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2页)

苏谛全身都是各种伤口,被苏宣廷狠狠打了一拳,撞到马车,早已经撑不下去。

他踉跄着半跪在一座新墓面前,看着眼前的空碑,手抚上去,修长的手指直不起来。

这是昭王妃怕他生气,打算让他写的。

刚才在苏宣廷面前的强势悉数瓦解,他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永远争不过的人只有他自己。

苏谛不敢在她的墓冢面前提起苏宣廷这三个字,甚至不敢去问苏宣廷,章窈答应跟他走是什么意思。

“你一个人待在这里该多寂寞,母亲怎么舍得让你在这个地方睡着,”他咳嗽着,手掌里的血玉掉出来,沾着他的血,“最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是他想试探她的喜欢,是他什么都不做把事情都交给她。

她是最无辜的,他是最该死的。

今日的奔波终究是让他忍不住痛苦,苏谛跌坐在地上。

鲜血不断从他嘴角冒出来,仿佛流不尽般,每一个伤口都在渗血。

那块血玉是他刚回王府所得,道士和他说能起死回生。

苏谛不信,但他还是买了,图个好彩头。

于是他果然被骗了。

苏谛却边吐血边笑了,笑出一张哭脸,就像是所有东西都被夺走的小孩子,再也抢不回来。

他喃喃说:“可是怎么办,窈娘,我要是死了,苏宣廷一定会找机会来抢你,母亲喜欢他多一点,最后一定会由着他,我抢不过他。”

现在还没入夏,荒郊之处凄清寂静,连月亮都隐在云层之中。

苏谛眼前已经一片漆黑,分不清是黑夜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她们都在让我放过你,母亲以前是这样,你的丫鬟也是这样,她们都不想我和你在一起……”

他捂着嘴巴,又重重咳了血,血丝顺着手指细缝往下流,如同重伤不治的将死之人。

有侍卫上前查看,被他摇头赶走。

断肠草的效用发挥得很快,要人性命的痛苦钻心一般,常人不能忍受。

苏谛从下马车起,就没打算再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