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第十三界五(第2/3页)

话题转回来,亲王府的宴会十分热闹,连菜式也十分精致可口,还照顾到了宾客的不同口味。

一个被人赞扬的宴会不一定是食材有多奢侈,而是让人宾至如归。

等吃完了饭,麻将纸牌也拿了出来,一下子就圈住了大多数女眷,只剩下一下部分去休息,或是去亲王府看花园子。

有心人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今天亲王府的下人们几乎十步站一个,整个宾客活动区域就没有盲区。

宋飞雁可还记得不少经典宅斗都是在赴宴时发生的,那些男男女女总有办法找到空档作死,她可不想在自己家提供这种舞台。

亲王府很大,但不可能全都开放给宾客,今天宾客活动的地方也是早就圈定好了的,然后又从庄子上调了人手过来,把整个地方都布控好了。

绝对不会让人钻空子,特别是池塘,两艘小船待命,沿塘站了一圈下人,就是有人想使坏推人下水,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动手。

宋飞雁的娘还认为女儿太过敏感,虞太妃十分赞同,“飞雁就是细心,很好,小心不过逾的。”

还别说,宋飞雁前阵子在长寿公主家大展雌威,一杆子下去打到了一串人,今天还真有人想闹事,为的就是想让亲王府丢个连,但是被王府铁桶般的架势给吓住了。

闹事的核心是给人添堵,自己片叶不沾身,可一眼看去这里就没有个清净无人的地方,连净房都有人候着,这闹事是绝壁不能全身而退,那值得吗?

和顺亲王别看一副老好人的样子,真要惹了他,他就自己不动手,去皇帝面前一哭,皇帝心疼这个比他还小的叔叔,那肯定会给他出气撑腰,那自己就完蛋了。

于是计划夭折,那些人含恨规矩下来。

虽然麻将什么的是宋飞雁鼓捣出来的,可她没心思打麻将,她宁愿去自己院子里瘫着。

吃了饭,她就想回去瘫着了。

春桃随口道,“老杨前阵子说他养的桂花要开了,郡主要不要去挑几盆过来摆着?”

看,郡主娘娘的生活有多奢侈,她院子里除了几颗直接种地上的树之外其他都是养在花盆里的绿植,便于随时更换,随时新鲜。

想起桂花的清香,宋飞雁调转了脚步。

春桃看似随口,实际上是因为亲王妃深知道女儿的懒,让春桃不要让她吃过就睡,得消消食。

可春桃不能强拉着宋飞雁走路消食啊,于是只能随口提起桂花,让主子走过去消消食。

看完桂花,点了自己要的几盆,宋飞雁继续往自己的院子里前进,她得去睡午觉。

于是半路上她遇到了被排挤的牛家三人。

牛夫人带着媳妇和女儿在逛花园,纸牌和麻将她们都不会,其他小团体也不接纳她们,她们三人只能自己出来躲尴尬。

牛翠翠垂着头,一脸郁闷,她就知道,出来就是受辱!

现在她们和郡主娘娘狭路相逢了。

原本吧,宋飞雁和牛家之间还挺尴尬的,她也想点头就过,可她微微侧头,就看到了牛翠翠一脸的惶然不安,就像一只离开了自己领地的小兽。

宋飞雁不由得心下恻然,冷暴力也是一种霸凌,如果心灵强大倒是无所谓,像她,那是混不管旁人怎么看她的,毕竟上辈子社畜当够了,再也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

牛翠翠怕是无法适应京城上流社会的生活,不是,是上流社会集体排挤她。

宋飞雁仿佛看到了初入职场的自己。

于是她就发出了邀请,“牛夫人,相请不如偶遇,到我院子里坐坐?”

牛菊花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就是差点成了和她抢丈夫的小妖精郡主娘娘,她也觉得宋飞雁的邀请有些不怀好意,可这里本就是小妖精的家,而且小妖精还是皇家人,她无法拒绝。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宋飞雁的院子。

一进院子牛家三人就觉得眼睛不够用了,她们还不能完全分辨物品的好坏,就觉得郡主娘娘这里哪哪都好看,连高低错落的盆栽都是那么的恰好到处。

宋飞雁院子里还有葡萄架子,现在葡萄是没了,枝叶还绿着。

因着宋飞雁神情和蔼,并未对她们高低眼,冯菊花就装着胆子搭话,“郡主娘娘这里还有葡萄架子呢?”

宋飞雁笑了,“是呀,等结了果,吃葡萄方便。”

冯菊花顿时精神一振,这话听着上道,“我也想把我家里的地重新整一整,那些花儿草儿的中看不中用。”

牛家的管事嬷嬷脸色又开始变化。

宋飞雁道,“只要自己喜欢,种啥都行,不过也别就□□扔了,那就糟蹋了好东西,我记得你们家以前是陈侯府,里头种的牡丹很不错,很有几种名品,价值不菲。”

管事嬷嬷一脸绝望,觉得郡主娘娘在讽刺自家主子牛嚼牡丹。

冯菊花倒是觉得宋飞雁的话很入耳,乡下人眼里温饱和银子最重要,难得郡主娘娘也能体谅。

冯菊花就道,“那能卖多少银子?”

宋飞雁沉吟了一下,“时下魏紫养的好的,也得数百两银子,可牛夫人你家以后也总要宴客,花院子里一株花都没有也不好啊。”

冯菊花轻叹一声,知道,“那就不拔了,反正现在我家也不缺那几百两银子使。”

在偏厅坐下,宋飞雁让人拿了麻将牌和纸牌过来,“你们刚来京城,怕是不知道京城如今时新什么博戏,我来教你们吧。”

牛家三人顿时打起了精神。

牛翠翠偷偷的看宋飞雁,觉得郡主娘娘真的好和气好温柔,想想自己,又沮丧了。

趁着拿东西的空档,冯菊花打量了一下宋飞雁这个偏厅,“还是郡主娘娘会收拾,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宋飞雁道,“那里,一般都是下人拾掇。”

冯菊花性子直爽,来了京城半年,已经觉得憋屈了不少,如今见宋飞雁神态自若,言语温和,又想起自家和她的恩怨,忍不住道,“郡主娘娘,您就一点都不怪我们吗?”

牛家管事嬷嬷差点腿一软就跪下。

宋飞雁笑了,“牛夫人多虑了,你们又没做错什么事,我怪谁都怪不到你们身上。难道我要怪你们还活着?这不是不讲道理嘛。”

冯菊花顿时面色和缓了许多,“我就说郡主娘娘大人大肚量,怎么会计较这些呢!可恶的是那些外人,满嘴的胡言乱语。”

宋飞雁道,“您也说了是外人了,又何必把他们放在心上,不说别的,今儿我把你们叫来,怕是外头又在猜测,不定以为我把你们怎么样呢。反正我是不在意那些人的,我看牛夫人爽利,也不用在意她们。”

冯菊花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了好些,“就是这句话,可惜我这不上台面的媳妇和闺女喜欢钻牛角尖,非得看旁人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