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2页)

“可惜初二那年他搬走了,被他爸妈接去国外念书。”盛意感叹说,“走之前说他可能不会回来了,我记得我当时哭的超级惨,还和我爸闹着说要去劫机呢。”

童言无忌,盛意现在想起来忍不住发笑,陆骁却笑不出来。

“你和他关系很好?”

其实不用多问这一句。从盛意刚才嘴里的三个“特别”和这些保留完整的照片,陆骁就知道这个商柏宇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对啊。他现在还会偶尔给我发邮件呢。”盛意说完觉得空气有点安静,抬头看了眼陆骁淡淡的神色,骤然回过味来了。

“你在吃醋啊?”

陆骁不理他。

盛意却来劲儿了,扑过去一个劲儿地缠磨他:“你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是不是?”

“是。”

陆骁回了一个字,掐住他的脖子按在床上,密密实实地教训了一顿。

劲儿有点狠,嘴唇都给吸肿了,红艳艳的。

盛意却美得不行,抱住他的脖子主动坦白:“他就是一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别的什么都没有!”

陆骁却眯起了眼,声音更加不善:“青梅竹马?”

“哎呦我说错了,就是个普通哥哥,普通哥哥——”

闹了一通接近天黑,陆骁进厨房看了看食材,给盛意做了个糖醋排骨,炒了两道青菜,还炖了锅番茄酸辣汤,直把盛小少爷喂的肚满腰圆,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洗好碗筷,整理好厨房,陆骁回到客厅打开电视,陪盛意看了部他挑好的喜剧电影。

一晚上就在悠闲惬意中慢慢度过,盛怀明他们晚上不回来,陆骁自然也不会再走,像前几次一样留宿在盛意的卧室里。

盛意洗完澡出来,不仅用了小黄鸭沐浴露,连睡衣都换成了印满小黄鸭图案的款式,再加上他那张水嫩嫩的小脸,说是十五六也有人信。

他往陆骁身上一扑,笑嘻嘻问:“香不香?”

陆骁接住他:“比香饽饽都香。”

一句话不知怎地戳了盛意的笑点,在那边笑边抖,头发上落下的水珠全浸睡衣里去了。

“怎么没吹头发?领子都湿了。”

盛意:“等着你给我吹啊。”

现在“老大”不叫了,性子也越惯越没边儿,陆骁摇摇头,任劳任怨地拿来吹风机,给小少爷吹金贵的头发。

“好啦,你去洗吧。”盛意摸了摸干的差不多的头发,“我把你的睡衣放卫生间里的置衣框里了。”

“嗯。”陆骁说,“困了就先睡。”

盛意应了一声,趴在床上摸过手机来玩。

卫生间传来水流的动静,盛意玩一会儿手机,抬眼往卫生间门口看一看,眼珠滴溜溜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男生洗澡快,十来分钟后,水流声停了。

陆骁推门走出来,下身穿着灰色睡裤,上身……

什么也没穿。

他的身材很完美,和多年的锻炼脱不了关系。肩宽腰窄,腹肌不用故意绷紧就能看出来,没擦净的水珠顺着凹陷的锁骨滑下,流过的每一块肌肉都紧致有力,充满了美的力量感。

盛意搓了搓脸蛋,觉得空气温度突然有点高。

“筐子里没有上衣。”陆骁看了他一眼,“忘了放?”

“啊……好像是吧。”盛意从床上爬起来,装模作样地去衣柜里找睡衣,一边找一边往陆骁身上看。

咳咳,他可不是故意好色,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弄清他一直以来在意的那件事。

“你那里……”盛意看清了,声音低下去,“有条疤。”

陆骁腹部左侧靠腰的位置,有道明显的疤。细而长,有四五厘米,看起来像是刀这类利器划出来的。

上辈子,他第一次遇见陆骁,对方就是在一个小巷子里被刺了这一刀。

这辈子盛意没有再见到这一幕,一直疑心陆骁还有没有经历这件事。如今看来,和上辈子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大概是没有盛意出现,帮他解围买药了。

陆骁低头看了一眼:“没事。划的不深,只是看着吓人。”

盛意抿了抿唇:“你以后,别接那么危险的活了。”

陆骁:“现在也是。”

自从债务还完,他的压力已经少了太多,楷哥也好久不让他接触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只把一些不痛不痒的小活甩给他去做。

虽然还要挣钱,但他不会再那么冒险。

因为有了在乎的人,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把危险带给他。

灯关了。室内温度不像初春那么冷,但也算不上热,被子还是要从头到脚盖完整。盛意掀了自己的那条,窸窸窣窣钻进陆骁的被窝里。

陆骁搂住他,低低地笑:“怎么这么黏人?”

“干嘛,”盛意语气凶凶,“你不喜欢吗?”

“喜欢。”陆骁说,“喜欢的要命。”

他们交换了一个晚安吻,唇齿间是相同的淡淡薄荷牙膏的味道。盛意下午睡足了,这会儿不太困,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左手从被窝里伸下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陆骁腰侧的那道疤。

“还疼吗?”

“早就没感觉了。”陆骁说,“真的。”

盛意不说话。上辈子和陆骁亲密的时候,没少看见过这道疤。那时他没问过一句“疼不疼”,只含怨说过一次,“要是那时候没救你就好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把脑袋缩进被窝,整个人出溜下去。

陆骁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突然觉得腰腹被一双暖烘烘的手按住,随即那道疤上,落下了一个温软湿润的东西。

陆骁大脑“嗡”地一声,一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

是盛意的嘴唇。

他一时间浑身僵硬如石,每一寸肌肉紧紧地绷起来。那道早已没有任何感觉的疤痕仿佛突然被点了一簇火,从侧腰的位置灼灼燃起,以燎原之势,几乎要烧断他的每一条神经。

盛意钻了出来,第一次干这么大胆的事,脸蛋烫的要命。

或许不只是因为这件事,还因为他刚才在被窝里面,发现了陆骁某种明显的变化。

他憋了一会儿,终于没憋住,慢吞吞地攀到陆骁耳边,用潮湿诱人的气息,纯情而又放荡地问:

“陆骁,你是不是想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