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连衣裙32(第2/3页)

老公不是指哪个具体的人,而是一种称谓;就像老婆也并非是固定对象,而是一种赞美。

要什么给什么,把惊喜送到眼前来的,怎么就不是老公了,性别和性取向重要吗?不重要!

丁厌在楚瀛的左脸亲了三次,嘴唇亲了两次,表白道:“我好喜欢你,真的。”

楚瀛那副眼神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拿下他环在自己颈间的手臂,说道:“你慢慢拆,我去收拾下厨房。”

丁厌被喜悦冲昏头脑,坐在地板上,拆完了那十来件新衣裳,还有两只容量小巧的包包,一个抹茶色,一个藕粉色,像刚出炉的马卡龙,可爱死。

他欣赏过每条裙子的美态后,跑回客厅找楚瀛,对方拿着喷水壶在给绿植浇水,对他的换装游戏毫不关心。

丁厌夺下水壶放一边,牵着人的手,眼神期冀地说:“我把每一件都试给你看?”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我得罪不起你,你是我的金主我的老板我的上帝……

楚瀛只是那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好,这是同意了。丁厌试着说:“那你先帮我把那些……搬回我家?”

***

他怕楚瀛在他家待的无聊,随手塞了两本杂志给对方,然后躲进衣帽间化妆。

楚瀛把那两本杂志顺着翻了一遍,又倒着翻了第二遍,总算等到了丁厌从房间里走出来。

纵然他见过的美女一点也不比手里那两册时尚杂志上的少,可丁厌的新扮相还是令他眼前一亮。

Lily的体态轻盈,裙摆在她足尖涟涟而动,仿佛一泓云雾;她的眉枝精心修饰过,秀美的双目亮如清泉。黑发秀丽,唇瓣艳如鲜花,嘴角点着一粒红色小痣,脸侧的光晕来自系在细白耳垂上的银色耳坠。

他一眨眼,她已翩然地来到他近前,芬芳扑鼻。

丁厌没有刻意变换女声,只声调柔柔的问:“好看吗?”

楚瀛没说话,把他拉到了怀里,按在膝上,亲吻他嘴角那粒朱砂红的小痣——

“不行!”丁厌抗拒道,“这是我用眼线笔画的,不能舔。”

他捂着楚瀛不听话的嘴,彼此的呼吸交错,紊乱的心跳声近在咫尺。丁厌生怕惊扰了空气里的微尘和光粒,微声道:“一个小秘密,我小时候这里的确长了一枚小痣,红的;但我怕换装后被人认出来,所以十七岁那年去把它点掉了。”

楚瀛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压到沙发里,吻他好像不需要理由,只是进食的一环。丁厌深知发情的男人是禽兽化的,所以事态在尚有挽救余地时,他摁紧那只撩起他裙子的手,发出不情愿的低弱气音。

“让你评价衣服好不好看,衬不衬人,没让你动手……”他挪动身体,把自己移出那具身躯与沙发垫之间的空隙。

丁厌重新站好,理着长发,不敢看人,说:“我去换下一套。”

他提着裙摆躲回衣帽间,再看那一排昂贵崭新的美丽衣裙,心境骤然变得郁郁寡欢;他也不是故意想钓着楚瀛或怎么样,而是……做不到啊!

他没有办法把身体交给另一个人摆布,无关男女;只有他主动,他才能感受到欢愉,然而他目前对男人主动的最大限度就是亲一亲、抱一抱,再进一步,那实在是……

丁厌脱下裙子,换好下一身,站在穿衣镜前做心理建设——

没事,你是见多识广的。说不定就像论坛里那些人说的,试过之后就会对男人产生改观,乃至于很喜欢呢?

呼……如果过程很痛苦或无趣,那就当作卖身吧!

就这么反复地自我洗脑着,他再次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丁厌故意穿上了衣柜中颜色最鲜亮的裙子,他偏爱绿色,这件有些小心机,背后露了一大片,蝴蝶骨和脊柱的凹陷埋在雪白皮肤的下,随肢体起伏,如律动的秀丽山川,却又能仅用一只手掌拢住。

他出门后没有看楚瀛,而是去厨房拿了一瓶洋酒、两只杯子,然后回到客厅,赤[]裸的足尖踏上地毯,膝盖跪进绵软的抱枕。

先倒酒,你一杯,我一杯。为表决心,他先举杯一饮而尽,再接着倒了第二杯,杯口刚碰到嘴唇,与不为所动的楚瀛目光相碰,他说:“有酒精加持,会好一些。”

他连喝了三杯不宜白天饮用的烈酒,全身由内到外的体温逐渐攀升,脸颊绯红。待楚瀛的脸出现重影,他扑进对方怀里,激进而急切地吻上去。

送到嘴边的,不吃白不吃——这是一种较为常见共识。所以楚瀛没有回避,轻浅缓慢地回应他。丁厌回想过去的种种经验,那时她们是怎么做的,再尝试模仿,拉着楚瀛的手放到自己后腰。

他像水下的藤蔓,游动着钻到对方的胸腔和肩颈,手臂攀附勾缠,腿分开跨坐在楚瀛的身侧,并试图剥去他人身上层数比他丰厚的衣服。

可是当楚瀛的手,那只温度和触感都与曾经接触的全然不同的手,强硬、坚实,触碰到他光裸的背脊时,他惊得一阵瑟缩,皮肤和骨骼细细地战栗着。

还是好奇怪……好难……丁厌闭眼持续着缠绵的亲吻,眼泪却从颤动的睫毛下流出,顺着脸颊滑落,淌进亲密咬合的唇瓣间。

楚瀛的手离开了他的腰背,在他的恍惚沉落中托起他的脸颊;后移拉开彼此的距离,扳着他的下巴打量道:“为什么哭?”

丁厌抬起手背揩着眼泪,无措道:“没什么……”

“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提及这个问题,”楚瀛眉目冷峻道,“我不会勉强你,也请你不要勉强自己。你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喜欢你了。”

丁厌建设好的心理防线忽然崩塌,失控地埋到对方的肩膀上,抹了两滴沉甸甸的眼泪,才收住啜泣声,说道:“你对我那么好,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

“谁要你报答了?”楚瀛也不做多余的事,只任由他依靠着。

“因、因为……”丁厌一时间开不了口。是谁告诉他的,对别人的好意要加倍回报呢。是爸爸妈妈和长辈们都这么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无以为报就要以身相许,这世界的人就是,我给你多少,你就得给我多少,人间没有不求回报的爱。

“我也做不了别的,只能这么让你开心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楚瀛说,“被喜欢的人,什么都不用做;你站在那里就好,我每天能看见你已经很开心了。”

丁厌正起身,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你真的不是性冷淡吗……”

在他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他向来是喜欢谁,就会想要亲近、肌肤相贴,做最亲密的事,而楚瀛竟然是不想的吗?

听了他的疑惑,楚瀛无言以对,只能说:“我是很想,但我并不是自控力很差的人。两情相悦更重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