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三年(第2/5页)

“等等——等等!”她躲开他的唇,“你这是干什么?”

两人暂时分开,她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也听见了他在耳边带着情绪的喘息,空气中弥漫着的还有他伤口用药和消毒绷带混合的气味。

“你问我干什么?”感觉到她想要推开自己,他膝盖稍稍一用力,不费吹灰之力即将她摁回了墙上,“这话不应该我问你?”

神奇的是,当他想要这么干的时候,他好像光用一只手,一条腿就能将她钉死在墙上。

“不是想和黄灿试试?”他声音在黑暗中听不出情绪,只是淡淡嗤笑一声,“试过了,不行么?”

……所以,这人就一直没走?

那他听到了到底多少?

能听到点有用的不?

听她在黑暗中陷入沉默,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真以为她在为“实验失败”的事感到遗憾,一阵酸意涌上。

他低下头,准确地再次找到她的唇吻了下来——

舌尖勾住她的舌根,前所未有的急躁和深度,使得她频繁地发出窒息的声音,她本来就因为酒精头晕眼花,这会儿双颊泛红,因为缺氧眼前一阵阵发黑。

身体柔软地往下滑,最后她几乎是直接坐在他曲起的那边腿上。

意识到这一点,她整个人的羞耻心快要爆表,身体往一旁歪试图逃避他——

然而她就像失去了牵引的麻袋,挣扎起来笨重的往一旁倒,还好他长臂一捞及时将她捞回来,有那么一会儿她觉得自己的鼻尖距离地面就差半个手臂。

“放手。”

被大手重新摁回墙上,她头晕到想吐,声音紧绷。

心跳快得要命,因为各种原因。

他抬了抬曲起那边腿顶了顶她,听见她发出一阵短而急促的惊呼……漆黑的瞳眸在黑暗之中犹如饿狼般明亮,死死地盯着她。

他歪了歪头,仿佛是强压着情绪,嗓音沙哑:“放手?行。”

扶在她腰间的手放开了,随便牵起她一边手手腕,牵引着她的手压在自己打着绷带的肩膀上:“推这。”

他说。

隔着卫衣,她感觉到粗糙的纱布以及伴随着他呼吸起伏的频率,这一处大约是因为有伤口,温度比紧贴着她的胸腔更高。

连带着她心跳加速,整个人的温度好像在无形中攀升了好几个度……

木然心脏的深处的被人点了一把火。

现在,星火燎原。

她的呼吸都带上了颤抖,唇角艰难地往上弯了弯,嗓音嘶哑得可怕:“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啊?”

北皎目光变了变,似笑非笑,充满困惑地“啊”了声,是真没觉得她有什么不敢的。

杀了他,她都敢。

但是他没说出来,就着她手还压在他肩膀的姿势,他另外一只手撑着她脑袋边的墙,霸道地就是不让她走。

“手挪开!”她压低了声音警告。

回答她的是唇上被轻咬了口,少年垂眸,不会再回应她的警告与威胁,而是专注于舔吻她的唇——

她嘴里都是复杂的酒精味,都不知道今晚喝了多少。

那酒精度仿佛通过舌尖传递给他,他从喉咙深处发出“咕噜”的含糊声,喉结滚动,全身心地投入这个他想了很久的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二楼只剩下他们唇舌交替的声音,当呼吸越发深重,她突然毫无征兆地咬了他的舌尖——

他“嘶”了声,稍稍停顿了下……就在这愣神的一瞬间,她的手便顺势在他肩膀一推,肩膀出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脸煞白,连着推了三步!

下身支撑突然消失,她自己也顺着墙根滑落。

他扶着肩膀,愕然地望着她,是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她真的下得去手——

姜冉坦然回视他。

两人一坐一立,徒然陷入奇怪的沉默。

一阵寒风吹过,二楼走廊进口的窗户发出“嘎吱”一声木头伸缩的轻响,打碎了短暂僵持的死寂。

姜冉目光视线中,她看见不远处少年的肩膀紧了紧。

北皎抬着手压着肩膀,脑袋在最初的对视后耷拉下去,好一会儿没直起腰,她知道她刚才那一下是没收力的,所以这会儿他可能是真的疼——

如果放了以前,他在雪道上打个滚都要凑到她面前,非要她看看有没有淤青……

现在却只是捂着痛处站在不远处,双眼发红,丝毫不敢凑上前来纠缠。

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没觉得多快乐,手扶着墙踉跄着爬起来,她压低声音问:“伤口裂开了?”

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她不耐烦了,哪怕双眼通红还是泛了拧巴,就伸手去拨弄他的手想要看看,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

她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咂舌音。

正想开口骂两句,就听见他发问道——

“你之前和黄灿说什么说的那么开心?”

还靠得那么近。

他声音鼻腔很重,这次不是故意撒娇,而是真的带着鼻塞才有的气音……

明明知道不该问,但是他就是很在意。

好么。

他突然意识到,现在连吃醋也不能光明正大了。

下楼的时候看着他们在一起打闹,有说有笑的样子,相比起看到这种画面,那一瞬间他宁愿选来个人一刀给他个痛快。

中间没忍住还是去打断了他们。

后来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起了逆反心想整他还是起了玩心,两人真凑近了,假装离开实则蹲在墙角北皎看得头皮发麻,理智上疯狂的在叫嚣着要把这两人分开再揍一顿才算男人——

可他脚下如千斤坠。

最后自暴自弃地蹲下了,心想,不是男人就不是好了。

反正他不信她会做什么的,直到最后一秒都不信。

而此时此刻,听见他的问题,姜冉眼神变了又变,最后一堆的答案到了嘴边,变成了冷冰冰的:“说林霜,我问问黄灿,在林霜贪玩把自己玩死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北皎茫然地望着她。

姜冉冲他笑了笑,一秒后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呢?

北皎手从伤口处挪开了,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一股寒风让她嗅到了空气中一丝丝血腥气,带着药和消毒水的味道,混杂在二楼木地板自带的木香里——

让人想到了废弃腐朽的医务室。

姜冉胡思乱想时,听见少年轻笑了声:“你去问他作为被留下的那个是什么想法,为什么不来问我有没有准备扔下你先去死?”

姜冉看了看四周,可惜没找到什么东西能够扔到他脸上的。

“姜冉,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还没分手呢?”

说出这两个字,都带着颤音——

“别说上山下海,我连下地狱,都想带着你去。”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