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4/5页)

王玲玲是怎么想的!她这样不管不顾的嫁了,不连累自己?说起来都该说她妹子当了后娘,她本来日子不好过,这往后不得被妯娌挤兑?

王萍萍愁苦的不得了。

另一头的王玲玲也不遑多让,她这时候也在问自己一个问题,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着要嫁过来的?

天上飘着雪花,可赵老太却念叨着说家里没做豆腐,逼着王玲玲大冷天在外头推磨。

磨盘一圈一圈,王玲玲只觉得自己的心跟黄豆没区别了。日子就跟这大石头块一样,把她挤的毫无安身之地。

自从在车上听说王樱的事,王玲玲就知道自己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当然了,她的日子确实也不好过。

但赵老太要磋磨她,那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王玲玲最近这段时间,家里家外的活计干了大半,时不时还要被赵老太指着鼻子骂,吃饭也是清汤寡水,没点油腥。

王玲玲熬啊熬,觉得自己快要熬不住了。

她是想着嫁过来捡现成的两个孩子,却没想到嫁过来就先要过婆婆这关!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王玲玲推着推着就怒了,她凭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

她重生回来,就应该是万事如意的。

就算是为了以后的好生活,她挑了赵军,但她可不是打算先来个苦守寒窑十八载。

王玲玲把篮子往地上一扣,旁边的妯娌吓了一跳:“你发什么疯!”

赵老太让王玲玲干活,还安排了她一个妯娌来监工,妯娌虽然不乐意挨冻,但看王玲玲干活自己闲着,也觉得不吃亏。

王玲玲把篮子扔了,里面泡好的黄豆撒了出来。

“你等着!我这就去跟娘说!”

妯娌一脸幸灾乐祸,往屋里跑。

王玲玲破罐破摔,空着手就回家。

到了家门口,就听见赵老太的大嗓门:“反了她了!敢给我尥蹶子!”

王玲玲怒气上头,扑上去就跟告状的妯娌撕扯。俩人打做一团,赵老太敲着桌子跳脚。

最后分开的时候,王玲玲嘴角烂了一块,妯娌则是眼角青了一片。

“你是不是有病!”

王玲玲冷笑:“我就是有病咋的了?我跟你们说,你要是叫我不好过,那大家就一块不好过!往后你叫我洗衣裳,我就给你衣裳丢粪坑里,你要是叫我做饭,我就敢给你放耗子药。家里的活我不干!我就管两个孩子!”

赵老太眉毛一竖:“你敢?!”

从来没有人能在她手底下翻天,几个儿媳都是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王玲玲:“我怎么不敢?你儿子跟我领证了,你要是再磋磨我,我就往上面告你虐待!”

赵老太捂着心口哎呦直叫唤:“你要气死我是吧?你还是不是个东西,滚滚滚,我们家不要你这样的儿媳!”

王玲玲:“你想赶我走?行啊,军婚,你叫你儿子跟我离试试看!”

赵老太不防王玲玲突然发难,她哪儿知道军婚的要求,只觉得王玲玲是胡说:“你想的怪美的,家里的活你不干谁干?你啥都不干你还占着窝干啥,趁早滚蛋!我家小三子多的是丫头上门。”

赵老太其实这几天都在后悔,觉得自家找了王玲玲实在亏,想按照王樱的条件再找一个。这会儿赵老太干脆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你瞅瞅你那样,连人家王樱的小拇指都比不上!我真是瞎了眼了找了你进门。”

王玲玲怒火中烧:“她好你去找她啊,别怪我没提醒你,人家早结婚了!你儿子给我娶进门,说好的就是叫我管两个孩子,你倒是看人家王樱愿不愿意来给你当后娘。”

赵老太就要往地上躺:“你气死我了!你气死我了!老大老二,给我打她!”

王玲玲一眼瞪过去:“你敢!你打我我就去找民兵队,找你儿子部队!”

赵老太这才发现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儿媳,王玲玲这刚一炸刺,就把赵老太气的躺床上躺了大半天。

这大半天里,王玲玲就是什么都不做,她往屋里一躺,琢磨着往后的日子。

两个孩子说了叫她伤心的话,其实哪儿能怪他们?都是一大家子搅和在一起才造成小孩被妯娌哄着说的。

还有赵老太磋磨她,她凭啥?赵军在部队的钱都是寄回来一大家子花,她是赵军的老婆,按理说该叫妯娌们伺候她才对!

王玲玲想了又想,心中一个念头压制不住。

分家。

她想要日子好过,就不能跟一大家子搅和着过。

分家势在必行。

有了方向,王玲玲就从床上下来,扒拉了纸笔开始给赵军写信。

分家肯定得靠着赵军拿主意,不过王玲玲也不觉得赵军会不同意。一大家子花他一个人的钱,他能乐意?

王玲玲斟酌着词句给赵军写了一封长信,信里不光是说自己的委屈,还说两个孩子跟着赵老太如何如何的不行,连个鸡蛋都吃不着!

写完了信,王玲玲就准备等明天上镇上把信寄出去。

这家,她一定得让分了!

大雪刚下,徐霜就把家里的炕给烧上了,暖呼呼的炕头把屋子烘的也没那么冷了。

徐老太吃完了中午饭就回家,跟徐霜交待说自己就中午过来一起吃,早晚在家里对付两口就行。

不过说是对付,徐霜也没打算让老娘太辛苦,赶着下午时候蒸了一大锅馒头,给徐老太兜走大半。早早晚晚的,把馒头一蒸,再配上做好的咸菜酱菜,喝个粥就很合适。

晚上天黑的早,徐霜拿山药泥和鸡蛋做了个汤,配上馒头和酱菜,热乎乎的吃了晚饭。

刚吃完饭,就听见隔壁一阵门响。

哐当几下之后,就听见王耀宗抱怨:“冷死了,赶紧把炕给烧起来啊,再给我弄个火盆。”

李春娟赶忙去生火,几天没回家,家里冷的跟冰窖一样。

隔壁起了炕,然后又吵吵嚷嚷做饭。忽然听得李春娟嗷一嗓子。

王樱噗嗤一笑,跟徐霜咬耳朵:“你觉不觉得我大伯母这人跟个尖叫鸡一样?”

总是冷不丁就来一嗓门。

徐霜不知道什么叫尖叫鸡,但一下子就能联想到叫唤的母鸡:“确实有点像。”

李春娟一嗓子叫完就疯了:“我的肉呢?我挂屋里那块肉呢!”

李春娟可是存着肉等儿子回来吃的,家里分到的猪肉一分两半,一半熬猪油,剩下的一半准备等着王耀宗回来做个辣椒炒肉的。

可是这会儿挂在灶房的肉条消失不见,李春娟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永顺左右一看,就晓得了什么原因:“你是不是脑子上顶了个尿壶?肉你敢放外面!叫猫给叼走了!”

村里是有野猫的,这些野猫没人盯着收拾,就是指望猫能逮老鼠,不然家家户户都有点存粮,叫老鼠给偷了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