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4页)

没想和禅院鹤衣打起来的五条悟见势不对转身就跑,一边跑还要回头和禅院鹤衣招手:“不要恼羞成怒嘛。”

深吸了一口气的禅院鹤衣拎起浴衣的衣摆追上去:“不过是打赢了一架而已,少在这里得意忘形了,你给我站住!”

少年和少女吵闹的身影从梦幻的萤火中远去,随后,流淌着小溪的森林里只剩下了无声飞舞的流萤,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禅院鹤衣和五条悟在京都校大打了一架的事情把不明所以的两家长老们惊得够呛,而且他们俩出门匆忙,没带手机也没带人,长老们压根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办法联系上他们的两家长老,只能在家里干等。至于两家的家主,仍旧稳坐钓鱼台,一点都不担心禅院鹤衣和五条悟真的打出什么好歹来。

回到禅院家后,禅院鹤衣看着灯火通明的宅子,和那些殷切地等候她着回来的长老们,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很敷衍地说:“只是找个地方试了试新招式而已,我饿了,别耽误我吃饭。”

长老们对禅院鹤衣的态度欲言又止,然后就见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说:“对了,主要都是悟君、悟搞坏的,京都校要索赔的话,你们让五条家多赔点。”

这是禅院鹤衣首次流露出似乎要针对五条家的意思,而且连称呼都变了。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也让长老们精神一振,瞬间不管她之前的态度了。

第二天京都校的协商现场,乐岩寺嘉伸和五条家万万没想到禅院家竟然会不同意两家平摊修理费的事情。

毕竟打架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以往发生这种事情都是默认各占一半责任。但是禅院家这次咬死了是五条悟先上门挑衅,然后禅院鹤衣只是被迫应战,当然不能和五条家赔一样的了。

乐岩寺嘉伸心想:什么被迫应战,被迫应战还能这么静悄悄地跑到京都校里来?!

五条家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五条悟上门找人也是不争的事实,最后双方扯皮了半天,还是颇为占理的禅院家胜出。

这次京都校的修理费,五条家六,禅院家四。

其实这一成的修理费对御三家来说并不多,所以,包括禅院家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这次其实是在故意针对五条家。是一种两家继承人逐渐长大后,开始针锋相对的讯号。

五条悟听到家里的长老十分不满地说起这件事时,毫不在意地说:“哦,大概是在报复我捏她脸的事情。”

五条长老点头,心想:嗯,果然是在报...等等!刚刚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捏十影的脸?!!

当京都落下今年的初雪时,禅院鹤衣被甚尔告知她正式升了辈分,成为了姑姑。

禅院鹤衣挂掉电话后,当即就带着自己的礼物打飞的去了东京。

小小的婴儿睡在木制的摇篮里,细软的胎发贴着头皮,红彤彤、皱巴巴的,但是禅院鹤衣觉得他很可爱。

伸出手指小心地戳了戳小婴儿的脸颊后,趴在摇篮的旁的禅院鹤衣兴奋地仰头问:“取名字了吗?他叫什么?”

坐在床上的和纱语气含笑地说:“取了,甚尔取的,叫惠。”

“惠(megumi)?”禅院鹤衣低头看着摇篮里的小婴儿,慢慢复述了一遍他名字的发音。

听到鹤衣的声音,和纱转眼看向站在一旁,嘴角带着不由自主的微笑的丈夫,弯着眼睛笑起来:“他是上天赐予我们的恩惠啊。”

禅院鹤衣对小宝宝产生了空前的热情。

她在东京待的一周时间里,把给小宝宝擦脸、穿衣服这种事情做得比甚尔还熟练。

有时候禅院鹤衣还会得意洋洋地站在摇篮旁指指点点,甚尔好笑又好气的听着,等手离开儿子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敲妹妹暴栗。

这一切,都被微笑的和纱用家里新买的相机记录了下来。

惠出生后,禅院鹤衣往东京跑的频率明显变高,而且经常一去就是好几天。

这天,好不容易在禅院家堵到了禅院鹤衣的五条悟,说要和她一起去东京玩。

还在收拾一些小玩意的禅院鹤衣看到五条悟的新造型后,露出有些感慨的神情,果然,长相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

“你为什么戴一副这么奇怪的墨镜?”

穿着宽大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的少年脸上架着一幅小小的圆片墨镜,看上去有点滑稽,但是因为脸和周身气质的缘故,又会让人忽略那种滑稽感反而觉得十分个性。

“用来减少一些外界的信息的。”坐在椅子上看禅院鹤衣收拾东西的五条悟随口说。

禅院鹤衣听到五条悟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到还没有关机的电脑前,打开浏览器后思索着输入了几个关键词:“你知道你这个墨镜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察觉到禅院鹤衣明显是有什么东西想让自己看的五条悟,好奇地站起身来走到电脑旁,单手撑在禅院鹤衣身后的椅背上俯身去看屏幕:“什么?”

禅院鹤衣在浏览器里输入了华夏、墨镜和乐器这三个关键词后,在跳出来的搜索结果上找了一会儿,然后点开一个视频给五条悟看:“喏,就这个。”

视频里,一名穿着灰色长袍,脸上带着和五条悟那差不多圆片墨镜的男人正站在一个舞台的中央,手中还抱着一把没有见过的乐器。

只见独自站在舞台中央的男人朝前方的观众席弯腰行了一礼后,抱着乐器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随后拉开了手中的琴弓。

紧接着,一段如诉如泣、哀而不伤的乐声从音响中飘了出来。

五条悟听着意境悲凉的曲子,抬眸看了眼视频上方的标题——

【盲人演奏家XXX,演绎经典名曲《二泉映月》。】

禅院鹤衣仰头看身旁站着的五条悟,语气诚恳地说:“有华夏本地的评论说,戴这种小圆墨镜在大街上走的,不是盲人就是装瞎。不过我觉得悟你现在只差一把二胡,就可以完美复刻一下这位盲人演奏家了。”

听到禅院鹤衣的话,五条悟低下头,然后扯开嘴角朝她笑了一下,将鼻梁上的小墨镜摘下来怼到鹤衣的脸上给她戴好:“盲人你好。”

挣扎了一下的禅院鹤衣发现这个墨镜戴上后真的是一点都看不见,她停下动作摸着脸上的小墨镜,语气有些惊讶地说:“为什么这么黑?你戴着这个看见走路吗??”

女孩子那双碧绿的眼睛被纯黑的墨镜一遮,淡色的唇瓣就成为了脸上唯一的色彩,一下子变得存在感十足。

而且这么近的距离下,那股熟悉的气息也变得浓郁了起来,仿佛雨后的山林,清冷又怡然。

“让人特制的。”五条悟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然后直起身子,拉开了和禅院鹤衣的距离,“墨镜只是挡住了普通情况下能看到的东西,六眼还是可以透过它看到咒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