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哦?那你想叫我姐姐吗?”

听着这句话,江纾逸把抖好的被子放在了一边。

“可我生日比你早啊,温杳。”

“按理来说,是你应该叫我姐姐。”江纾逸小声地说着,并且有些期待地看了温杳一眼。

对于江纾逸的厚颜无耻和得寸进尺温杳没有什么话要说,但她的眼神之中不乏一丝呵斥和冰冷。

“……”

江纾逸好像读懂了她的眼神,装作不在意地撅起了嘴,“哦,你不想叫其实也没什么关系的。”

她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十分明显地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害,没事。”

“我也不是那么想听你叫我啊……”

“你不叫我姐姐,我也不会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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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房间里的落地窗上,缓缓结了一层雾。

江纾逸带着温杳简单逛了一下自己的家,熟悉了一下房间的位置,先是生活必需的浴室和洗手间。

以及温杳会感兴趣的书房。

“我爸妈就住在一楼,不过,我也说过,他们不常回家。”

江纾逸和温杳边说边走。

两人走过客厅的时候,唐文瑧正在打电话和对面的人商量着什么。

时不时地传来批评的声音。

温杳和江纾逸走在的走廊上面,温杳走在江纾逸的身旁,她少见地发出问句,

“你父亲不会和你的母亲一起回来吗?”

“我爸比我妈更忙。”

江纾逸打了一个呵欠,懒懒散散地往前走着,简单的给出了温杳答案,

“我想他现在不在国内,前些天他才叫人寄了一箱波尔多回来。”

“所以,我想他应该是到法国了。”

“你最近大概是见不到他的。”江纾逸说着一步一步带着温杳走上了楼梯。

“不过,他人是不错的。”

江纾逸说着抱起了自己的手臂,慢慢想道,

“他是一个一点点细节都喜欢自己落实到位的男人,很讲究,也很细致。”

“他读很多书,应该和你很谈得来,刚才我家书房里面的书,都是他的,他都看过。”

温杳想起刚才参观的书房,的确没有一本书看起来是装饰用的,每一本书都看得出书房的主人是拿在手上看过的。

“总之,你见到他不用害怕。”

“不过,我妈也很忙,”江纾逸垂着自己的视线,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基本就是被放养的。”

“她真的不介意我住过来吗?”

温杳想起了门口的事情。

江纾逸抱着自己的手臂,好像心里有数一样地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看着她皱眉头就担心了?”

“……”温杳没有否定地看着江纾逸。

江纾逸笑了一声,“你不要看她老是皱眉头,那是因为她忘了戴眼镜了。”

“她眼睛不是很好的。”

“但是,她这个人啊,又特别喜欢别人说她漂亮,所以很讨厌眼镜的。”

江纾逸把手插在自己的裤兜,“只不过,她也讨厌带隐形眼镜,于是看不清楚的时候就喜欢皱眉头。”

“所以看着有点凶罢了。”

温杳没有想到是这个理由,她眨了眨眼,“……这样。”

“而且,”江纾逸笑了一下,摸了一下温杳的头,“我妈好像挺喜欢你的。”

“所以你不要太紧张。”

“是吗。”温杳对这种事情往往都不能报以确定。

除了老师,她向来不觉得自己有着会给他人留下好印象的能力。

而老师对她的好印象也不过是因为她成绩好罢了。

说到底,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知道,一般的长辈,是不会怎么喜欢自己这样一个人的。

因为她不具有讨长辈欢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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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温杳洗完澡后,回到了自己的新卧室。

这个卧室已经和她原来整个房间差不多大了。

这让她有些不安。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院子里的池塘和雨滴,在天花板上,倒映出了光影。

可能是经过人设计过的,看着让人觉得有着艺术的美感。

温杳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她直视着天花板,无法入睡。

一闭上眼睛,似乎脑海里就会不断闪过那个男人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开始剧烈摇晃的一瞬间。

“……”温杳吸了一口气。

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于是安静地坐了起来。

她走下了楼梯,想要找一点水喝。

客厅里面仍然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走廊里的筒灯大约是声控的。

在她经过的一瞬间一下子都亮了起来。

——真是方便的地方。

温杳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睡不着吗?”

温杳还没有走进厨房,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唐文瑧躺在沙发上面翻了一页报表,抬眼把视线投向了温杳。

“……”温杳看了一眼客厅的钟。

两点了。

看来江纾逸说的母亲忙碌所言非虚。

唐文瑧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短而利落的头发配上这副眼镜,看上去竟然有一种微妙的温和感。

“……”唐文瑧又看了一眼温杳,手指翻了一页报表,“你是在害怕我吗?”

“……”温杳手指顿了一下。

“看来是怕的。”唐文瑧点了点头。

“小温啊,我不是那种多事的家长,所以,其实没有在江纾逸的成长过程中一直扮演母亲的角色,也没有过太多的干涉。”

“导致她现在像是一头骡子,老是闯祸,让人烦。”

唐文瑧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

温杳安静地没有回话,心想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把自己孩子比作骡子的母亲。

但又觉得她的确说中了几分。

“不过,她现在好像有所好转。”

“我看都要归功于你,你是她的同学,江纾逸现在开始认真学习,也是有了你指导的原因。”

唐文瑧做得笔直地抱起了自己的肩膀,过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

“你大概就是那个吧,挂在骡子前面的那根胡萝卜?”

温杳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做是胡萝卜,同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句话。

“我身体不太好,所以只有江纾逸一个孩子。”

唐文瑧看着她平静地起身,走到了开放式的厨房一角。

“但我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所以于情于理,我也不会对你搬到我家里来有什么意见的。”唐文瑧缓缓道。

“你大可不必对我太害怕。”

“……”温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道:“谢谢您。”

温杳坐在餐厅的桌子面前,她安静地望着那个穿着高领毛衣的女人拿出牛奶倒入了小锅里面,站在厨房里搅拌着锅里的东西。

意外地具有生活气息。

“你喜欢什么颜色?”唐文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