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3页)

喻婵并不关心程堰会出现在哪里,或者身边会簇拥多少追求者,她无所谓地扯出个笑容:“不用管他,我们玩我们的。”

两个人肩并肩向洗手间外走,林安不确定地问:“真的没事吗?喻小婵,要不我们走吧,我给我男朋友打电话,待会儿他开车过来送你回去。”

酒吧内的氛围已经被炒至最高潮,躁动的鼓点韵律不停地敲打着耳膜,太阳穴跟着音乐突突地跳,连带着心脏都有些超出负荷。

“我没事,真的没事,”喻婵长舒一口气,安抚地拍拍林安的手背,“他现在对于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而已,没什么要躲的。而且,就算真的要走,也不该是我们走。”

她知道林安平时工作忙,能抽出时间来喝酒蹦迪本来就不容易,不能因为她的一点儿私事,就坏了朋友难得的放松娱乐时间。

回到卡座上,前方有个穿着清凉的女人正在跳舞,酒精浸透了她胸前的整片吊带,布料贴着皮肤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场面香艳靡靡。

她跳得生涩且卖力,但分到她身上的注意力却寥寥。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们忙着觥筹交错,偶尔投过去一次的目光,也不失讥讽和调笑。

喻婵认出女人刚刚就坐在林跃然侧后方,穿着干净素淡的白t,扎着高马尾,听人说她也是美院的学生,在读大二,是今晚派对女主角的学妹。

她怎么会?

喻婵下意识回头望向林安:“安安,那个女生,我记得她不是学生吗?”

林安见怪不怪地点点头:“她呀,好像是林悦然女朋友的同学。刚刚我去找你的时候,”她扬起下巴,示意喻婵向那个方向望过去,“那边那二世祖用半小时两万块的价钱,买她在卡座边上跳脱衣舞。看这架势,她大概是同意了。”

两万块钱,卖掉尊严。

值得吗?

喻婵压下眼中的惊讶,忍不住在心里拷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不会瞧不起面前这个女孩,在金钱面前,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有所得,也就一定会有所失。

只希望女孩以后不会后悔自己今天的这个决定。

短暂的插曲过后,林安带着喻婵回到两人刚刚的位置。穿着白色制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走到两人身边,把果盘和酒水码得整整齐齐。他压低身子:“两位还有什么需要吗?”

林安看了看喻婵的脸色,要了杯酸一点儿的柠檬橙汁。她靠着喻婵的肩膀,附在她耳边问:“喻小婵,你有什么想玩的酒桌游戏没?”

喻婵摇摇头,她平时基本上不会喝酒,对饮酒文化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林安以及电视剧,至于相关的游戏,除了真心话大冒险,其他的一个都没听说过。

林安看看手机,抱着喻婵的胳膊笑道:“待会儿有几个美院的小帅哥要来,说是一个个嫩得都能掐出水。我跟老林去门口接一下,你在这等我回来。”她余光瞥了眼刚刚那几个跃跃欲试的二世祖们,“哪都别去,别人给的酒水也别喝,要是有什么事处理不了,就去吧台找服务员。他们知道你是我带的人,不敢不听你话的。”

喻婵失笑,林安这絮絮叨叨的样子,是把她当成还未成年的小孩子了吗。

“放心啦,安安。”

她拍拍林安的手腕,一一应下,示意她放心。

林安走后,喻婵也没什么喝酒玩乐的心思,干脆拿出手机处理工作。

丝毫没注意到有人离开了斗地主的牌桌,摩拳擦掌着朝她这里挪过来。

男人有恃无恐,没了林大小姐的威慑,一个女人而已,还没他拿不下的。

他猛然靠近,坐到喻婵旁边,带起阵浓烈的古龙水味,呛得喻婵鼻子有些发痒。

意识到对方是想搭讪,喻婵没说话,默默起身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算是无声的拒绝。

大部分人见到她这样的态度,都会识趣地自行离开。

但这个男人显然并不是大多数,他朝旁边等候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刻意露出手腕上的劳力士限量款手表,点明要一杯黛珂瑞。

“妹妹,今晚在这局上有看上的小哥哥没?”

对方像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喻婵不想给林安添麻烦,装作没听见对方说话,一门心思扎在工作上。

“呀,这是在跟哪个男人聊天呢?有哥帅没?”

劳力士男见喻婵态度冷漠,嗤笑一声,凑上去看她的手机屏幕,“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什么丁蟹型人格……妹妹你长这么好看,跟一厨子浪费什么时间呐,不如陪哥哥喝酒……”

他这话说得嬉皮笑脸,右手顺势朝喻婵肩膀上搭,芝麻大的眼睛闪着绿光,有意无意向她胸口瞄。

喻婵被他盯得有些反胃,关上手机,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起身打算离开。

这人死缠烂打,后面难免不会做更过分的事。

“呀,林哥,泡妞呢?”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出两三个男人,围在喻婵身边,将她的退路挡得严严实实。

为首的黄毛还专门弯下腰,凑到喻婵面前,举着手机手电,仔细地打量着她:“林哥,这妞够味,叫过去一起玩玩呗。”

喻婵被手电光晃得眼睛疼,她强忍着不舒服,站起身冷着脸道:“对不起,我们不熟,麻烦各位让一下。”

劳力士男的表情有些怪异,他冷笑一声,从服务生的托盘上拿起那杯黛珂瑞,直接泼在喻婵的胸口。

殷红的酒渍在喻婵雪白的衬衣裙上晕开,由上而下,仿佛一朵艳丽靡靡的花朵。

喻婵惊诧地看过去,大脑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对方侮辱了。

劳力士男语调嚣张:“呀,妹妹,衣服脏了,怎么办呀?”

几个男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样一场闹剧。

劳力士男继续狞笑着:“来,妹妹,哥哥给你想个办法,”他伸手按着喻婵的肩膀,强迫她看向旁边那个正在热舞的女生,“像她一样,把衣服脱了,就没事了。”

喻婵只觉得那只手仿佛一只被烧红的铁钳,紧紧地禁锢着她所有的行动,屈辱和愤怒从心里升腾而起。刚才那个拿手电筒照她的黄毛见状,自告奋勇要来解她衬衣裙的扣子。

喻婵奋力挣扎,想要向服务员呼救。然而双手被紧紧地控制着,动弹不得。

一时间,周围的哄笑声,口哨声,还有人微弱的制止声,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纷繁杂乱。

有认识喻婵的人去拉劳力士男,告诉他这是林安带来的人,他动不得。

劳力士男满不在乎地撇嘴:“我就动了,她一个马上要嫁出去的女人,又能……”

嚣张至极的后半句被硬生生卡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