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分班(7)(第3/3页)

周缓很气愤:“江彻提醒我们,你可能想一个人做些什么。你怎么能一个人跑来这么个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地方。”

谢情镇定自若的回答道:“就是因为危险,所以才特意不叫你们。”

历擎云道:“还是一起去吧。”

谢情扬起唇角:“你不是说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救我吗?”

历擎云只能为不久前嘴硬的自己扛下谢情的嘲讽,他冷着脸道:“是吗?我不记得了。”

江彻上前几步:“我有点害怕。”

谢情笑着看他:“害怕就该赶紧回去去上课。”

江彻轻轻牵起他的手,対着他笑:“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变得很有勇气。今天也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敢反抗老师的,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想陪你一起去。”

说完后,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谢情,问道:“可以吗?”

“卧槽卧槽,大变态演清纯小白花是我能看的剧情吗?”

“江彻和那个怪谁比较厉害?”

“那个怪,江彻虽然变态,黑化得又莫名其妙,但他是个人啊。”

“最好他们俩互杀我老婆趁机跑路。”

“我狠狠地笑了,江彻你可以的。”

“历擎云脸都青了,笑死爹了。”

谢情看了看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没有挣脱,反而把江彻的手扣紧了一点,道:“好啊。”

周缓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剧情的发展,他们不是才进副本一天不到吗?为什么谢情似乎已经收获了男朋友!

话说NPC能和玩家谈恋爱吗?和早恋比起来,这才是注定会失恋的存在吧!

谢情牵着江彻,两人走在前面,历擎云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这是两只很漂亮的手,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十分奇怪,明明不想看,又总是忍不住去看。

仿佛多看几眼,就能看见他们分开。

他忍不住想,如果牵着谢情的人是我,那会是什么样的?

历擎云忍不住自嘲地摇了摇头,谢情可真是厉害,居然连他的情绪也被牵动了。

四人一行来到了看起来已经荒废多时的苦舟楼前。

玻璃门被链条锁着。

周缓皱眉道:“锁着啊,那怎么办,要不还是回去吧。”

江彻放开谢情的手,拉住链条往两边一扯,链条就开了:“锁得不是很严实,可以进去。”

周缓看到链条已经被活生生扯断了,嘴张成“O”型,什么情况,该不会四个人里,连玩家带NPC,只有他一个是普通人吧。

谢情就像没有发现江彻的力量大得不同寻常一样,主动伸出自己的手,江彻露出喜悦的微笑,紧紧握住谢情的手。

“走吧。”

谢情道。

地面上都是灰尘,他们走进去后,在地上留下了杂乱的脚印,墙角蛛网遍布。

看来这幢楼的确很久没有人进来了。

四个人一起往里面走,电梯就在正前方。

“来了!啊啊啊,我好紧张!”

“不敢看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心快跳出来了。”

“老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没想到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玩家,就要以这样的形式看他离去了,我好同情我自己。”

“闭嘴啊啊啊!我老婆才不会死,你死了他都不会死!”

“正视现实,这个怪対上谁都是一招秒。”

叮!咚!

电梯到了。

门打开的瞬间,外面的天色忽然暗了下来,空中雷声大作,电光闪动,雨忽然毫无征兆的以倾盆之势落了下来,打在外面的竹林里,发出巨大的唰唰声。

巨大的雨滴落在窗上,混合着几乎是此消彼长的雷声,就连电梯运行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电梯门在这样淹没一切的雨声中訇然而开。

冷白的电梯灯照耀着站在电梯里的男人。

寒冷的阴气狂涌而出,周围迅速结冰,天上开始下起苹果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砸烂了楼外的玻璃门。

阴气侵入谢情他们的身躯,让他们感到自己难以动弹。

电梯里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身高压过了在场所有人。

他眉骨高耸,深邃漆黑的眼睛像浓得化不开的夜色。

男人英俊得无可挑剔,如果说谢情是漂亮的极致,那他就是英俊的极致。

极致俊美,极致精致,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中性或是女气。

他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却让周缓、江彻、历擎云和谢情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压力。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肺部仿佛已经充血肿大,胸腔不听话,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吸入空气。

恐惧有如实质般蔓延,浓稠的,冰凉的,越过他们的口鼻,从毛孔灌入四肢百骸。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根本想不通,这样一个男人,合该坐在地狱的王座上,为什么会出现在一所学校废弃的教学楼中。

他身上的气势已经吞没了一起,压倒了一切,甚至连自发的恐惧都被剥夺,只剩下他赐予的恐怖。

周缓的思绪变得空茫。

就连屏幕前的观众都开始喘不上气,就算是再相信谢情的人,也不禁开始觉得,这次谢情不可能再活下来了。

毕竟在绝対的力量面前,聪明才智也只是不值一提的东西罢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时刻,谢情也保持住了清明。

他往前一步,在肺部快要爆炸般的剧痛中,脸上忽然出现了极致愉悦的微笑。

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恐惧,这样的压力,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狂喜,让他感觉到,他确实活着。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之下,往前挪动一点都变得艰难无比,他走不了一步,那他可以走半步,如果走不了半步,他也可以一厘米一厘米往前挪。

谢情像一朵盛放的亚德兰月季,他不是圣洁的天使,他是世间所有的痛苦所培育出的花朵。

他在这巨大的死的恐怖之中陶醉地微笑着。

“劳驾,”谢情慢慢挪进电梯,他吐了一口血,喘息两下,擦了擦嘴角,“帮我按一下七楼。”

男人的眼睛眨了眨,他的脸忽然红了,周身气势一散,两条手臂从后往前抱住谢情。

他在谢情的耳边羞涩而喜悦地问:“请问,你就是我等待已久的老婆吗?”

观众们:“……”

“等一下,这个发展是不是不太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