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暮阳和师尊的抱抱

江暮阳挠了挠头, 也明白了裴清的顾虑,略一思忖, 便道:“我看不如这样, 师尊此前为你设法压下了诅咒,我寻着师尊留下的法咒,帮你加固一下……但如果出了错, 你可别怨我。”

裴清点了点头, 而后笑道:“不怨你,放心吧。”

如此, 江暮阳这才放心大胆的为裴清加固封印。

之后也没敢再差使裴清了,裴清真的笨手笨脚的。江暮阳把玉柱推回了原位,还不忘记扯过裴清的衣衫, 将小腹处的伤药,一点点擦拭干净。

等做完这一切, 江暮阳的眼皮都要睁不开了,索性枕在左胳膊上,眯着眼睛,嘟囔着:“困了, 睡觉, 睡觉。”

身边立马沉了沉, 江暮阳一睁眼就瞧见裴清躺下了。

“……”他郁闷了一会儿, 伸手推开裴清,“睡素觉, 别贴着我睡,困的话就回你自己屋里睡。”

裴清被迫起身, 听见此话他便问:“那我之前住哪个屋?”

江暮阳:“……”

好不容易送走了裴清, 江暮阳特意在房子周围设下结界, 之后才安心入睡。

待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他睡了个饱,肚子也开始饿了,寻思着,裴清怎么不过来给他送饭,便起身要出去瞧瞧。

哪知房门才一打开,恰好就瞥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很快就隐在了茂密的花溪中,匆匆一眼,快到只是一瞬间。

这么晚了,还过来寻他的人,除了裴清,应该也没谁了。

估摸着裴清应该是发现了屋子周围的结界,知晓江暮阳还在休息,所以没敢出声打扰。

江暮阳心头一乐,暗道真是好善解人意的裴清,原本他是想直接出声喊人,忽又灵光一闪,想着逗弄一番裴清。

于是乎,他猫着腰,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抬手掀开茂密的草木,果然瞧见一道身影立在凉亭外的青黛小道上,一袭月牙白的长衫,不染纤尘,长发仅用一支玉簪挽起,微风一拂,宛如风中飞扬的芦花,真正是温柔款款,身长玉立。

想不到一觉醒来,裴清还换了身好看衣衫,以前都没见他穿过,江暮阳的想法特别单纯,认为这是裴清刻意换了身漂亮衣服,好过来勾引他的。

否则,怎么早不换,晚不换,偏偏挑在这种时候换呢?

还偏偏挑了江暮阳喜欢的颜色。

这难道也是巧合?

看不出来,裴清现在也变得有点情调了。果然,裴清就是欠收拾。

江暮阳心头暗喜,这夜色太深,头顶的月亮也被乌云遮盖,以至于他看不真切裴清的侧颜,但凭感觉来说,八——九不离十了。

索性就趁着裴清没注意,悄无声息地凑了过去。

然后,再猛然一个飞扑,身子重重撞在了裴清的背上,江暮阳双腿直接夹着裴清的腰肢,双手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故作街头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状,恶狠狠地道:“小美人,大晚上的不睡觉,穿成这样出来乱逛,是不是想勾引男人啊?”

他本来想说得再直白,再露骨,再粗狂一些,但凡事得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裴清”浑身僵硬,宛如当场石化了一般。

江暮阳见他不说话,以为裴清是害羞了,寻思着,真是好纯情的裴清,怎么连个玩笑都开不起,便又故意逗弄他道:“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那我当你默认了啊。来,小美人,给大爷摸摸脸。”

说着,他的双手开始作怪了,胡乱摸索着裴清的脸,还捏他的鼻子,左右乱晃,甚至还饶有趣味地戳弄着裴清的喉结,把精致小巧的喉结,戳弄的一上一下的,好像琉璃珠子一样上下跳动。

可摸着摸着,他又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了。因为裴清的脸,他实在太熟悉了,抚摸过千万遍,闭着眼睛都知道裴清什么模样。绝对不是现在的样子!

江暮阳大惊失色,突然后背一凉,浑身的毫毛瞬间就竖了起来,一下从“裴清”的背上跳了下来,弹跳出数步之远,抬手指着面前的人,厉声道:“你是谁?为何假扮裴清,引我来此见面?究竟有什么图谋?快说!”

对方缓缓转过身来,恰好头顶乌云散尽,皎洁的月华倾盆而下,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来。

江暮阳定睛一看,顿时就吓傻了眼。

来人居然是师尊!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师尊!

双腿一软,江暮阳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唬得睁圆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道:“师……师尊!怎么是你?!”

天地良心啊,他刚刚真的误以为面前的人影是裴清!

师尊以往都是穿紫色长袍,偶尔也穿玄色长袍,什么时候也没穿过月牙白,这样……这样清新的颜色啊!

更别说是用白玉簪挽着头发,寻常都是束发!

这穿衣打扮的风格,明明长在了江暮阳的审美点上!也是裴清应该有的样子!

总而言之,师尊今夜打扮得也太不师尊了!

这才让江暮阳误会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刚刚扑过去抱着师尊,还用腿夹师尊的腰,甚至摸师尊的脸,还戳师尊的喉结……江暮阳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天呐!暮阳!

你怎么敢?!

怎么敢如此欺师灭祖,以下犯上?

这让师尊怎么想你?

日后又该如何看待你?!

怀里抱着师尊,却喊着师兄的名字,这不就是薄情寡义的陈世美,负心汉?

连道侣都能认错,你是吃了猪心,蒙了心吗?

“师尊!不是这样的,师尊!这都是误会!”

“我原以为是裴清,所以我才……”

江暮阳赶紧解释,可越描越黑,不能对师尊动手动脚,难道就能对同门师兄,还是一个比自己年长了十岁的师兄动手动脚了?

他甚至开始自我怀疑,到底是不是三心二意了,有没有对师尊有那方面的想法,否则为何在幻阵中,他看见了自己化为女身,同师尊成亲的幻象?

江暮阳啊江暮阳!你可别犯傻啊,怎么能肖想自己的师尊呢?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别不要脸啊。

红杏出墙,出哪面墙都行,就是不能探到师尊的院子里。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可别那么没有出息!

男人就是男人,哪怕得了断袖之癖,依旧是男人!

铁打的男人!铮铮铁骨,刚强不屈的男人!

怎么可以幻想着化为女身?

都十七岁了,一百二十多斤,活了三辈子了,还不知道长点记性?

师尊他老人家早就看破了红尘,一向清心寡欲,六根清净,在修真界素有威望,可不能断送了他的名声。

要是裴清知道了,那就麻烦了。

江暮阳现在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他也说不清楚了。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能自圆其说。说到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小,几乎细若蚊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