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暮阳和裴清假成亲啦(第2/3页)

裴清自顾自地把衣袍放下,又扯过被褥,为他掖好,闻言,唇角一勾,低声道:“为你疗伤的宝物。”

“什么宝物?你别胡来,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疗伤的!”

江暮阳大惊失色,如果他没感应错,那应该是一块玉佩吧,可裴清身上就只有一块玉佩。

那刻着一个“清”字的玉佩,也是裴清的母亲,给他留下来的遗物!

小心魔当真好大的胆子,使用裴清的命剑便罢了,居然还动裴清的玉佩!

这可是裴清的母亲,留给他的玉佩,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寄托着一位母亲对孩子无尽的思念,与最长情的祝福。

小心魔有什么资格去动裴清的玉佩?

江暮阳突然翻身而起,将裴清的手推开了,冷着脸,寒声道:“你想玩什么,我都可以陪你玩!折扇也好,命剑也罢,哪怕就是方砚台,也无所谓!”

“但就是这块玉佩不行!这是裴清的东西,是他的宝贝!”

“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你不许碰!”

裴清微微一愣,骤然听见此话,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

令他无比欢喜的是,他的阳阳还记得,这块玉佩的来历。

并且会极力保护这块玉佩,就因为这块玉佩是裴清最珍视的宝物,是他亡母所留的遗物,对裴清来说意义非凡,千金不换。

令他悲哀的是,在江暮阳看来,他终究不是“裴清”,只是裴清的分——身,或许认为,他就是裴清的心魔。

他没办法堂堂正正地跟江暮阳在一起,现如今连自己的东西,都无法光明正大的送给江暮阳。

他就好像裴清的影子,只能短暂性地借用现在的身体,去触碰江暮阳,却永远没办法真正地拥有。

甚至随时都有可能烟消云散。

裴清原本没奢求,能再度拥有江暮阳,他只是想好好陪江暮阳,往前走一段路。

也只是想多看看江暮阳的脸。

可一次又一次,身体的亲密接触,让他变得越来越贪|婪,越来越贪得无厌。

也越来越忘乎所以,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逆天而行。

看着江暮阳跪直了,吃力地拽下玉佩,那嘭的一声脆响,好似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裴清的脸上。

裴清亲眼看见,江暮阳是怎么如珍似宝一样地对待那块玉佩。

用衣衫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连任何一点缝隙都不肯放过。

一枚玉佩在他掌心捧着,好像掬着一汪清泉。明明江暮阳与他近在迟尺,却又好似如隔天涯。

这近在咫尺的遥远,让裴清感到绝望。

“好了,干净了。”

江暮阳对着光,仔细查看,见玉佩没有任何一丝损伤,他就放心了。

正要把玉佩挂回裴清的腰带,一抬眸,正好就对上了一双发红,眼中充满悲切的眸子。

他心里一个咯噔,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突然疾言厉色的。

哪怕就是心魔,可这也是裴清的心魔啊。

不知者不怪,小心魔又不知这玉佩对裴清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裴郎……”江暮阳放软了语气,伸手勾住裴清的腰带,将人往床边拉近,歪着头,小声询问,“你生气了吗?”

裴清没说什么,薄薄的唇狠狠抿了一下,原本他没生气的,但既然江暮阳这么软声软气地问他了,那么姑且就生一回气好了。

须臾,他扭过脸去,不再看江暮阳了。

江暮阳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寻思着,要不然再让小心魔来一次?

爽了,舒服了,也就不生气了。

但眼瞅着天色就快亮了,一会儿就该有人过来给他换喜服了。

小心魔……他没那么快,最起码得一个时辰折腾。

江暮阳看着裴清冷若冰霜的俊脸,烦躁地挠了挠头,好半晌儿才道:“行了,气成这副熊样,还说自己没生气?我又不瞎!”

“就算我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还不行吗?”

“裴郎,你别跟我置气啊,我不想跟你离心。”

江暮阳哄得裴清心情舒畅,但裴清就是不说,依旧神情冷漠,沉默不语。

裴清越是这样,江暮阳就越是烦躁,渐渐又越来越暴躁,但寻思着,是自己先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

人家小心魔好心好意,给他擦药,还为他疗伤,他就算不感激,起码不能翻脸吧。

江暮阳烦躁得要命,还不得不按捺着脾气,温声细语地哄,他又哄了几句,一声声地唤,裴郎,好裴郎。

结果卵用没有,他的裴郎脸色好难看的,拉着一张臭脸,也不知道是给谁看的。

恼羞成怒的江暮阳,撸起衣袖准备开嗓骂人了,不过拉倒,给这个小心魔脸了,都这么哄了,还哄不好,想上天不成?

可江暮阳还没来得及开嗓,裴清就垂下了眼睫,抿着薄唇,低声道:“你没错,是我不好,不该去动裴清的东西。”

江暮阳:“……”

“我知道,在你心里,终究是裴清更重要一些,你爱他甚过爱我,就连你与我接触的身体,都是属于裴清的。我什么都不曾拥有过。”

“……”

江暮阳的心头火,来得快,去得更快,小心魔这几句话,就好像迎面一盆冷水,把火给灭了。

他是第一次看见小心魔这副模样,感觉就好像是一片真心惨遭辜负的可怜人,而江暮阳就是那种薄情寡义,爽过之后就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江暮阳感到很惆怅。

要完,他不知道怎么哄了。

很久之后,江暮阳才一拍大腿,咬牙切齿道:“好了,你再不离开,天都要亮了!”

裴清目光闪烁。

“把藤蔓拿来吧,”江暮阳满脸木然,“在上面抹点伤药,我用。”

“你别生气了。”

裴清的嘴唇抑制不住地往上扬,顿觉心情无比舒畅,将藤蔓留下之后,他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但并没有马上走,而是躲在窗外,驱动着藤蔓,目光透过半掩的窗户,看着江暮阳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扭动。

江暮阳满面酡红,热汗淋漓,蜷缩成一团,抓着被褥的手背,骨节分明,青筋暴起。从喉咙深处,涌出一声声低喘。

须臾之后,裴清神清气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江暮阳在床榻上,扭得像条菜青虫,忍了又忍,那种直窜头皮的酥——麻|快|意,才渐渐消散了几分,藤蔓也终于消停了些,藏身在内,不动如鸡了。

也不知道能消停多久。

江暮阳深呼口气,用胳膊肘撑着,缓缓坐起身来,浑身湿漉漉的,好像才从水里打捞上来,稍微动一动,身下的被褥,就能挤出汗水来。

他换了身干净衣服,才躺回榻上,外面就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随即就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