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横行无所忌

此言一出,那羊头戎人赶紧呵斥:“放肆!你这等贱民也敢冒犯吾王!”

百相王上下打量那名月轮城女子,裸露肌肤如脂膏一般白润,以他那超凡眼力,可以看出烈日照耀下,曼妙胴体微微渗出汗珠,经过凹凸有致的躯干向下流淌,他露出一丝笑容:“哦?不知本王如何目光短浅、心胸狭隘了?”

那月轮城女子虽然赤身露体,脸上却是毫无惧色:“月轮城地处要冲,无数财货在此往来互通,本是利人利己。百相王若是将其夷为平地,各地财货不得沟通,万民生计堪忧,瑶池国也等同少了一笔赀税,如此可称目光短浅。

而小女子贫贱之躯,哪里比得过百相王无双勇力?本欲进逆耳忠言,结果反遭杀害,此举并不能让百相王增添半分武功,只会有损威名。世人倘若得知,都会取笑您空有蛮力,只能听进谄媚之言,如此可称心胸狭隘。”

“女人,激将法可未必能保住你的性命。”百相王抬起手中鎏金颅碗,一旁侍女主动斟酒。

“百相王乃西土霸主,未来要将昆仑洲收入囊中,我们月轮城愿意以家资投献,助百相王成就霸业。”那女子笑容甜美,轻施一礼。

“待我踏平月轮城,这些财货也是我的。”百相王澹然道。

那月轮城女子言道:“金银财帛如流水一般,若是只有囤积聚敛,便成了死水一潭。唯有于市井中往来周转,方能收获利益。百相王想来不会不明白这些道理。”

百相王闻听此言,哈哈大笑:“说穿了,你们无非是想依仗我的权势,好将生意做得更大。”

“小女子不善言辞,让百相王见笑了。”那女子言道。

“不善言辞?”百相王问道:“有这等见识胆魄,你可不是一般人。月轮九姓,你是哪一家的?”

那女子伏地跪拜,阳光照在她宛如白梨般的腰臀上,十足诱人:“小女子康桑,家父乃康氏族长。”

百相王嘴角一提:“康氏?我听说你们家前两年生意不顺,折了一大笔钱财与护卫,没想到已经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

康桑抬头笑道:“能够侍奉百相王,乃我康氏之幸,怎会有凄惨之感?”

百相王露出欣赏表情,缓缓从王座上站起,抬手扯下衣物,朝着康桑迈步走去,每踏出一步,露台上似乎也随之震颤。

原本康桑前来觐见百相王,就是存了献身示诚之意,但是看见对方那魁伟雄壮的身躯,以及同样惊世骇俗的勃昂,心底里还是生出一丝恐惧。

伟物阴影投在脸上,康桑自知无处可躲,她像是幼崽一般被百相王抱起,两人直接在露台上行男女之事。

正当百相王兴致高昂、将要播撒雨露之际,忽然动作一顿,抬头望向东方天际,目光深邃。

康桑几乎被折腾得无法喘息,此刻勉强清醒片刻,见百相王停顿不动,强撑笑脸说:“为何……”

“安静!”百相王仍旧保持着交合之态,却全神贯注东边天际,喃喃自语道:“居然是这样?居然还能这样?”

康桑感觉自己被挂在半悬空,几次想要挣扎又无处着力,只得说道:“小女子经受不住吾王雄威,恐有损雅兴,不如让其他秀女为吾王助兴?”

百相王却没有抽身而退的打算,随口问道:“你可知晓赞礼官?”

“知、知道,他们是天夏朝供奉的术者。”康桑扭动腰肢,蹙眉言道:“据说当年为了拦阻玄矩,赞礼官纷纷殒命于帝下都。”

“不,还有余孽。”百相王微现怒意:“先前我就听说了赞礼官传人使孛星逆回之事,

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康桑身子一抽,勉强问道:“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有赞礼官试图恢复天夏朝的纲纪法度!”百相王越说越怒,频频挺身:“而且我还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纲纪法度中有梁韬插手的痕迹。”

“梁韬是……昆仑顶峰、之一……他或许、或许有什么图谋,也说不定。”康桑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普通女子哪里经受得住百相王如此摧折?

“昆仑顶峰之一?”百相王怒意更盛:“昆仑顶峰只能有一个人!”

康桑感觉自己的身体要被撕裂了,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短促的哀鸣气声。

直到百相王发泄完毕,康桑宛如破布般扔到地上,汗出如浆,失神抽搐。

“传下话去,加紧神宫修建,死多少人都无所谓。”百相王对那羊头戎人说道:“这个女人暂且留下,先放月轮城一马。”

“遵命……吾王,羯霜戎近来又跟我们讨要血肉,不知要如何应对?”羊头戎人挥挥手,让其他侍女将半死不活的康桑抬走,他很清楚,被百相王弄得越惨的女子,实则越受宠爱,可惜这种宠爱终究往往十分短暂。

“打开温岭以南的关口,放他们进来吃人。”百相王重新披上衣物:“那一带贱民最近结坞自保,不肯缴纳赋税,已经不是一般的贱民了,必须要出重拳!直接让他们见识一下羯霜戎,被吃个七七八八,那些贱民自然会乖乖听话。”

羊头戎人也露出喜悦表情:“吾王圣明!”

百相王挥挥手赶走露台上众人,他望着东方天际,表情越发暴戾:“梁韬,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

……

马车缓缓停下,赵黍尚在内中闭目养神,荆实在外挑开帷帘,言道:“地肺山外围有大军驻扎,马车恐怕无法靠近。”

赵黍没有说话,同在车厢内的姜茹惊疑道:“难道国主已经派兵围攻地肺山了?”

荆实微微摇头:“我未见刀兵交锋。”

“此地离地肺山还有多远?”

“大约还有三十里。”荆实言道:“如今地肺山外围兴修了八座石堡,大军日夜监视,侦骑往来频繁。”

姜茹神色凝重:“看来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这时赵黍开口说:“继续驾车前行,不用理会阻拦之人。”

荆实只是看了赵黍一眼,然后点头称是。姜茹见他眼皮都不曾抬起,问道:“你是打算硬闯进去吗?”

“是。”赵黍直言道:“此时已经没必要犹豫。”

姜茹则说:“我只是觉得,完全可以施术掩藏身形,飞天前往地肺山,寻常兵马根本无法察觉。”

“没必要。”赵黍抬眼道:“最后这段路,我不需要再遮遮掩掩。阻我前路者,好生掂量自己的性命。”

姜茹一时无言以对,她发现赵黍此刻神态言行,跟梁韬越来越像了。

在布置完角虺窟坛场之后,赵黍便启程返回东胜都,这一路上并无阻碍,或许是同行的荆实等人替他把潜藏威胁扫除干净了。

赵黍的心境也确实渐渐转变,他已经开始承认自己卑劣不堪的那一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