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第3/4页)

“跟乔希继续讨论他们设备的问题。说起这个,跳出我是经销商的身份,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买乔希他们家的产品是不错的选择,这几天他跟我探讨了印花机的细节,乔希确实很用心。”

“设备是大笔投资,我一个人没办法做主,但是我可以保证会优先考虑你们。”

“谢谢!”

秦瑜道过谢继续吃面条,听见陈经理在跟丁长胜说:“小丁,等下有什么活动?”

“没有啊!船上能有什么活动?”

“打麻将来不来?”

“我跟你两个人?”

“秦经理、少东家,你们也没什么事做吧?一起打牌呀!”陈华平说。

秦瑜有些为难,按理说她该陪客户打牌,上辈子那些供应商为了摸清她的喜好可是不遗余力。不过她也答应了乔希要讨论技术问题。

“秦经理要跟德国人聊印花机的设计。上午她应该没空吧?下午吧?”

宋舒彦帮她解释了,可也替她决定了下午打牌,他们并不熟悉,他这么做很不合适。

“好呀!”秦瑜不可能得罪客户,而且她还要拍客户马屁,她吃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站起来,“那下午一点。”

“下午一点。”宋舒彦重复。

秦瑜去找乔希,乔希依旧是拿出他的设计思路跟秦瑜探讨,翻来覆去讨论下来,这套图纸都快被翻烂了,而他的笔记本也已经记录了太多的信息。

“这一条,我要回去申请专利。”乔希抬头,“Yolanda,我们会是专利的共同持有人,新的设备设计出来,我会按照销售额给你专利使用费。”

“不用了,Josh,我也不干这行,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们犹太人赚钱是讲规矩的。”

犹太人?德国?秦瑜开始回忆上辈子的历史知识,德国那个流浪艺术家是什么时候上台的?1933年。

秦瑜听着,乔希讲起他的工作经历,其实他最初接触的是纺织机,后来才是印花机,她在想怎么去提醒乔希,早点离开德国,看他现在还兴致勃勃呢!一转念,现在还早,现在说,恐怕图惹事端。

宋舒彦走进咖啡厅,看见秦瑜又在跟乔希闲聊,他走过去坐下:“两位还在探讨印花机吗?”

秦瑜喝着咖啡:“从印花机聊到纺织机,乔希说日本的丰田从24年生产出了最新的G型纺织机,那真是一个划时代的产品。”

“乔希还关注纺织机?”

秦瑜翻译给乔希听,乔希点头:“不是关注,我本来是做纺织机的,后来才做印花机,从海德堡出来也曾经考虑是不是做纺织机,就是认为丰田的这个新机型太强大,市场恐怕很难打开,毕竟德国的制造成本跟日本比,还是高了。”

“原来还想做纺织机?”宋舒彦想起傅嘉树,为了纺织机烦恼地不行。

他是对乔希他们工厂的印花机很感兴趣,报价比其他两家厂商都便宜不说,还提供保修和质保金,这样准时交货,准时测试会有保障很多。唯一的一点是他们的品牌没有号召力,不过品牌要是有号召力了,还会是这样的价格和条件吗?

他倒是想去德国现场看看,不过跑一趟欧洲一来一回要小半年,他哪里能抽开身。

既然人家说懂纺织机,就让他去试试给傅嘉树解决问题,要是问题解决,证明他的确有两把刷子,要是解决不了,那就是吹牛大过于实际的本事。

如此想定,宋舒彦对秦瑜说:“秦小姐,你帮我问问乔希,我有个朋友在做纺织机,一直没能有效突破,能不能请乔希过去帮忙看看?”

这是想试试乔希的真本事?

乔希听秦瑜给他翻译,欣然答应:“当然。中国市场很大,在中国做纺织机,比在德国成本低多了。我们一起去看看,Yolanda,你也可以帮忙。”

“好。”

宋舒彦露出笑容:“我先谢过了!回去联系好了我朋友,就请你们过去。”

“好的。乔希在上海停留的时间不会太多,你抓紧安排。”

“回去马上安排。”

这事儿已经说完了,宋舒彦也找不到话题,人家还在探讨技术问题,他坐这里算什么?

宋舒彦离开咖啡厅,等到了下午一点打麻将,见秦瑜又跟这个乔希一起进来。

作为经销商,供货商和客户她两边都不能得罪,都要处理好关系,秦瑜也没法子把乔希一个人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客舱,就带着他一起来了。

船上有专门的棋牌包厢,里面还有服务员端茶倒水,秦瑜摸了牌,坐在了宋舒彦的下家,乔希拿了凳子坐在秦瑜身边。

宋舒彦见两人挨得那么近,认识秦瑜这几天,不得不说自己被她深深吸引,不过这秦瑜也有小小的缺点,她似乎没有男女大防的概念,过于随性了。也许和她受到的非正规西洋教育有关吧?

其实国外的贵妇人在跟异性交往的时候,也是很有分寸的,以后可以提醒她一下,还是得注意这里的尺度。

“秦经理老家哪里?”陈华平看似闲聊地问秦瑜。

“湖州。”

“听不出来有湖州口音。”

“可能读书在外头吧?”秦瑜见宋舒彦打出一张两万,“碰。”

“家里父母做什么的?”

秦瑜本来就想跟宋舒彦坦白,所以就照实说了:“父母双亡,有叔伯在家,靠望不上,我就自己出来闯一闯了。反正有这点语言优势,混个温饱总归没问题的。”

“那还是挺艰难的。”丁长胜说。

“不算吧?如今吃不饱饭,卖儿卖女的都多的是,能读这么多年书,也算是不上不足比下有余了。”秦瑜拍了一张牌出来。

宋舒彦听见湖州,他已经想起自己从小定亲的妻子就是湖州人,也姓秦,也是父母双亡。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秦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父亲是做丝绸生意的,不过他故去之后,我和母亲就靠家里的田产收租为生。”秦瑜推了牌,“运气好,自摸!”

乔希看得有些懵圈,又感觉很有有趣,他说:“Yolanda,教我。”

下一圈秦瑜开始教乔希怎么打牌,打了两圈,见乔希已经有些明白,而且还跃跃欲试。

秦瑜站起来:“Josh,你来打牌,我坐边上看你打。”

换了乔希上去,秦瑜坐在边上指挥他打牌,他们俩说德语,不过牌名不可能是德语,乔希用拗口的中国话:“一筒。”

见宋舒彦出了一张三条,秦瑜替乔希出手:“胡了!”

乔希赢了一圈,兴高采烈,又不太理解,为什么秦瑜赢一局能赢那么多筹码,为什么他一局才这么点?

秦瑜再给他讲细规则:“一共四张三条,你手里一张,外面已经打了两张,就剩下一张了,你不胡,就只能拆掉了。当然你也可以故意不胡,让Steven胡,因为他是你客户,讨客户欢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