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很快到了午时,学子们写的诗词都已经交了上来,为了加快批阅诗词的速度,将所有的诗词平均分成了四份,给贾瑚他们四位裁判一人发了一份,让贾瑚从他们从自己的这份中挑选出他们觉得写得好的诗词,最后在这些诗词中挑选出写得最好的二十首进入第二轮。

“不好吧,我家学生还在这里面,不如让贾大人和冯大人挑选就好”杨老道。

“没关系,举贤不避亲,只我和冯大人两个人速度实在太慢了,两位先生的人品我们都信得过,而且这次也只是一场诗会,二位先生的学生目标可是科举,又不是这些”贾瑚道。

“是,二位先生不必再推迟”方大人也跟着道。

见贾瑚和方君奕都这么说了,两位先生也不再推迟,跟着挑选起来。

最终,选择出的最好的二十首诗词中,有八首是来自这两位老师的学生。

“最好的二十首诗词已经挑选出来了,而且已经张贴在屏风上,诸位可自行观赏,一盏茶后,我们开始第二轮,请这二十首诗词的学子走上前来,准备第二轮”晋阳侯道。

众位学子纷纷涌到屏风前,欣赏这二十首诗词,顺便再看看,自己有没有上榜。

看到自己名字的学子十分的开心,走上台去,没有看到自己名字的学子则十分的失望。

很快二十名学子都上台了,等待第二轮的题目。

方君奕突然开口问道:“你们都是即将科举的学子吧,我可以看看举人有多少吗?你们是举人的站出来我看看。”

学生们彼此看了一眼,站出来十五名学生。

“剩下的都是秀才吗?”方君奕继续问道。

剩下的五名学生同时道是,贾瑚的目光被下面一个袍子洗的有些泛白的少年吸引住了,说实话,家中能送他去读书,证明家里应当也算是有些闲钱,一件袍子并不需要多少银钱,读书人最讲究的是体面,他真的基本没看到过有学生的衣服已经旧到如此程度。

“果然我猜的没错,你们都是准备科举的学子,既然是学子,我们出的题目就很简单了,第二轮的题目就写一篇策论吧,没有字数限制,但是有时间限制,半个时辰为期限好了,去年赣州发生水灾,题目就以赈灾为题,诸位觉得如何?”方君奕道。

“我觉得甚好”贾瑚同意。

杨老和袁老也同意。

晋阳侯见所有裁判都同意了,连忙让下人去准备座椅和笔墨纸砚,等所有的东西准备好了之后,二十位学子都落座,等二十位学子都落座之后,晋阳侯敲鼓表示第二轮考试开始。

贾瑚他们在裁判台上观看着,其他的学子也没离去,在下面看着。

“诸位大人出的题目是不是对才是秀才的学子不太友好呀?”下面有学子小声议论。

“那照你这么说,第一轮考诗词不也对秀才不友好吗?”

“可不是,学问不在年少,想想贾侯爷,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状元了。”

“你们觉得最后谁会胜出?”

“颜回兄吧,他可是杨老的爱徒,学问极好。”

“袁老的徒弟也是不差的。”

相比底下学子们的小声议论,坐在裁判台上的几个老神在在,安静的喝着茶,等着学子们提交他们的策论。

其实今日出的题目并不难,去年赣州水灾以及蜀州地龙翻身是最近的国家大事,朝廷考试策论,都会紧跟时事,用心琢磨科举的学子们都应当都会私底下练习,本来今日也不是真的为了朝廷考察人才,不过是简单的一个花会诗会而已。

半个时辰,还要构思,文章写出来,时间还是十分的紧迫,很快到了时间,晋阳侯将这些考生的策论收了上来,虽然这些学生都很优秀,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秀才和举人还是不一样的,举人写出来的东西更加的有深度,只不过,这些东西,在贾瑚和方君奕眼中看,还是有些稚嫩。

“贾大人觉得哪位学子应当第一?”方大人问道。

贾瑚点了点手边的这份,袁老和杨老都看到,是杨老的学生,叫颜回的。

“为何是这篇,我觉得这篇也还不错”方大人将另外这篇递给贾瑚,他拿的是袁老的学生的一篇。

“在这里面这两篇算是难分伯仲的,只是这个学生对赈灾之事写得更加的完善,写到了灾后事宜,时间如此短,就想了如此多,确实是人才”贾瑚解释道。

方君奕点点头表示认可,“这篇确实比较完善,那第一我也便投这个叫颜回的学生”,方君奕这么问贾瑚,也只是给两位老师一个为什么选这一篇的理由。

袁老听到贾瑚和方君奕的解释,心中叹了口气,道:“我家学生输得心服口服。”

杨老谦虚道:“时间比较短,如若再长一点,恐怕我家徒儿这局便要输了。”

第一就这么定了,晋阳侯高高兴兴的去宣布,第一的学生得了这株十八学士,另外十九位学生他也准备了礼物,文房四宝一套,祝愿他们科举之路顺利,然后今日的花会就圆满结束了。

“方大人,你来仔细看看这份”等花会散后,贾瑚叫了方大人一声。

方君奕拿起策论仔细看了起来,文章的字里行间还十分的稚嫩,就整篇而言,这份策论并不能算好,只是,里面写的赈灾内容却值得揣摩,他一下就明白贾瑚的意思了,“杨老、袁老,你们可认识这位叫陈林的学生。”

袁老有些错愕,道:“认识倒是认识,之前也是我们青阳书院的学生,挺有天赋的一个学生。”

“现在不在青阳书院念书了吗?”贾瑚问道。

“是呀”袁老脸上出现了些许的为难,“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孩子也是命苦,这孩子原本是青阳城一位乡绅的孙子,乡绅只有一女,他心疼女儿,便给这个女儿招婿上门,前些年,这孩子的爷爷走了,没两年母亲也走了,那个招上门的女婿立马新娶了一个媳妇,还是有孩子的女人,那个孩子还与陈林差不多大的年纪,而且模样和陈林有六七分相似,陈林也闹过,可是他一个半大的孩子有什么用,陈家也早是他父亲当家,连陈府都改成了那男人的姓。”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儿”方君奕有些吃惊,袁老是读书人,不会说别人的坏话,就从他说的这些内容中就不难知道,那个男人怕是一早就和这个新娶的媳妇在一起了,还暗通款曲悄悄的生下了孩子,再阴暗一点,这孩子的母亲的死恐怕和那个赘婿也脱不了干系。

“那男人娶了新媳妇后,便不肯为陈林提供束脩了,这孩子成绩好,当时已经是秀才了,我们学院知道这孩子的变故后,主动免除了这孩子的束脩,结果这个孩子拒绝了,我还以为他已经无心科举,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碰到他了,看来他是有心继续科举的,只是看他的衣服,日子怕是过得艰苦”袁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