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四界二十二(第2/3页)

谢太后摇头,“太艳了。”

换了一件,“太素了。”

好容易挑好了戴好,谢太后在镜子里看了看,轻描淡写道,“如烟,你说怎么样?”

恭太妃微微弯腰,脸上带笑,“小姐带什么都好看。”

她本就是谢太后的丫头,虽不是洗脚婢,也是奴才。

虽然生了皇帝就当了太妃,可她在谢太后面前永远没有地位。

恭太妃对谢太后没有多少怨愤,也从不觉得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帝,她就能比谢太后高贵,这不可能,宫外嫡庶尚且有别,哪怕宫里只自己的儿子这一根独苗,理法上谢太后也是嫡母,何况他们母子现如今靠的也是谢家。

恭太妃怕的是儿子和谢太后发生矛盾,她自己委屈一点没关系,委曲求全嘛,可她还是担心。

皇帝的态度让她担心,谢太后眼里闪过的阴霾也让她担心,但她不过是个丫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想自己在谢太后面前一如既往的卑微,那么谢太后能不能高兴一些,然后就别折磨皇帝了。

只是她的想法注定落空。

外头有宫人来禀报,“太后娘娘,陛下来了。”

谢太后似乎很高兴,“皇儿来了,快请进。”

于是小皇帝迈进谢太后的宫里,一抬头,就看见母亲如丫头般捧着盘子侍立在谢太后身边。

小皇帝的拳头都捏紧了。

他咬牙行了礼,装作漫不经心道,“母妃怎么也在?”只是略带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谢太后瞟了恭太妃一眼,装作恍然,“呀,本宫都没在意,如柳,还不把太妃手里的东西接了去,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又满面春风的对皇帝道,“你母妃就是恭顺,本宫这里宫人有不少,她非说服侍惯了要再服侍本宫一回,本宫也是盛情难却。”

小皇帝低下了头,恭太妃脸上带出了惶恐,她发现皇帝不高兴了,难道是因为她吗,她做错了吗?

接下来小皇帝坐下喝了一杯茶就告辞了。

离开谢太后的宫殿,走远后小皇帝回头,眼里翻滚着风暴。

宫里的消息瞒不过谢樵,谢樵知道妹妹又在折磨恭太妃,他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他真不知道妹妹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已经是太后了,天下女人最尊贵的位置都是你的,你就不能安分一点,不要给他一次次出难题吗!

谢樵以前认为皇帝还小,可现在他也发现,皇帝对他疏离的很,他殚精竭力都是为了什么,如果最后小皇帝反过来忌惮谢家,那谢樵现在做的不都是笑话了么?

谢樵进了宫,去找妹子谈心。

小皇帝知道谢樵来了,他冷淡的翘了翘嘴角,易公公轻轻道,“国舅大人这是把皇宫当自家后花园了,想来就来。”

小皇帝又捏了下拳头,“这是父皇给他的恩宠呢。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

易公公给小皇帝倒茶,“陛下且忍忍把,一切都等亲政了再说。”

小皇帝没吭声,半天才道,“朕知道,只怕没这么容易。”

易公公低着头,脸庞半明半暗,“只要陛下娶了谢家女,想必摄政王也会让陛下接触朝政,陛下现如今只能忍。”

小皇帝冷哼了一声。

谢太后宫里,谢太后正怒目瞪着哥哥,“你不来便罢,来了就是怪我,我到底又做了什么让堂堂摄政王大人动怒!”

谢樵紧锁双眉,“你为什么非要折腾恭太妃,她毕竟是陛下生母!依了你,只让她做了太妃,封号还是恭,你还要如何,折磨她,皇帝会喜欢吗?你堂堂一国太后,整天就耍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这就是母亲教你的!”

谢太后尖声道,“你别提母亲!呵,原来你是为了替那个贱人抱不平,我倒不知道,原来我不是你亲妹妹,那个贱人才是!”

谢樵看着状若疯癫的妹妹,眼里冒出不可思议,“你如今怎么同个疯妇一样!”

谢太后听闻更加狂怒,谢樵站起来,冷声道,“太后身体不适,这一个月要养病,不许人来打扰她!”

谢樵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乒乒乓乓哗啦哐当的声音,不知道砸碎了什么东西。

小皇帝听闻谢太后要养病一个月,又冷笑了起来,这就是谢樵给他的答复,禁足谢太后一个月,他这皇帝的面子也不过只值一个月。

恭太妃越发不安,问大宫女,“我是不是又错了?”

大宫女安慰她,“太妃娘娘什么错都没有,陛下定会体谅。太后既然要养病,您也不必去请安了。”

恭太妃摇头,“那就在太后宫外请安好了。”

不能让人抓住她的错然后怪在皇帝身上。

可是皇帝生母每日在太后宫外磕头请安,风雨无阻,这在其他人看来又是什么想法?

谢太后得知后笑的异常讽刺,“看看,都说她恭顺,她这是给我不停的挖坑上眼药啊,大哥还说是我无理取闹,等着吧,谢家被这两母子吸干血的时候也就是死期到了!”

大宫女还有嬷嬷具都惶恐不安,被谢太后吓的。

年前,何馨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卢子琅和卢子钰都非常高兴,打赏也异常慷慨,下人们个个喜气盈腮。

知道知州大人又喜得贵子,前来送礼的也不少。

何馨在床上还不安分,听人回报工厂的情况,嬷嬷实在忍不住,“没了你,工厂也不会关门,何况现在也放假了,你刚生了孩子,消停些,大公子也在呢!”

何馨讪讪的。

京里,何母知道女儿生了第二个儿子,一脸欣慰,除了打点给女儿外孙的礼,还去佛堂上了香。

这么多年了,女婿始终没有纳妾收通房,就这点,何母就万分满意卢子琅。

晚上何太太同丈夫道,“女婿马上也到任期了,在辽州那穷地方待了这么多年,这次回来可得给他找个好地方才是。”

何五老爷想了想,“我和父亲提一下,子琅的考评都是上优的,想来挪个好地方不难。”

可是何五老爷去和父亲何阁老商量的时候何阁老却道,“不还是有一年呢么,不急。”

京城形势并不明朗,五儿子的女婿靠着何家当了个知州,调任的话就得往上升一个级别,外任知州不显眼,回来升一个级别还要去好的地方,这就召眼了,留在京城也没好位置。

何况卢子琅毕竟是何家五房的女婿,又不是何家子弟,真有好位置也得留给何家人自己,最重要的是何阁老不觉得如今回京城是个好主意。

何阁老看了看辽州那里的资料,觉得那个孙女婿做的还不错,虽然一留三任是长了点,可也不是没有过,到时候安抚一下好了。

但是这点何阁老没有同五儿子说。

辽州,卢子钰和卢子琅对于离开还是留任都有准备,反正辽州就是来新人,也撼动不了他们打下的基础了,若是留任也不错,这里已经是卢家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