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如果前世还有什么遗憾的话, 孟听雨想,应该是那一场被迫取消的毕业旅行。

那时候她都跟徐朝宗两个人约好了要出去玩一趟,然而事与愿违, 电视台那边临时有事, 她请不到假, 徐朝宗突然也要为了一桩生意留在燕市不能离开。

后来即便有过那么多次旅行,也不是毕业旅行。

这一次,她跟徐朝宗也计划了很久,总算是如愿以偿。

他们预订了五天四晚的游轮海上游, 不管是他,还是她, 前世都曾经去过很多地方,但这回兴致依然不减。

徐朝宗订的套房视野极佳。

一应设施应有尽有,光是在房间里呆上大半天也不会腻, 风和日丽, 海面平静无波, 站在海景阳台上, 眼前的一切都美不胜收。

孟听雨拿着小巧的摄像机在拍视频。

她想尽可能地将美好的记忆都留下来。

徐朝宗正从行李箱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刚开机, 见孟听雨拿着摄像机过来,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强行解释了一句, “我是看你在拍照在忙,所以才抽空看一下邮件,放心, 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在这方面, 他求生欲很强。

孟听雨嗤笑:“你也尽管放心, 今天就算你在这里工作一整天也没人会在意哦。”

哼。

她只当他是拖行李箱的工具人,就算他忙,也不会影响她自娱自乐。

“你肯定会在意的。”

徐朝宗了然道,“不如你从现在开始给我计时。我肯定不会超时的。”

“超时又怎么样呢?”她懒洋洋地问他。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往后一靠,一副任她安排的模样。

他一心二用,一边跟她闲聊,一边打开邮箱,目光略过几封不太重要的邮件。

“我能把你怎么样呢?”她虽然这样说,但还真的认真地想了想。

发现她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一来,他将他的卡都给了她,如果超时给钱,难道不是左口袋移到右口袋来吗?

二来,他皮糙肉厚,倒是能扛得住她全方位的捶打,但打他,她的手也会痛,属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给你按摩怎么样。”他视线盯着电脑屏幕,语气悠闲地同她商量,“不是说颈椎有点不舒服吗?我给你露一手,超过一分钟,给你按摩十分钟,很划算吧?”

按摩?

她前几天的确感觉不太舒服。

孟听雨勉强点头答应。

徐朝宗右手抵在唇边,没让自己太放肆笑出声。

在资本家看来,当然是渴求一本万利的生意。

很快地,孟听雨的注意力被转移,其实前世她也去过更好的游轮,但现在看一切都还是很稀奇,拿着摄像机四处拍摄。等到拍够了回到房间,徐朝宗也刚关掉电脑,他比她更上心,“超时两分钟,晚上给你按摩二十分钟。”

一直到这会儿,孟听雨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游轮旅游很方便,也不需要操心路线,吃喝睡都在船上。

两人的睡衣也都是同款,这是徐朝宗上个月去出差时买的,按照他的喜好,自然是细条纹,款式也是普通的上下装。当然算不上好看,但胜在布料柔软舒适。

昨天钱静来找她,时间太晚,也在她家留宿。

她边收拾行李边跟钱静聊天,钱静瞥见她在折叠睡衣,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拿着睡衣左看看右看看,意味深长地说:“听雨,你好纯情哦,居然是这种保守睡衣,徐朝宗明天晚上肯定会很失望。”

“……”她当然不认这个说法,“这睡衣就是他给我买的,你以为呢。”

钱静当时脸上的神情很精彩,最后只能委婉地说一句,“他是不是有点毛病?”

两个人明明还处于热恋期,买这种虽然舒服但很老土的睡衣是想COS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吗?

徐朝宗是不是有病?

不是身体有病就是心理有病。

孟听雨刚吹完头发,徐朝宗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看着他身上的睡衣,她想起钱静昨天的话,实在没忍住,往后一趟,抱着枕头哈哈大笑。非常奇怪,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但她就是怎么也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

“笑什么?”

徐朝宗一头雾水。

以为自己嘴边的牙膏印没洗干净,又进去洗手间,对着镜子仔细地端量。

脸上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没翘起来,都可以立马去拍广告。

他探头,语气危险,“孟听雨,你笑什么?”

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干脆也冲过去,上床,将她轻松地压制住。

两人你一脚,我一脚,很快地就纠缠在一起,一番幼稚的打闹后,都气喘吁吁。

套房的床很大,两人平躺着,看着天花板。??G

依稀还能听到海浪声。

此时此刻,很轻易地便让人联想到“美好”这个词。

“怎么不问我笑什么了?”她微卷的长发散开在枕头上,侧过头,脸上还带着笑意问他。

他将手背在脑后,闭着眼睛,气定神闲地回,“我不想问了,总感觉不是让我开心的话。”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是什么好话。

不听也罢。

急死她。

孟听雨果然气恼,轻哼一声。

却悄悄地伸出手去拧他的胳膊。

“来。”他躲避,坐起来,拍了拍她,“我来给你按摩,也就是跟你熟,不然我真的要收费。”J??

她翻过身来,侧脸枕着枕头。

徐朝宗在按摩这方面的确有两把刷子,以前她感觉到肩膀僵硬,都是他帮她按摩。

要想之后舒服,那力道肯定不能轻。

她以前的同事就说过,最爱的是32号按摩师傅,最怕的也是这位。

“疼!!”她尖叫。

赶忙想躲开,已经后悔让他帮她按摩。她怀疑他是故意的,别人按摩师傅都不会像他这样没轻没重。

说好了二十分钟,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行。

这是她重生以来,过得最漫长的二十分钟。

她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扭头看他,眼里还有着朦朦胧胧的雾气,开口却是骂他:“徐朝宗,你不是人,你是王八蛋。”

这种时候,连骂他,都带着颤音,没有几分力气。

他喉咙溢出一声轻笑,很无赖地说:“不收你一分钱任你打骂的按摩师傅也累了。”

说完后,他也倒下,身躯贴着她。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身体的人,可能都不是她自己,而是探索过无数次的他。

他装模作样地摸摸头发,终于按捺不住伸出手放在她的腰上,一点一点地往上,最后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垂,短暂时间里,她的耳垂红透。他逐渐也气息不稳,用吻代替了手,手却不甘愿罢工,灵活地钻进衣摆。

即便是在最严寒的季节,他也总是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