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偷情偷上瘾了是吧?”◎

年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下午三点就可以回家了。

针对晚上的年会,一周前每个部门都要出两个节目,客户部男生们出了个相声表演, 轮到女生时,KIM把Nicole、Doris和苏晚青推出来, 让她们合唱一首歌。

苏晚青本来是不想上的,她天生的音感不全, 平时也就喜欢开车的时候瞎哼哼,去KTV都不怎么敢亮嗓子的。

为了不给部门丢脸, 她在被推举出来时唱了两句,原以为众人会打消让她上台的想法, 可她唱完以后, Nicole和Doris直接鼓起了掌。

Nicole说:“太好了Yulia,这下跟你同台没压力了!”

Doris附和地猛点头:“就是就是。”

“......我谢谢你们。”

苏晚青被她们打击了一个礼拜,燃起了好胜心,虽然分给她的歌词不多, 没事儿的时候就练, 有没有变好听不知道,但原本没有任何粤语基础的人, 发音倒是咬得越来越清楚了。

三点下班后回家, 她还在一边化妆一边练习。

Doris给她发来消息:【Yulia你好了没,要不要我们顺路去接你啊?】

苏晚青拧上口红, 抿了抿唇, 给她回消息:【不用, 你们先去, 我换上衣服就出发了。】

她起身想去衣帽间, 手机又震了一下, Doris问:【你......老公今天去吗?】

苏晚青思忖了几秒,回了个“我问问”,然后就给闻宴祁打了个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她从衣架上拿了一条小礼服裙,正是闻宴祁上次帮她挑的那件,颜色不张扬,也没有多余的图案和坠饰,虽然有些清凉,但实在是架不住好看,苏晚青刚穿上,都没走出去给闻宴祁看就定了下来。

爱美是天性。

铃声响了四五下,“嘟”声过后,电话接通了。

闻宴祁那边很安静,但不像是在办公室,倒像是在什么野外的地方似的,停声的间隙还能听见树叶被风刮过的簌簌声响,“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苏晚青问。

闻宴祁笑了声,“是想问我去不去瑞思年会?”

“你不是天天喊着要名分?我已经跟同事说过了,但她不信,你要是今晚不去,她可能就更不信了哦。”

“哪个同事,男的女的?”

苏晚青“啧”了声,“废话那么多,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想去。”闻宴祁调子散漫,“但不一定有时间。”

苏晚青有些小小的失望,纤细手指抚着裙摆的边缘,语气也软和下来,拿腔拿调地激他,“我今天可是打扮得很漂亮,还穿上了你给我挑的裙子,你不去看就只能被别的男人看到了喔。”

电话那端静了几秒,她听到一阵低哂。

闻宴祁嗓音磁沉,“他们能看,我能撕。”

苏晚青怔了几秒,还是没适应他张嘴就来的荤话,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句,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从左岸水榭出来,她打车去了悦金。

到年底,办年会的企业很多,悦金酒店一楼有东西两个会场,苏晚青一开始就跑错了,钻进东会场,打眼一看没瞧见一个熟悉的人,正愣在原地的时候,身后的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Yulia?”

邢奇武应该是刚从卫生间出来,手上还沾着水珠,看到她茫然无措的样子,表情稍微有些拘谨,小声提醒,“你走错了,是在西会场。”

苏晚青回过神,朝他扯了扯嘴角,“没仔细看。”

“一开始的通知上没提,半小时前行政在群里补充了,你可能没看到吧。”

苏晚青点点头,“那会儿没看手机。”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到了一起,穿过酒店大堂时有冷风从门外灌进来,苏晚青缩了缩脖子,邢奇武注意到了,想帮她挡挡风,下一秒又看见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动作又止住了。

走到西会场,巨大的门已经推开,门两旁站着穿着制服的门童,热情洋溢地说着“欢迎光临”,苏晚青朝他们点头微笑,再往里看,舞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预热了。

Doris站起来朝她挥手,“Yulia,这里!”

苏晚青看到她,朝邢奇武笑,“那我先过去了。”

“嗯。”邢奇武看着她翩跹离开,原地默了几秒,才抬腿走回创意部的座位。

刚落座,Doris就帮她脱下了外面的羽绒服,动作之急不可耐,连KIM都看不下去了,用筷子敲了敲桌面,“你怎么跟个色狼似的?”

Doris也不理,把苏晚青的外套扒掉,目光十分直接地落在了她胸口,晚会还没开始,全场灯光还明亮着,苏晚青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挡了挡胸前,“你差不多行了啊。”

“哇哦。”大约是顾及桌上还有其他男士在,Doris没有详说,只是做出挤眉弄眼的表情,用唇语说了句,“So hot~”

苏晚青满头黑线,把杯子塞进她手里,“热就多喝水。”

Doris发出了嘻嘻嘻的笑声。

她那天穿得是方领的小黑裙,没有走光风险,凑过来压着声音问,“你老公不来吗?”

苏晚青抿了口茶,“他最近挺忙的。”

Doris撇了撇嘴,“如果真是闻总的话,那也可以理解,他每年都不来的。”

什么叫如果真是他?

看来她的信用在Doris那里已经破产了,苏晚青郁闷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没有如果,就是他。”

“行行行,是他是他。”Doris坐了回去,“不管是谁,节后记得请我吃饭就行。”

“......”

苏晚青还想说些什么,全场的灯光突然暗下来,主持人试了话筒的音,宣布晚会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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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中式别墅里,闻宴祁刚从翟绪家的书房里出来。

前段时间,翟绪父亲不知听谁鼓动,非要拿出公司的自有资产做证券投资,抄底一出手就是21个亿不说,还要提供不低于153亿的担保额度。

翟家一直是做实业的,此举风险太大,众人轮番劝说都劝不下来,翟绪那阵子也郁闷得很,闻宴祁听说后特意赶过来,跟老爷子谈了谈。

谈话结束已经将近七点半,他从楼梯上下来,看了眼手表,往外走的步伐快了几分,刚迈出大门走进院子里,就听见身侧传来翟绪的声音。

他蹲在人工湖旁边的青石板上,指尖夹着烟,另一只手举着电话,语气不算太好,对电话那端的人说:“你缺不缺德啊苏量依,你管谁叫湾仔码头呢?”

闻宴祁脚步顿住,轻咳了一声。

翟绪看到他,又对着手机说了句“你给我等着”,然后就挂上电话跑了过来。

闻宴祁眉梢轻挑,“苏量依?”

“对啊,就是你老婆那个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的人,”翟绪愤愤道,“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夏露的事儿,这段时间我去弥楚,连酒保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我怀疑就是她传出去的,问她还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