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维托里亚的冬天很冷, 今天的维托里亚有零下十三度。寒气四散钻进关的车门中,密封的小空间里暖气四溢隐隐有水声。

傅安娜的后背贴在车门上,脸被人捧起,唇瓣被人反复碾着, 而后探进她口中, 和她交换气息, 热切又强势。

想到外面还有人方朗也要进来,耳朵通红,小幅度推着人,断断续续的说,“方朗……方朗在外…面……”

荣骁烬将她推拒的手压在一边, 压低声音回她, “他不敢上来。”而后伸手扯掉她脖子上的围巾扔到一旁。

红唇被人不轻不重的捂住, 压住她的声音, 荣骁烬在她耳边轻声说, “但他能听到,别叫。”

她的皮肤白, 又容易留痕迹,稍微用了点力气都会有印子, 更何况现在被人刻意为之。

光洁的锁骨和纤长的天鹅颈上散落红梅, 惹得她睫毛不住地抖,声音却被人捂得半点没漏出来。

不同的触感让荣骁烬瞬时停了手,在傅安娜迷茫的眼神之中,他沉着黑眸看了她一会, 而后傅安娜眨了眨眼。

“……你上来就拉着我亲, 我也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大姨妈来了呀。”

他确实没想到。

将人的衣服理好, 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怪我。”

傅安娜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本来就怪他呀,而且……他自己不难受吗?因为每次两个人亲吻都是他帮她,而后便结束,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热度。

她微微凑近他,盯着他看,荣骁烬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便低着头问,“嗯?怎么了?难受?”

傅安娜摇摇头,几不可闻的气音对着他,“你不需要我帮你吗?”

荣骁烬几乎瞬间明白她什么意思。

他轻笑一声,捞起一边的围巾帮她戴上,“不用。我的忍耐力比你想的要好。”

这要归功于在荣家的多年。荣骁烬的忍耐和自持是远高于常人,在她面前,是极致的理智和极致的欲望相互碰撞,但常年的忍耐让他能够控制。

所以两人之间,大多是傅安娜溃不成军,他尚且有所余力。

男人的手在车门上轻敲两声,外面的方朗收到心领神会,便开了门进了主驾驶。

傅安娜看着他的动作,又看着进来的方朗,忍不住扭头看着他,压低声音娇斥,“你这样小秘书不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了!”

荣骁烬笑,俯身过去捏了捏她通红的耳朵,“他本来就知道。”

傅安娜一把捂住脸,感觉自己要没脸见小秘书了,本来之前她就因为在车上害羞的不行,现在被人知道每次都在车上干什么好事,更觉得害臊。

耳朵被人揉的薄薄的发红,她一把拍开在她耳朵上作弄的手,不高兴哼哼,“不要弄我。”

荣骁烬见好就收,怕真把大小姐惹毛了,把人直接气回上京就不好了。

车很快在维托里亚的公路上行驶起来,两侧的异国雪景让傅安娜的注意力逐渐被转移。

车越开越远,不像是要去城市中心的样子,傅安娜有些不解。

“我们不去酒店吗?”

“不去。”

“那要去哪儿?”她问。

开阔的道路显现,大片大片的雪松林相间,古欧式的方砖砌起高墙,在雪松林之中坚不可摧,恢弘古老的城堡在这片庄园之中拔地而起,在这样的景色之下,汽车显得无比渺小。

傅安娜的眼前是逐渐拉近的城堡,是满片雪景之中奢华威严的庄园,尖塔古楼,恢弘画卷一般在她面前展开。

她听到自己开口问,“荣骁烬,这是什么?”

荣骁烬的声音低沉又磁性,“是你的礼物。”

大门在这时缓缓向他们敞开,汽车从高耸的城墙外开进去,与外面雪松林截然不同,入眼便是粉色的玫瑰簇拥,整个庄园里只有玫瑰,它们在雪中绽放,在傅安娜眼前绽放。

她从没有看到这么多的玫瑰。

荣骁烬说什么?

这是她的礼物?

她扭头看向他,声音兴奋,“我的礼物?这里?包括这些玫瑰?”

“当然。”荣骁烬说。

买下这里费了不少时间和功夫,将这里铺满玫瑰亦花了更多的人力财力。

但他觉得只有这样才配得上她。

荣骁烬带她下了车,牵着她走在小道上,这里的每一朵玫瑰都是他找人在各地空运过来的,开得最漂亮的最美的玫瑰都出现在这里。

维托里亚在此时又开始摇摇曳曳的飘下雪花,落在他们两人头上。他们并肩走在雪中,荣骁烬看她兴奋的走过每一处,看她摸着那些玫瑰花。

他想,公主本就应该住在城堡里,而玫瑰也应该在庄园中。

荣骁烬在此时出声喊她,“安娜,”他看向蹲在玫瑰花边的人,语气坚定,“爱我吧。”

不是我爱你,而是爱我吧。

因为他一定会爱她。

无边的玫瑰之下,她看起来更加艳丽,雪落在她身上都显得轻柔,傅安娜回头扬起笑容,看着他,声音清脆,应了两个字,“好啊。”

满天的雪花和玫瑰下,她窥见了他可见一斑的真心。

傅安娜在这一刻想,爱他吧。

方朗在一旁用手机记录下这美好时刻,抱着手机望天含泪,他的cp真的太甜了。

-

11.22日,荣骁烬的生日。

傅安娜发现原来他真的是天蝎座,难怪那么记仇。

荣骁烬听到她这个说法,有些不理解。

两人彼时正在维托里亚有名的餐厅里吃饭,餐厅里有乐队在一旁小型演出,当地特色菜品摆满了一桌。

傅安娜坐在他对面念念有词,他忍不住挑眉问,“为什么天蝎座就记仇?”

“这是大家公认的。”傅安娜说,“你去搜索引擎上搜天蝎座记仇,词条有两千七百万呢。”

“那你呢?你的星座呢?”

傅安娜眼都不眨,“我的星座当然是美丽善良,不然能是什么?”

荣骁烬,“……”

他记得她的生日是八月二十二,但可惜他并不知道八月二十二是什么星座。

傅安娜见他低头吃东西,于是偷偷摸摸从一旁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将腕表男款推上桌。

“给,生日礼物。”她说。

黑色的腕表表盘很特殊,深蓝色的带着细闪,一眼看过去感觉像是在星空中剪裁装饰上去。

傅安娜见他没动,咳了一声,“干嘛,不喜欢啊?”

荣骁烬低头笑了一下,拿过,“你送我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将表取下,直接戴上。

“说起来,我看你一直不怎么戴表,是不喜欢戴吗?”

她之前有想过,是不是和她一样不喜欢在手上戴东西,但其实他又戴过佛珠,并不像是如此。

荣骁烬语气平静,“我母亲和我父亲因手表结缘,之前他抛弃我母亲时,我母亲一直都留着他的腕表,即便我们生活穷困潦倒,她也没有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