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万里悟道,圣道之苦,天命显世,大世枷锁(第2/5页)

“敢问阁下是哪路仙门之人?”

亭长还算是知晓一些仙家门派,故而出声,询问顾锦年的来路。

看到亭长前来。

顾锦年示意对方去一旁。

后者也没有啰嗦,立刻走了过去。

“本侯顾锦年。”

“此番游历,发现有老人在深山之中。”

“故而问问情况。”

顾锦年出声,道出自己的身份来历,同时拿出自己的侯令。

听到顾锦年三个字,亭长顿时瞪大了眼睛,神色当中满是不可置信。

“您是天命侯?”

顾锦年这三个字,在如今的大夏王朝,简直是如雷贯耳,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亭长,也知晓顾锦年的大名。

“恩。”

顾锦年点了点头。

而后者立刻出声道。

“侯爷,您千万不要误会,这是村子里的习俗,下官也一直劝阻过这些百姓不要如此,可家家户户穷苦无比,若是不把老人送到山中,唯恐饿死年幼者。”

“这般的习俗,已经持续了许久,也并非是下官能左右的。”

知晓对方是顾锦年,亭长立刻开口,希望顾锦年能够理解。

“本侯并非是来责怪你的。”

“百姓之苦,本侯其实明白,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本侯会修书一封,让朝廷立刻拨来粮食,解决这件事情。”

“你去通知各地,这是本侯的凭证,天云郡往后不可再发生此等事情。”

“能帮的,本侯都会帮。”

“但此事虽然与你无关,可你身为亭长,也应当去想尽办法,避免此事。”

“往后还是希望你能尽心尽力,多谢了。”

顾锦年开口,他无法解决太多这样的问题,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朝廷紧急拨下一笔粮食,这样的话,稍稍能解决这种问题。

说完这话,顾锦年朝着亭长一拜。

他也知道,对方也有苦衷,谁都不希望自己管辖之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各有各的苦衷,只能说既有职,就应当背负责任。

苦一批人,造福天下人。

看着堂堂侯爷朝自己一拜,亭长心中既是感动,也是敬佩。

顾锦年没有责罚他,明事理,还有如此的气魄,实在是让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请侯爷放心。”

“下官一定尽心尽力。”

亭长出声。

“那就劳烦阁下,去与这老者说上几句,否则的话,她内心还是不安。”

顾锦年开口。

后者点了点头,立刻来到村口,大致将事情告知对方,后者得知自己不用死了,一时之间,喜极而泣,跪在地上,朝着顾锦年磕头。

“老人家。”

“如此大礼,晚生受之有愧。”

“请老人家放心,总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顾锦年开口。

他做不出太大的承诺,只能如此说道。

待说完这话,顾锦年也就没有了借宿的想法,离开了此地。

他来到深山。

沉默不语。

月色照耀而下,顾锦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打破了墙石。

却打不破人心中的墙石。

是怎样的苦。

才会让人将自己亲生母亲送去墓穴之中?

自幼的抚养,含辛茹苦的带大,古代分娩,如同行走在鬼门关一般。

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锦年一直都知道,百姓苦,百姓苦,可当看到这一幕时,对他冲击太大太大了。

在京都当中。

他所看到的百姓苦,是忙忙碌碌,为五斗米折腰。

而在这些地方,他看到的苦,是真正的苦。

人间。

如同炼狱一般。

生来,仿佛遭罪一般。

十八层地狱,也苦不过这人世间吧。

今日。

救下是一个人,可昨日,前日,有多少人葬身于此?

或有心狠者。

将自己的父母,从悬崖丢下。

但顾锦年相信,大多数的人,还是不忍。

法于理。

善与恶。

想到这一切,顾锦年沉默到了极致。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改变这个世界,想要去拯救这人世间的苦难,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太过于渺小了。

这样的苦楚,怎可能是自己一个人可以改变的?

这只是自己所能看到的。

可那些自己看不到的,又在何处?

顾锦年紧闭双眼。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圣人也,为天地苍生造福。”

“圣人之道,顺着天意,改变着这个世界。”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条路,太难走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袭来,他对圣道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越是了解,顾锦年更加觉得圣人之道有多艰苦。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这一刻,顾锦年也彻底明白,这四句话有多难,为何横渠四句,能成为无数读书人都想要追求的目标。

因为太过于宏伟,任何一条,都难以完成。

“今日之苦,今日见。”

“明日之苦,未曾见。”

顾锦年又是长长吐了口气。

他盘坐在这里。

心情异常的沉重,他感受到了圣道的苦,感受到了圣人的难,更加感受到了这条路有多难。

唯有真正见到。

才能明悟。

恐怖的压迫感,并非是这一件事情,而是无数看不到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

任何事情,越是了解,才会知道有多恐怖。

顾锦年坐在孤山之上,沉默了许久。

他想过了诸多事情,去解决这样的情况。

但想了很久,无论自己怎样去解决,还是需要时间。

如此。

当天再度亮起之时。

顾锦年站起身来了,他朝着山下继续行走。

他无法想到更多的东西,这需要时间。

不可能因为看到了一件事情,就有诸多的感悟,从而明白道理。

他继续行走。

游历山河。

如此。

转眼之间,又是十天过去。

这十天来,顾锦年横跨五千里山河,他一直朝着东南方向走去,稷下学宫就在东南处。

稷下学宫,不属于任何势力。

完全是一个单独的势力,以思想学问为主,天下读书人都可前往稷下学宫。

只不过,大部分读书人前往稷下学宫,都是过去听闻圣言的。

唯有大儒,才能在其中辩法。

倒不是瞧不起大儒之下,而是稷下学宫认为,连大儒都没有抵达,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道理。

即便说出一些道理,也无法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