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2页)

叶清时、梁竞。

姓梁,难道……

“叶清时,你的老熟人,不用我多介绍。”陈鹤迎说,“梁竞这名字你可能没听过,但是,他的独生子——”

温鲤下意识的,“梁昭辉。”

陈鹤迎旋了旋食指上的戒指,“阿征送梁昭辉去坐牢,让他没办法被保出来,而梁竞想让阿征去死,刚好,叶清时也有同样的想法。姓梁的,姓叶的,还有一小部分唐和的竞争对手,三方势力,一拍即合。”

温鲤脸色发白,倏忽之间,她明白了蒋瑜桉的话——

背后的那些人,他们想毁的不是你,或者说,不仅仅是你。

“你只是个引子,”陈鹤迎带着戒指的食指,朝温鲤一点,“或者说,一个契机,他们真正的目标是阿征。他们知道,只要攻击你,陈鹤征一定会跳出来,因为他爱你,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五年前就是这样。”

病房里明明很暖和,温鲤却觉得冷,单薄的背影在发抖。

郑嘉珣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别说了。”

陈鹤迎很淡地笑,“他们想让阿征死,或者,毁了他,让他身败名裂,让东诚这家公司,再也做不起来,变成一个笑话。如你所见,他们就要成功了。”

“东诚。”

温鲤重复着这个名字,一瞬间,眼里几乎有水光。

不久之前,陈鹤征踌躇满志,深夜专门来见她,同她说东诚的规划,用指尖在她手心的位置,一笔一划地写下——

“东诚——‘东’取自我姓氏的一部分,‘诚’则代表忠诚。”

“等公司走上正轨,你愿不愿意把合约签到我这里?收下这份来自陈鹤征的忠诚?”

……

他到临城出差,自降身价,去应酬,去社交,不停地见人,喝数不清的酒,都是为了东诚,也是为了给温鲤一个更安稳的未来。

他不希望温鲤受困于任何人,包括陈鹤迎,他竭尽所能,成为她的依靠。

那些人,叶清时、梁竞,还有温鲤叫不出名字的宵小,他们把陈鹤征的心意当成弱点,把他的爱情变成伤口,要陈鹤征尝一尝最疼的滋味。

爱一个人那么难,害一个人,却变得好容易。

为什么会这样……

“你现在丑闻缠身,按常理,三年之内都接不到好项目。”陈鹤迎低头,单手揉了揉后颈,云淡风轻的语气,“可陈鹤征鬼迷心窍,执意要保你。东诚是新公司,起步本就艰难,签了你,相当于自砸招牌,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温鲤抖得实在太厉害,郑嘉珣倒了杯热水,递给她,温鲤没接,只说:“拿着相机的那些人,不全是记者,对不对?”

记者不会淋她一身的水,还有难闻的味道。

陈鹤迎点头,“他们知道阿征的情绪有问题,就是为了让他失控。”

一招一招,循序渐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是布置好的。

最阴损的套路,全都拿出来,也都用上了。

这个冬天,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温鲤恍惚想着,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冷。

外面已经下雪了吧,是不是有一个白茫茫的落寞的世界?

心里堆积了太多的难过,偏偏哭不出来,温鲤咬着唇,咬到唇色煞白。

郑嘉珣那么飒的一个人,都不知所措了,只能坐在温鲤身边,离她近一点。

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无人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递过去。

突然,一声闷响,有人推开门板闯进来,脚步很急,落地也重。

陈鹤迎皱眉,旋戒指的动作停了。

郑嘉珣看过去,有些惊讶,脱口而出:“阿征,你怎么……”

身形挺拔的年轻男人,高大、清隽,疏离而矜贵的气息,他似乎永远都好看,不会狼狈。

陈鹤征谁都不顾,走到床边,单手捏住温鲤的下巴,让她抬头,看向自己。

“温鲤,”他叫她的名字,字字清晰,“我们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