他和老妻二人,晚饭不算简朴也不奢侈。平日里四菜一汤,今晚添了十五皇子一人,桌上便也多添了两个菜。

国丧期间,不能食荤。满桌子翠绿的菜蔬。

饭后十五皇子离去,张阁老坐在院子里望月,面前的清茶早已凉了。

其他皇子得知十五皇子拜访张阁老也不甘落后,可往往说不到几句,其他皇子就暗示张阁老会予他富贵荣华。张阁老心中不喜,面上周旋着。然而其他皇子落不得准话,三天两头往张府跑。寂静的张府一下子热热闹闹,叫张阁老十分为难,最后张阁老称病闭府。

然而大皇子他们却误会了,以为十五皇子已经拉拢张阁老,现在张阁老是在婉拒他们。大皇子却不知正是如此想法,更把张阁老推远。

“老五,你说现在怎么办?”大皇子面沉如水。

五皇子也青着脸,良久他抬起头:“大皇兄可知一句话。”

大皇子:“什么?”

五皇子:“天家无兄弟。”

书房内寂静无声,不知过去多久,一阵风吹动扇窗发出轻微的响动,这才拉回大皇子的思绪。

若是没有皇后搞的那一出,大皇子或许愿意安心当一个藩王。可如今他有机会并向大

位行进,叫他此时收手他做不到。

能做第一人,谁愿做人下人。再者他占长,于情于理都该他继位。

大皇子和五皇子合计一番,于是设宴邀请十五皇子,但没想到十五皇子直接以国丧为由给拒了。

鸿门宴无沛公,岂不是虚设。

十五皇子在等,在等他的兄弟按捺不住,等他的兄弟乱中出错。

五皇子找上八皇子,想让八皇子支持大皇子。

八皇子冷笑:“我凭什么支持老大。”

五皇子:“就凭大皇兄登基后,能许你富贵荣华。”

八皇子沉默,五皇子靠近他继续道:“八弟,你总得为你的儿孙考虑。”

两刻钟后五皇子离去,八皇子的老丈人紧跟着上门,老丈人知道他这皇家女婿的毛病,单刀直入的问。

八皇子面子有些挂不住,最后支支吾吾说了一半,老丈人一见八皇子意动的模样,气个倒仰。

“八殿下,老夫说句不好听的,您与十五皇子无甚仇怨,就算十五皇子登基,凭你皇兄的身份,他还能薄待您不成?”

“那怎么一样。”八皇子咕哝:“老五说老大登基,会给我的儿孙封王。”

老丈人:………

老丈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事听听就得了,八皇子怎么还真信。

若不是眼前人是皇子,老丈人真不想管他。但为了女儿和外孙,也为了他这外家的前程,老丈人只能苦口婆心的劝。

按老丈人的想法,八皇子完全可以隔岸观火,脑子进水才掺和进去。

十一十二皇子倒是爽快,明确表示不会参与夺位之争,如今上京差不多分成三股势力,大皇子和五皇子,十五皇子,十七皇子。

三皇子不站队,其他皇子各自找势力附和,对比之下十七皇子形单影只。若换了旁人,早就投了。偏偏十七皇子被激出野心,非要跟两个哥哥争。

而随着一日一日过去,大皇子和十七皇子到处跟上京官员结交,拉拢势力,对比之下一直安静服丧的十五皇子更显从容。

盛夏时候,乌云笼日,上京城闷热难耐。人们之间火气更盛。

“要我说单单一个占长,大皇子就合该是新帝人选。”

话音刚落下另一人反驳:“自古取才取贤,能者居之,岂能以长幼决定。非要论的话,大皇子也非中宫嫡出。”

“笑死人了。”一书生砸了手边茶盏,踩着圆凳怒斥:“大皇子再不济,也未谋害中宫嫡母。”

“空口污蔑皇子,严生你好大的胆子。朝廷里若都是你这般不辨是非的小人,天下危矣。”

“你骂谁小人?!”

之后桌翻凳倒,桌上的茶碟点心摔了一地,茶楼里一片狼藉,而书生间的争执是各方势力博弈的具现化。

一名小厮匆匆跑进大皇子府后门:严生在争执中,不甚摔下楼,死了。

在场所有人都说严生自作自受,没人推他。

大皇子气闷,五皇子却道:“大皇兄何不借此发难。”

大皇子皱眉:“可那严生是自个儿摔死的。”

“若我说严生是被人谋杀呢。”五皇子看向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