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页)

这局无解。

第二天谈屹臣和迟雾就回去了,只在这边待了一晚,原本私底下谈个恋爱挺刺激的,这玩意算是人的劣根性,越瞒着越刺激,这回一下子捅个明白,两边的尴尬劲都没过去,都得缓缓。

回去后,两人也没闲着,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做。

让迟雾熬了大夜的课后作业还没完成,趁着这周末是个好天气,迟雾直接拿着微型摄影机出去拍了一圈,拍够素材后回来剪辑,一个人坐在阳台的软垫上摸索了一下午,边打着哈欠边伸手接谈屹臣给她磨的咖啡,最后又检查了一遍,才把视频上传。

“做完了?”谈屹臣看她。

“嗯。”迟雾点头,按了下发酸的脖颈:“做完了。”

这两天都在熬夜做这个东西,一个课后作业,有命题,但形式不限,做完后上传到网络评选链接,等两周的网络投票时间,最终结果跟期末成绩挂钩,但基本只要票数不太难看,任课老师那边都不会为难。

外头又起了风,天气干冷,夕阳的余辉投到两人身上,看迟雾终于忙活完,谈屹臣把人捞过来坐在自己腿上,腻歪了会,才搂着她的腰问她晚饭想吃什么,他打电话订餐。

“让我想想。”迟雾想了好一会儿,报了两个菜出来。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天一冷,迟雾就不怎么想出门,基本都是窝在家里,待在谈屹臣这,最长的路线就是到别墅前头那条没什么人烟的小路上散散步。

可惜今年的雪没按照天气预报说的那样等到第二天,是当夜晚上十点多开始下的,南城今年的初雪,黑夜中有光线的地方抬眼就是洋洋洒洒的一片。

室内暖气打得暖烘烘的,迟雾光着脚踩在地毯上靠近落地窗,接着呼出一口气,用手指在窗户上简单画了个图形,借着落地窗投出去的光线看着漫天大雪。

室内罩着暖色的灯光,安静得雪花落在松枝上都带了声。

谈屹臣倚在门边,目不转睛地静静看,很少能见到迟雾有这种孩子气的时候,两人身上都被笼罩上一层柔软的光感。

不知道看了多会,手机传来进来消息的提示震动,谈屹臣被打断思绪,他才低头滑开锁屏瞥一眼,是邹风给他转了个链接,一篇关于初雪的文章。

传言一:初雪那天向爱的人告白的话,爱情就会实现。

传言二:如果恋人一起看见初雪,会一直幸福的。

传言三:初雪那天许愿的话,心愿就会实现。

dogdog:【假的。】

dogdog:【初雪天适合你去挖野菜。】

连着发出去两条信息,谈屹臣心情倍儿爽,顺手又给两人的消息设置成免打扰,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设置完,谈屹臣随手捋了下还微潮的湿发,收起手机走到迟雾身后,看她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问了句在画什么。

“我也不知道。”迟雾把最后一笔画完,略微思索:“但是不是挺艺术的?”

谈屹臣看着她的动作,想笑,但忍住了,口是心非的“嗯”了一声。

“画完了?”谈屹臣问她。

迟雾点下头。

“那坐着。”谈屹臣搂住她的腰,后背靠着床沿,大剌剌敞着腿坐在地毯上看漫天纷飞的雪花:“陪我看雪。”

“雪有什么好看的?”

“没听过吗?和恋人一起看雪,会幸福一辈子。”

……

气氛凝滞几秒,迟雾偏过头看他:“你信?”

谈屹臣勾着唇角“嗯”了一声,手肘往后撑,模样挺傲:“爱信不信。”

“……”

本以为今晚光看雪就行了,但没完,迟雾又被谈屹臣按在那威逼利诱的许了愿,并且暗示她一定要许一个关于他的愿,说是初雪天会实现。

迟雾听话地点了头,随后在这人挺较真的眼神下闭上眼,对着初雪许了个希望这傻白甜长点心眼的心愿,不然总觉得几十年后被诈骗的老年报案里他得占一份,怪叫人糟心的。

这傻白甜这么有钱,涉案金额只会多不会少。

她心疼,心疼钱。

一夜过去,雪停后万物银装素裹,连树杈间都落了积雪,因为学车一直没过的问题,迟雾这段时间又新认识了个教练,这回是赵炎推荐的。

趁着下午结束课程的课后,迟雾去驾校练了两天,感觉还行,就是这回的教练比以往的哪一个都严,身材魁梧,迟雾的路怒多少被这身材压制住,不怎么敢犯,不然随时都觉得会被这教练拎下去扔到街边。

但练了没几天,迟雾就不想去了。

学习效果是不错,但学车过程太过压抑,教练脸色一摆,她就慌,离合刹车油门一通乱踩,踩完就挨训,后面迟雾直接不干了,礼礼貌貌地给这教练复制了份感谢信过去,随后就把人拉黑删除,江湖不见。

“这都第几个了?”谈屹臣笑她:“两只手数得过来吗?”

迟雾嚼着口香糖,眼神扫他一眼:“要你管。”

“嗯。”他点头:“我教你,学不学?”

停了两秒,迟雾看他,问了句是不是真的。

“嗯。”谈屹臣左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点了两下:“什么时候骗过你。”

趁着离天黑还有段时间,谈屹臣开着车带她到一处山脚下的公路,道上因为路形的原因有几个缓坡,正好拿来练车。

理论上的知识迟雾早掌握了,单单是控制不住一摸方向盘就上来的脾气,看练车道上的砖头块也觉得不顺眼。

“你这车多少钱?”迟雾摸着方向盘看他。

谈屹臣手肘搭在窗户边,一副很闲散的少爷架子,淡笑着瞄她一眼:“反正你赔不起。”

“......”

又狂又欠。

大概是价格压在头上,或者谈屹臣对她的脾气够熟,学车的一下午迟雾一次脾气都没发,在这条路上开了七八圈,回回快要发火的时候总能被谈屹臣轻而易举地把毛顺下去。

“左拐啊。”谈屹臣嚼着糖,声音散漫:“再不拐马上开沟里了。”

“这不是拐着呢吗!”

“这是右。”

“……”

草。

两人在这条道上消磨了一下午,最后一圈开完的时候,迟雾迎着夕阳,靠在椅背上有点儿不敢相信,心情愉悦地找谈屹臣要了支烟,借了火,像电影里完成一件人生大事似的,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手搭在车窗边,烟灰和火光随风飘荡,消散在这个午后。

“你下周生日,想好怎么过没有?”谈屹臣也给自己点了支烟,问她。

“没。”迟雾老实回他。

“给你办个趴?”

“在哪?”

“随你。”谈屹臣说:“你那,我那,都行。”

迟雾淡淡吐出一口烟,偏过头去看:“你怎么问个轰趴地点都跟约.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