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都走了,何君予转过身说:“看着确实挺不好相处的样子,就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她看向沈年年:“但是对你态度感觉还挺不错的,跟对我感觉不一样。”

沈年年松了一下旗袍的领子,往更衣室走:“别这么说,我的良心会有一点点难过。”

何君予站在楼梯下喊:“你让我一月准备开春季新款的时候良心怎么不难过啊?你这良心还捧高踩低的!”

沈年年被她逗笑了,转身说:“等我忙完了,来你这住一段时间任你差遣,行吧?”

这个高度差,何君予一抬眼就是她旗袍下又细又长的腿,在往上是与性感身材完全不符的清冷观音面。

让人很难不原谅她。

何君予没脾气了:“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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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曼和乔桥在法式餐厅吃饭。

乔桥心里还是不敢置信,第三次忍不住说:“你竟然真的答应给neve你咖啡厅的门卡!”

秦昭曼跟服务生点完餐,问她:“不是你让我给的吗?”

乔桥表情变了又变:“但是我没想到你会真的给。”

秦昭曼的咖啡厅就在秦昭曼的公司下,非常隐蔽,里面连收款机都没有,写作咖啡厅其实就是秦昭曼私人休息室,至今为止送出去的卡也就六七张,她和菲比还占了两张。

乔桥像是祥林嫂:“我就是顺嘴了,说完之后我还后悔来着,怕你拒绝neve之后她会伤心。”

服务生端上来两份牛排,又给她们开了一瓶红酒。

秦昭曼拿起刀叉切牛排,说:“给了也没什么,雅河到咖啡厅要横跨整个C区,过来一趟不堵车都要两个小时,neve有闲工夫横跨整个城市来喝一杯咖啡?”

乔桥一想也是,叹息说:“所以你就是算准了她不会去才给的卡?我还以为你真的对neve比较有好感呢。”

秦昭曼没理她,专心致志的切自己的牛排。

她如果真的对沈年年没有一点好感,卡是不会给出去的,不过这好感没什么特殊的,不值得特意说出来跟乔桥解释。

乔桥吃到一半就被电话叫走,奔赴和女朋友的约会,秦昭曼结账直接回公司。

打开包找车钥匙的时候,沈年年写的那张小纸条凑到了她手指边。

上面的地址就在D区,离这里不是特别远。

秦昭曼看了一眼今天的日程,确定没有什么需要她去应付的会议后,转动方向盘,朝着小纸条的地址开过去。

导航定位的地址是赵氏医工下的一个中医诊所。

秦昭曼的视线在赵氏医工上停顿了一下。

她很久以前和赵氏医工有过合作,当时赵氏医工的主理人还是沈昌河。

她对沈昌河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靠妻子的赵氏医工积累的原始资本,而后又决然跳脱出来重头开创了雅河集团,是个能力很强的人。

乔桥倒是跟她说过一些八卦,沈昌河的第二任妻子不喜欢沈年年姐妹,沈年年是自己带着妹妹在F国长大的。

这个八卦还是有可信度的,如果是用心培养的继承人,根本就不可能送到娱乐圈去。

还一送送了两个,惹人笑话。

秦昭曼到了医馆才知道要预约,F国流行家庭医生,医院也不是预约制,她第一次遇见,接过预约表格之后,被指引着填表。

“你是秦昭曼?”小姑娘像是有点怕她,小声的问了一下。

秦昭曼笔一停,抬眸看向管事的小姑娘:“我是。”

小姑娘软声说:“那你不用填的,年年帮你预约过了,我没想到你来这么早,以为你得过几天才来,年年说这一个月的位置都给你留着。”

秦昭曼把手里的笔放下,问:“一个月都给我?”

小姑娘领着她往楼上走:“赵大夫年纪大了,本来就不怎么看诊了,除非有特别严重的情况,一般都不会让赵大夫出手的。”

她敲了敲门:“赵大夫来患者了。”

“进来吧。”

秦昭曼拉开木门,里面坐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人,偏瘦眼睛很亮,瞧着仙风道骨的。

赵大夫让她在对面坐下,问了下症状后,先按了一下她的腿骨,告诉她现在用药已经太晚了,针灸也只能缓解。

秦昭曼本来就没报什么希望,能缓解就已经是意外之喜。

赵大夫喊小姑娘进来,带她去换了身衣服,回来用艾草熏着针灸,秦昭曼不太适应这个味道,被呛得一直咳嗽。

赵大夫把窗打开个缝,跟她聊天:“你这也是骑摩托摔的?”

秦昭曼说了是,然后意外从找赵大夫那得知沈年年也骑摩托摔过。

在赵大夫年轻人不要追求刺激的劝说中,秦昭曼忍不住问:“沈年年拍电影不用替身吗?怎么会摔伤?”

赵大夫给她针灸,说:“替身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小沈做事认真的,跟现在的明星不一样,你看她拍那个绣花的电影,结结实实学了两年绣花,你瞧瞧……”

秦昭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墙上挂着一张小小的猫咪相框,她进门的时候有注意到,还以为是照片,现在仔细看过去才发现竟然是一幅刺绣。

赵大夫得意的炫耀:“这就是小沈送的,绣的是我们药馆的大黄。”

秦昭曼对刺绣不了解,但沈年年这幅也不需要欣赏的人很了解,普通人都能看出绣的很好。

能为一部电影把刺绣学到这个水平,沈年年是真的很敬业。

秦昭曼半倚着后面的靠枕,话讲到这,她回忆起沈年年在摩托那部电影里的镜头。

想到对方过弯时完美的技巧和激昂的音乐中漂亮的漂移收尾。

秦昭曼情绪跟着回忆的画面澎湃起来。

那些镜头会不会也是沈年年自己拍的?

但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摩托和绣花不一样,后者顶多是针扎到手指,前者最轻也是骨折。

就算沈年年想亲自尝试,她经纪公司也不会去冒这个风险。

秦昭曼从记忆中的镜头抽离出来,针灸也结束了,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一个沈年年的电话。

她不免又想到了沈年年那些镜头,觉得车里闷热,打开了点车窗。

“喂?”

“你用的药有些注意事项,医馆的人联系不到你,托我把注意事项转告给你。”

沈年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比往常要冷淡一些,但依旧是很优雅的,让秦昭曼想到了菲比那把上百万的小提琴。

秦昭曼把车停在路边,说:“嗯,你说。”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鼠标点击的声音,然后手机像是被放下了,好像还有开眼镜盒的声音。

秦昭曼没催促,听着声音脑海里勾勒出对面沈年年的样子。

过了会,沈年年说:“有好几页,我刚看了一下,简单说就是不能吃腥辣还有凉的都不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