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3页)

简玟时常会好奇凌安第一次见到这些人是何反应?

那个总喜欢穿长袍子,造型介于摇滚和牧师风格之间的男人几乎每晚都待在这,他们都叫他达哈泰,或者达叔。

据说他当年是满洲镶红旗人,地位还挺高,叶子牌的打法也是他带来这里的。

第三天简玟再过来的时候,达叔他们打算玩叶子牌,正好差个人便将她叫了过去。

于是简玟陪他们搓了几把,正玩到兴头上,身后陆续响起了“蒋先生”。

蒋裔身着深色纹理衫同洛融资本的方理事一道走了进来。

简玟偏了下头,他的目光瞧来,隔着一段距离,他幽深的墨瞳依然有让人心跳加速的魔力。

简玟迅速收回目光,像没瞧见一样继续专注手上的牌,蒋裔也没去打扰她的兴致,和方理事走入射箭场内。

方理事让人牵来赤骝,简玟再朝那边看去时,蒋裔高颀的身形立在赤骝身前,抚摸着赤骝的脑袋,赤骝顺从地垂下脖子,和蒋裔很亲近的样子。

他再次朝她看来,简玟适时移开目光,就像他的眼神会烫人一样,她总在闪躲。

蒋裔在射箭场和赤骝待了一会便回到了场边同方理事谈事情了,没一会儿简玟从牌桌上起身,他侧眸看向她,她终于没再躲避,回身朝他走来,短裙长靴,腰肢纤细,带着几分火辣。

蒋裔转眸朝方理事扬了扬下巴,方理事起身对走到面前的简玟点了下头,便离开了,没人刻意问过她的身份,却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

简玟看了眼方理事的背影,听见蒋裔对她说:“坐。”

他往旁边挪了些,简玟却转回视线直接坐在了他腿上,她柔软的身躯让他呼吸停顿了一瞬,抬起胳膊搂住她。

她用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昂起头的时候有淡淡的酒气,不太明显,混合着她身上微甜的气息,勾人得很。

“他们是不是都把我当凌安看待?”

“喝酒了?”他问。

她却任性道:“回答我。”

他若有所思地说:“凌安有一阵子经常待在这,和他们都很熟。”

她怒了怒嘴,向他强调道:“我是简玟。”

他低下头,目光近在咫尺。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也不是陈少昭,只是意外拥有了陈少昭的记忆。”

他夺目的眉眼聚焦在她的脸上,温柔、专注,让她瞬间着了魔,她凑近他,柔软的唇厮磨着他的下巴。

“怪不得你的发音偏向RP,是受陈少昭的影响吗?”

“20世纪的时候上流社会之间普遍使用Received Pronunciation。”

这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一种标志,陈少昭去到英国后和当地一些商人贵族来往密切,他没有放下国内的事业,后半生依然忙碌操劳。

简玟望着他的下巴,下巴中间的美人沟性感得一塌糊涂,她张开嘴轻咬着他,再松开口时他的下巴被她牙齿磕出了明显的印子,她忽然就笑了起来,严肃的蒋先生被她欺负到眸色隐忍。

他低眉看着她,任由她像个不断使坏的小狐狸,没有一刻消停,即便在他跟她说话时。

躁动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徘徊,简玟看着他的唇想和他接吻,心口仿若被猫抓挠着。

她昂起脖子,眸色迷离挑逗,蒋裔眼里蔓过一丝笑意,偏开视线拿起茶喝,她看着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在他放下茶杯时,伺机而动贴上他的唇,酒气在唇齿间蔓延,多日来的分离纠缠成不止的心跳,血液跟着滚烫。

蒋裔没有阻拦,她像急切的纵火犯,他是她的火场,任她在他身上发泄,她似乎并不满,手在他身上乱挠。

他扣住她的脑袋将她禁锢在怀中发狠地掠夺着她的气息,她沉醉在他猛烈的火势中,吻到舌尖发麻。

她的手不安分,滑进了他衣摆,他捉住她的手,气息不稳道:“知道后果吗?”

她长靴和短裙之间白嫩的腿轻轻晃着,声音柔媚:“不知道呀。”

他拿她没办法,说了她一句:“长本事了。”

蒋裔收紧了搭在她腰间的指节,将她抱到了沙发里面,那里背对着人,不至于让她大胆的行径被人围观,她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绷着脸,眼神逐渐灼热,唤着她的名字“简玟”。

她软软地“嗯?”了声。

他对她说:“手拿出来。”

她笑意渐生,问道:“谢方年为什么对我那么恭敬?”

“凌安在废墟救回的男孩是谢方年的父亲,他身体一直不大好,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了,方年是在我身边长大的。”

简玟知道他指的“我”是陈少昭,在陈少昭弥留之际,他对谢方年说他或许一些年后还会来找他,那时谢方年只以为年迈的陈少昭在说胡话,直到十八岁的蒋裔出现在他面前。

这世上的事就像滚动的车轮,碾着泥土和碎石不断向前,迈向下一个站点。

简玟看了眼时间,将手从蒋裔的衣服中抽了出来,对他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她这说走就走的行为颇有点薄情寡义的味道,蒋裔挑了下眼皮,伸手扯住她的手腕,简玟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被她撩拨得昂首挺胸的巨兽,笑道:“你现在应该不方便送我,我让谢方年送了。”

说完她便从他手中溜走了,蒋裔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声。

简玟抗拒这一段段前世,她总觉得漏了什么重点,总有种让她感觉不对劲的地方,这让她极其不安。内心却又控制不住对他的眷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蒋裔,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她成了矛盾综合体,在短暂的相处过后又急于逃避这一切,回到现实的保护壳中。

回去的路上,谢方年告诉了简玟一件她所不知道的事。

凌安前往安华宾馆的那晚,谢方年的父亲曾一路尾随她到巷口,被凌安及时发现,她编了个谎言将他支走,保住了他的命。

没有凌安,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谢方年,他在陈少昭身边长大,视陈少昭为尊长,从小耳濡目染,对凌安的敬重早已深入骨髓。

谢方年将简玟送到小区门口,在她离去的时候,他下车叫住她,对简玟说:“他后来患上骨内恶性病变,晚年一直受病痛折磨,我从没见他笑过,直到这一世他遇见你。”

暮色渐浓,夜风微凉,简玟的目光迎月夜轻轻晃动,最终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简玟的再一次逃离让蒋裔走进死循环中,亦如上一世凌安一次次远离他。

谢方年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回了楼上的房间,手上拿着一杯伏特加,出声问道:“送回去了?”

谢方年躬身道:“看着进小区的,明天还去厦门吗?”

“会一下这个港务公司的老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