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白艳兰说出这一句话,就知道坏了,她连忙抬头去看苏致远,苏致远的表情更加淡了:“所以呢,你想怎么样呢?”

苏致远的声音很温柔,跟平时没多大区别,却让白艳兰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她抿嘴,挤出一个带着苦味与讨好的笑容来:“我能有什么想法,没有想法。就是家里没钱了,我心慌,你知道的,咱们家只能指望你了。我没本事,妈年纪大了,我姐姐又是那个样子。”

白艳兰习惯性的长篇大论大解释。

苏致远不耐烦听这些,上一世里他听这一套,听得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听到这番言论就想吐:“你回去吧,我没有钱。我已经给你们钱给得够多的了,适可而止,白艳兰。”

这年头的人大多都含蓄,有一些两口子一辈子了,都没有互相叫过名字,平时说还聊天,也都是用哎来代替。

苏致远不一样,受家庭的影响,对白艳兰的称呼在结婚前称白姑娘,结婚后就直接叫她的名字,艳兰。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就只有苏致远把她从河里捞上来,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的时候。

白艳兰的心彻底慌了,她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苏致远已经回宿舍了。

白艳兰向前走了几步,苏致远的衣角消失在楼梯口,白艳兰没敢上前失魂落魄的回去。

江又桃跟傅韶华下午都没课,韩延清请他们帮他布置婚房,这会儿两人也不急着去韩家了,有志一同的朝着江又桃家去。

两人时不时的对视一眼,又看看前面的白艳兰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又桃觉得自己格外的变态,她跟傅韶华现在的样子,好像跟踪狂哦。

白老太太知道白艳兰去找苏致远要钱,是一百个愿意的。

白老太太抠门儿,是个苍蝇从她家门口过,都想要苍蝇在她家旱厕里拉泡shi给她家肥肥自留地的性子。

对于苏致远这个女婿,白老太太是既看重他,又瞧不起他,有时候光想到他,白老太太那心里就止不住的得意。

咋能不得意呢?推出一个不喜欢的女儿,换来一个供家里吃供家里喝还能榨出油来的女婿,换谁谁不得意?

白老太太罕见的朝白艳兰迎了上去:“艳儿啊,致远给了多少钱啊?”

今天她们去商场,那商场不愧是首都的商场,可真是气派啊,整整有五层楼,卖啥的都有,她们的眼睛都不够看了。

那些钱在给白耀祖王玉荣买了玩具以后,又给白玉兰买了一条红色的丝巾,这会儿虽然还有不少钱,但总归是少了钱不是?

白老太太恨不得家里花的每一分钱都让苏致远给报销。但她也不是个傻子,她是苏致远的丈母娘,她们一家花的钱说破大天去,也轮不到做女婿的来报销。

但是让白艳兰去要就不一样了,苏致远作为一个大男人,他还能不给老婆钱?就不怕传出去被人戳脊梁骨?

白艳兰看着她妈那双期待的眼神,摇了摇头:“妈,志远说她没有钱,他没给我。”白艳兰闭上眼睛。

下一秒,一个巴掌落在白艳兰的肩膀上:“啥?你说啥?一分钱没给?哎哟,我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生下你这么个榆木脑袋!”

白艳兰被拍得闷哼一声,但她不敢叫,然后她的额头就被猛戳,白老太太骂人的话越来越难听。

在后面偷偷看戏的江又桃听了都觉得辣耳朵,她朝前面走几步:“让一让让一让。”

傅韶华赶忙推着车跟上来。白老太太教训女儿被打断,只能收手。

江又桃打开家里门,傅韶华推着车子走进去,然后转身关门,插上门闩。

把车子支在院墙边,然后走到江又桃边上:“隔壁这家人可不是啥善茬儿啊。”

江又桃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十分自然地递给傅韶华:“是不是善茬儿都没事儿,只要别犯到我面前来就行,犯到我面前来,那就把她的爪子给剁了。”

江又桃说完,问傅韶华:“回都回来了,咱们就吃了饭再去韩延清家/”

傅韶华说:“我看行。”

两人一道去厨房。

天气热,热乎的吃着没有食欲,这种时候,只有凉拌类的食物最惹人喜欢了。

江又桃准备做凉鱼。

面搅成糊状用漏勺漏到开水锅中,面糊在高温中迅速定型,成一个个带着小尾巴的小蝌蚪形状。煮到微微透明后盛出来,放到一边的凉水里镇着。

江又桃去了后院,摘了两个黄瓜两个西红树出来,西红柿切片放到一边备用,黄瓜切丝跟凉鱼儿放到一起,加入葱花香菜小米辣跟炸的脆脆的花生米,放盐味精酸醋跟酱油调味,这道凉拌凉鱼儿就做好了。

江又桃还特地留了一些,用红糖化了点红糖水出来,做了一碗甜的。

凉拌的酸辣开胃,甜的正好中和凉拌的酸辣味儿,这一顿简简单单的饭,两人吃得格外满足。

吃完后她们没歇着,朝韩家去。

隔壁大门紧闭。

江又桃他们到韩家的时候,邵青也在。

两家孩子认识,自己傅韶华在高考期间还蒙了韩家人的照顾,等韩家人到了首都以后,跟傅家人来往就特别的多,现在又住在隔壁,基本上都是谁家做点好吃的都要盛一碗给对方家的。

韩延清结婚这么大的事儿,邵青肯定是要帮忙的。

两人到韩家,邵青正在给韩延清的新房贴大红双喜窗花,看到他俩过来,邵青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吃没吃:“没吃的话我做了发糕,煮了粥,你们吃去。”

邵青做发糕也有一手,红糖把面粉染成淡淡的褐色放入酵母粉发至两倍大,蒸的时候汤盆里刷油,放入发糕后在上面撒上一层泡过的红枣,蒸出来的发糕又甜又喧软。配上放凉了的粥在夏天吃也格外解暑。

哪怕吃得很饱,两人也共同转身:“没吃呢,没吃呢,我们吃点去。”

邵青跟韩老太太看着她俩的背影说道:“肯定是吃了,要是没吃,他俩肯定一进门就找吃的了,还会等着我叫?”

知子莫若母,邵青也是很了解傅韶华的了。

韩老太太笑着说:“孩子嘛,不都那样吗?我家延清那么大年纪了,要是家里有好饭,就是吃得顶到胃了,都还能再吃两口。”

两人一边聊着儿孙,一边把活儿给干了。屋里的韩老头儿用扫把一丝不苟的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扫得很干净,院里哪个砖缝长了野草都被他给拔光了。

江又桃跟傅韶华吃了发糕回来,把彩带拉满新房的顶棚,又开始认命的吹气球,晚上吃饭的时候觉得腮帮子都是酸的。

回家的时候天还没黑,太阳已经落山了,落日余晖撒满了整个天边,把天边的云彩都染成了绚烂的橙红色。

白玉兰自打昨天见到傅韶华一眼以后,就深深地被他的脸蛋给迷住了,一直在听着隔壁的动静儿呢。她就躲在家里大门后,听着傅韶华把江又桃送回家,又等了许久,大打了好几个苍蝇以后,等来了傅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