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2页)

假如真是突发重病,不管工作多忙,全家人肯定是要一起过去的,假如不是——那就更没有必要千里迢迢,特地喊小孙子过去看护了。

以老人想念没见过的孙子为理由,其实比生病更能站得住脚。

那为什么还是要拿生病当借口?

——自然是担心他有顾虑,因顾虑而拒绝,所以不管怎样先找借口把人支出去,好好玩上一圈。

不管白薇那边怎么催促,直接用远在国外照顾老人这个理由搪塞,就算再怎么怀疑不满,她也只能在心里发作。

站在“孝顺”这个制高点上,就她再想弄舆论,看客最多也只能感慨这是件没办法的事,不轻不重地议论一番。

等他旅游结束,开开心心地回国,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谢笃之原本也有类似的打算。

只是作为母亲的谢夫人行动比他更快,也更加果决。

他只能退求其次,以有投资为理由一起前往。

从这点出发,谢笃之不否认自己其实有点嫉妒谢思之,嫉妒他的闲暇,以及身上总能让人放松的特质。

但不是以工作为钟摆的谢笃之,好像就不是谢笃之了。

最起码本人不太想象得出来自己成为画家或是其他什么人的场景。

他本能认为自己不适合除现在这个身份外的一切职业,也从来没有萌生过类似激流永退的念头。

哪怕账户上的余额一辈子也挥霍不完,金钱对他而言的意义仅是不断增长的数字。

谢笃之想,他应该重新寻求一种平衡,不再将自身置于工作和工作之间,而是将另一头换成更加虚无缥缈、他尚未能完全把握的东西。

从现在开始适应的话,或许将来——将来。

将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他转眸,将目光从少年身上收回,不露声色。

接下来他要计划的,不应该是在当地进行评估,寻找有开发价值,值得投资的产业,再判断其风险与回报。

而是应该怎样相对合理地,和他们留在同一个小镇,且不让少年起疑心。

当然,如果能把谢思之支开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