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双更合一)(第2/3页)

有人开玩笑说,这件事应该被写入“营销学”教材,反复研究,多经典的桥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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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温鲤很少上网,全身心地投入到迷你舞剧的框架构建以及编创中,叶清时的事,隔了好几天,她才知道。

一条条热搜,大量的爆料通告,温鲤逐一看完,慢慢的,她明白过来——

叶清时对温鲤,用的是“□□羞辱”那一套,想毁掉一个女孩子,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让外人“点评”她的私生活,使她变得不那么“检点”。

陈鹤征以牙还牙,扣了顶“骚扰”的帽子在叶清时头上,让他也尝尝,什么叫“不检点”。

冤枉别人的人,构陷他人的人,也该尝一尝被冤枉被构陷的滋味。

既然要玩“脏”的,那就一“脏”到底,只看谁手段更黑,技高一筹。

温鲤不知道的是,网络上那点“口水战”,只是这场“博弈”的冰山一角,真正致命的东西,都是私下进行的。

比如,唐和传媒和飓风卫视的一场资源置换。

唐和以签署对赌协议的方式,将院线这边的“肥肉”,分出一块,让给飓风集团旗下的传媒子公司。除此之外,两家公司还会联合出品一档恋爱真人秀栏目,用来推唐和力捧的新人演员。

解除叶清时与飓风的聘用合同,并表明永不录用,只能算是这场置换中,附带的一点小玩意儿,不值一提。

搞脏叶清时的名声,仅仅是一步浅显的铺垫,飓风为了更大的利益,选择舍弃叶清时,才是断送他职业生涯的关窍。

“台柱子”这东西,只要肯用心捧,总会有下一个,唐和的橄榄枝,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收到的。

据说,叶清时收到解聘书后,曾大闹台长办公室,为自己的前途,也为了那份“不公”。

飓风的现任台长年过不惑,文质彬彬,他用指腹敲一下桌面,搪塞说:“现下,网络上流言纷纷,我为了节目的口碑、台里的风气,不得不舍弃你。年轻人潜力无限大,先沉淀一段时间吧,以后,会有更好的机遇等着你。”

这话纯纯瞎扯,一纸解聘合同,将叶清时扫地出门,“永不录用”四个字,更是等于判了他的“死刑”。

主持人这条路,叶清时算是走到头了。

叶清时还要说什么,台长忽然伸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叶清时的肩膀。

表面上,作势是“拍”,实际上,压在叶清时肩上的力道极重,几乎是将他钉在椅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台长眯了下眼睛,语重心长,“年轻人,吃过一次亏,要懂得长记性。身为鬣狗,不该去招惹睡着的狮子。即便它睡着了,看上去很安静,毫无攻击力,狮子毕竟是狮子。一旦它醒来,随时随地,都能咬穿你的喉咙。”

叶清时能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突突跳动,他眼白泛红,咬牙说:“我为飓风工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台长挑一下眉,“一个真正优秀的员工,不仅有苦劳,还要识大体、懂分寸。叶清时,你有分寸吗?”

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是分寸,那么,从最开始,他就不会去招惹不该惹的人。

叶清时噎住。

*

这些更隐秘的消息,温鲤无从得知,她只看得到风向改变,叶清时一败涂地。

她想打一通电话给陈鹤征,点进通讯录页面,又退出,反复几次,电话未通,家里的门铃先响了起来。

郑嘉珣自带酒水,拎着上门,说自己心情不好,要温鲤陪她喝一杯。

傅染宁上课去了,家里只有温鲤一个人,她有些无奈,说:“我酒量不好的。”

罐装啤酒的拉环被扯开,嘭的一声,泡沫飞溅。

郑嘉珣抬手抹一下脸颊,豪迈地与她碰杯,“我负责喝,你负责陪。”

温鲤单手撑着下巴,歪头看她,“陈鹤迎惹你生气了?”

除了陈鹤迎,温鲤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让洒脱的郑嘉珣这样神伤。

郑嘉珣两指捏起一根樱桃,也不吃,只是玩,答非所问地说:“陪陈鹤征在颁奖礼上演戏的那个女歌手,叫伊娜的,你记得吧?”

温鲤茫然,“演戏?”

郑嘉珣险些笑出眼泪,捏一下温鲤的脸,“你不会以为那一连串的动作,真是巧合吧?伊娜不是唐和的艺人,合约签给了一个小公司,但她是陈鹤迎的枕边人,跟着他快半年了。”

这一点温鲤着实没想到,她惊讶地眨着眼睛。

郑嘉珣想抽烟,看一眼温鲤干干净净的家,又忍住,要笑不笑的,继续说:“伊娜过生日,陈鹤迎不仅送了她一座‘繁星之夜·新人女歌手’的奖杯,还让她跟在陈鹤征身边,掺和到热议话题里,狠蹭了一波热度,名气大涨。”

一罐啤酒见底,郑嘉珣还要喝,温鲤拦住,递了罐甜牛奶给她。

郑嘉珣一直笑,边笑边说:“陈鹤迎这个人啊,是真厉害,他能抓住一切机会,赚旁人不敢想的钱。他也是真寡情,爱这东西,对他来说,就像一根棒棒糖,毫无意义。”

温鲤伸手过去,握了握郑嘉珣的腕,想安慰她,又无从说起。

郑嘉珣看了眼温鲤细白的手指,忽然问:“陈鹤征对付叶清时的那些手段,你是不是觉得很脏?”

温鲤怔了怔,这一点,她还没来得及想。

郑嘉珣笑一下,“那些手段的确脏,上不得台面,但是,陈鹤征爱你的那份心意,比任何东西都干净。”

温鲤说不出话,气氛静悄悄的。

郑嘉珣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是怅惘,她说:“鲤鲤,别嫌阿征的手段脏,是叶清时先碰了他的底线,让他疼得受不了,疼得快疯了,他才不得不这么做。”

“陈鹤征的底线是什么?”郑嘉珣轻轻叹息,“是你啊。”

温鲤觉得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紧攥着,有些发闷。

郑嘉珣继续说:“为了保护你,他可以做任何事,磊落不要了,坦荡不要了,连傲骨都不要了。宁可变得不人不鬼,也要给你讨个公道,帮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话音里落下的那一瞬,温鲤的眼圈不受控制地变红,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郑嘉珣摸了摸温鲤的头发,她笑着,却更像是在哭,轻声说:“我真的很羡慕你。他们两个,明明是亲兄弟,为什么陈鹤迎就学不会爱一个人呢?”

郑嘉珣喃喃,“我爱他这么多年,一直爱,一直爱,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他回头呢?”

老话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可事实却是,浪子回头鲜有,薄幸之人遍地。

酒劲儿上头,郑嘉珣在沙发上睡着,温鲤抱来被子,盖在她身上,帮她将散乱的长发拨到耳后。

半梦半醒时,温鲤听见一句带着哭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