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页)

“可是,人活着,就要争那口气!”郑嘉珣说。

温鲤与她对视,一时无言。

郑嘉珣看起来永远气势十足,放肆、张扬、锋芒尽显。温鲤却觉得,这个女孩子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无畏无惧,她的脆弱,累积在每一个低头垂眸的瞬间。

为什么会这样呢?

温鲤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

大概,是因为郑嘉珣爱的人,没有给她足够的底气吧。

就像她面对陈鹤征时,一想到有钟萦那样优秀的女孩子存在着,也会惶惶然。

患得患失,很多甜蜜,但,偶尔又忍不住自卑。

感情这东西,真麻烦啊,有那么多苦恼!

郑嘉珣倒了杯清酒,小口抿着,忽然说:“刚刚碰见的那个女孩子,她骂我的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吧?”

“团里一直传我是唐和高层捧出来的,这话没错。”郑嘉珣托着下巴,手指纤细,在唇角处点了点,“我十九岁时遇见陈鹤迎,一眼就爱上他,想上||他的||床,他不肯,说我还小,而且,他也不找玩感情的人。”

又一杯清酒饮尽,郑嘉珣唇边的笑容似有若无,“我爸妈离了婚,各自有家,没人管我,19岁之后,我一直在陈鹤迎身边。他对我很好,有求必应。有时候我庆幸,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对我好;更多的时候,我恨他,为什么要对我好。”

这些话,只是听着都觉得刺心,太难过了。

温鲤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郑嘉珣,或者,安慰也无用。她伸手,盖住郑嘉珣持杯的那只手,很轻地握了握。

郑嘉珣垂眸,盯着盘子里细碎的冰,忽然,声音很轻地说:“他们两个,明明是亲兄弟,流着一样的血,为什么陈鹤迎就不能专一地爱一个人呢?”

陈鹤迎给她的东西,那么多,那么好,看起来像极了爱,偏偏不是爱。

为什么,她就是得不到呢?

温鲤觉得郑嘉珣应该快要哭了,可她却一直没哭。

这些年,为了这段糟糕的感情,郑嘉珣哭过太多次,已经没力气再哭了,只是喝了很多酒。

温鲤很替郑嘉珣难过,又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只能陪她一起买醉。

酩酊一场,换个痛快。

上好的鲷鱼刺身,没吃成,冰都融在盘子里。酒倒是喝了一大堆,喝到最后,两个女孩子没骨头似的靠在一起,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郑嘉珣说:“我打电话给陈鹤迎,你帮我骂他一顿好不好?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欺负我。”

温鲤晕晕沉沉的,点头说:“好啊,你打吧,我帮你骂他,我很凶的,很会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