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第九界四(第2/3页)

让匠人在这些地里种了一些好活的枇杷等果树,鸡鸭就散养在这些树底下。

然后又搭建了牛羊圈,羊圈是高架的。

她知道一些养殖技术,牲口棚也需要通风透气消毒,雇了人专门干这些事,因为养的不多,其余空地就种了一些芥菜和菘菜,也就是榨菜原料和白菜。

小门小户是不敢想的,因为手里的土地得缴税,全种粮食都嫌不够,哪能这么挥霍。

林闻并不担心这点,因此就能安心折腾。

郑芝轩也任她折腾,左右就是赔了,也不过几百两银子,他还担得起。

谁知道林闻就把这十几亩荒地给折腾了起来,家畜是自己吃的,可她一个人就连整个三房在内,也吃不了这么多,还有富余,富余的就能卖。

鸡鸭有蛋,牛羊有奶,虽然牛羊的奶不多,到底也够林闻吃的。

最意外的是那些芥菜和菘菜,种的多自家也吃不完,全给牲口吃也不舍得,于是林闻就让做腌菜。

她还记得外婆怎么做榨菜的,就是酸辣白菜的做法她还记得,一小坛一小坛做好了,各处送送,连京里公婆那里都有孝敬,然后婆婆来信说榨菜和酸辣白菜很好吃,还问有多的没。

就是老太太,也喜欢酸辣白菜炖的肉,说是开胃下饭。

总之,林闻这十几亩荒地并未失败,成规模后还有结余。

曹氏就又眼热了,嘀咕着没分家哪来的私产,意思想把这些纳入公中。

这回没要郑芝轩出手,老太太把庶子叫到面前,“我们家还要脸呢,轩哥儿媳妇自己拿嫁妆银子弄了些吃食还要被人惦记,这是活生生打郑家的脸,你媳妇也不是穷山沟出来的,怎么眼皮子这么浅啊?公中倒也没少她的月例和花费,还是你这当人家丈夫的养不起老婆了?”

郑长锦面红耳赤。

老夫人叹息,“不是我说嘴,亏得这媳妇是你自己看上求来的,要不然我如今还要落埋怨呢。”

曹氏还真是郑长锦自己求来的,那时候老夫人替他相看的是另一家举人之女,和郑家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父亲早亡,家道中落,嫁女儿没多少嫁妆。

曹氏好歹是大家出身,就只是庶出,但嫁妆丰厚,郑长锦就要了曹氏。

老夫人笑了笑就丢了手,不是自己生的也不好过于管束,既然你自己想要,那就娶呗。

曹氏除了眼皮子浅一些别的倒还好。

只是那个被郑长锦放弃的举人之女,后来嫁了个家境一般的秀才,她辛苦操持家业,不过几年工夫,丈夫就中了举,然后走郑家的门路外放做了官,那妇人有成算,勤俭持家,这一二十年里已经把家业给撑了起来。

当然比不上郑家,却已经摆脱了以往窘迫的处境,来见老太太的时候也是首饰钗环一样不缺,丫头婆子簇拥着。

当天,老太太对丈夫道,“如何?”

老爷子摸着鼻子一言不发。

郑长锦一开始也没后悔,曹氏嫁妆多啊,现在听了老太太的话,那可真是又羞又愧,辞了老太太回去,曹氏还要聒噪,郑长锦一个没忍住,一个大耳刮子就下去了,指着曹氏的鼻子道,“你给我闭嘴,你这是好日子过够了是不是?眼馋起轩哥儿媳妇的嫁妆来!我倒要去你曹家问问,怎么我们家就把你怠慢了,让你朝着侄儿媳妇的嫁妆动起了手!眼皮子浅的没了边!你打量我就不能休了你吗!”

曹氏嫁给郑长锦也二十多年了,儿女都大了,连孙子孙女都有了,但她还不属于三不去之列,她有娘家,公婆还在,在郑家也没受过穷,娘家也富贵,郑长锦要是以不孝多言为借口,还真能休她。

屋里丫头婆子跪了一地,曹氏起先还哭,后来都不敢哭了。

郑长锦当然只是吓唬她,回头去求老太太给他个妾,“曹氏实在不像样,儿子想敲打她一下。”

他们这一房都靠着两个哥哥,偏曹氏心眼小眼皮子浅,盯着林闻不放,这要是得罪了两个哥哥,他还怎么过活?

老太太道,“你不是我生的,我从来没给你塞过人 ,就怕你媳妇心里不忿,现在一把年纪了这样闹也不像话,你既然亲自开口求,我就依了你,只有这一回。”

于是郑长锦又娶了个二房,也是清白人家出身,定了亲的,就是临出嫁,家中祖父祖母接连去世,她爹又是个极为孝顺的,就要让子女跟着守全孝,男方家这一算,可不得了,那等到什么时候儿子才能生儿子?

就让媒人去劝说,守个一年半载就行了,别瞎耽误时间,那姑娘的爹就大发雷霆,执意退了亲。

这么一来这姑娘就没办法了,等守完祖父母的孝,已经是老姑娘了,还想好好嫁人就难了,只有填房好选择。

好容易说定了,她爹咯嘣没了,无奈,只能继续守,她爹死前居然还吩咐子女也要给他守全孝。

这么蹉跎下来,这姑娘也就不想嫁人了。

等郑家来提亲,她娘简直喜出望外,二房又怎么样,女儿终于能嫁人了,还是郑家,求都求不来!

于是这个叫鸾姐儿的姑娘就成了郑长锦的二房。

曹氏这时才魂飞魄散,再也不惦记林闻的银子了。

她摩拳擦掌要对付这个抢她丈夫的女人,嬷嬷死命劝她,“太太不要这样,不过一个老姑娘罢了,你有儿有女,连孙子辈都有了,和她计较没得失了身份!何况是老太太给的,三爷如今还气着呢,你还是先把三爷给安抚好了!”

曹氏心灰意冷,“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生儿育女,打理家事,孝敬公婆,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呜呜呜呜!”

嬷嬷也不知道怎么劝,还是曹氏出嫁的大女儿回娘家,拉着母亲苦口婆心,“娘,你这是在想什么呢,怎么听说你要轩哥儿媳妇的嫁妆田亩?我婆婆都拿这个事问我,说郑家应该没这么眼皮子浅吧,我都臊的没话回!”

曹氏跳起来,“胡说八道,那都是污蔑我!轩哥儿媳妇是小辈,我能这么做吗,有谁嚼舌你就该扇她!”

曹氏的女儿就道,“我就知道母亲不会这样,别的不说,轩哥儿又不是我们这一房的,而且弟弟们也都靠着大伯二伯呢,母亲只有对轩哥儿媳妇更好才是,哪能说到要她嫁妆田亩的事!”

曹氏这才觉得讪讪,心下也有些悔了,嘀咕道,“你是不知道,她一个小人家,成亲才几年呢,鼓捣出了好几十亩田地,养了无数的家禽,又做什么腌菜,自己只吃小厨房里的做的饭食,每日不是肥鸡就是大鸭子,还哄的你祖母心里眼里只有她……”

曹氏的大女儿头疼,自己母亲原本在老家独自掌家惯了,老太太又不是喜欢磨搓媳妇的婆婆,她的三个兄弟媳妇更是只有哄着母亲的,就让她养成了一些傲气,偏轩哥儿带着媳妇回来侍奉老太太,母亲拿捏不到轩哥儿媳妇,然后就左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