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网上突然很多人散播江璨的黑料

江璨是情绪很容易被调动的人, 比如曾几何时,他对着悲剧电影里守在主人墓前死掉的小狗哭得嗷嗷呜呜,再比如淘到喜欢的灯具款式, 能高兴得一路跑回家顺便亮起了自己的歌喉。

那是一个普通的灯具吗?

不!那是装承着幸福光芒的载体!

它是房屋装潢的一小步, 却是踏入婚姻殿堂的一大步!

江璨嗷嗷地唱着“灯光灿烂!灯火辉煌!而我不要黑暗!”,一边陶醉在自己的歌声里, 一边无限畅想未来。

他决定, 等拍完要拍的戏,还去写几首歌听听。

情歌!

开万人演唱会!

到时候就让裴与墨坐在观众席的最前排最中央,让他骄傲地看着他闪闪发光,还挥舞着亮晶晶的荧光棒!

再然后,江璨乐滋滋地一低头,就看到裴与墨站在玩偶观众们的最前面和最中央, 茫然地看着他活蹦乱跳, 举起的手机上闪光灯咔嚓一亮。

欢快的伴奏中, 江璨骤然降低的声音格格不入,“…与墨?”

裴与墨:“嗯。”

江璨默默地把架在沙发靠背上的脚丫子挪下来, 再走到裴与墨跟前不确定地摸了摸他的脸。

嗯, 是活人。

裴与墨今天回来得比之前早。

再然后, 江璨一脸镇定地走到那堆因为他各种蹦哒故而堆得格外混乱的抱枕前,一头扎了进去。

继而悲壮而决绝的背影,宛如就义。

社死且绝望的悲鸣, 仿佛杀猪。

裴与墨:“…”

裴与墨先是懵了一下,等江璨耳尖通红地把旁边的抱枕胡乱扒拉到身上, 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害羞了。

他拍了拍江璨的背, “我才回来, 被风吹迷了眼, 什么都没看到。”

显然,裴与墨干巴生涩的解释没有起到作用,江璨捂在抱枕里持续性不吭声,甚至还抱着脸往枕头堆里拱了拱。

好丢人啊。

成熟稳重影帝大佬的人设还没立起来就塌没了。

江璨扪心自问,就算自己成年了有车有房,如果他是裴与墨,会愿意嫁给这样行为幼稚的男孩子吗?

…啊啊啊啊还没有成年也没有车!

江璨再几乎要流泪了。

而裴与墨先前的担心和苦涩全部化为一空。

他关掉吵得让人脑仁子疼的音乐,抱起一个叮当猫玩偶坐在沙发另一头,声音里带着诱哄的笑意,“江璨,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像谁吗?”

江璨:“!!!”

不应该是谁像他吗?

…难不成是什么替身文学?

听着布料西索声和按键的水滴声,裴与墨把屏幕放在旁边,问:“你要不要看?”

江璨忍不住露出一双眼睛,入眼是蜜獾肥嘟嘟的屁股。

很明显,小强惹祸了。

它挨打逃跑时总一头扎在草丛里,只顾着捂脑壳。

再仔细一看,这张眼熟的照片还是江璨给裴与墨发的。

昨天他在家里溜蜜獾,蜜獾神出鬼没的,先是把才修好的秋千绳子啃断了,又刨开才埋下去的萝卜种。

气得江璨追过去要踹它屁股,它抄近道直冲进矮矮的灌木丛,再就成这样了。

江璨看了两眼,小声哼唧道:“我才不像它。”

哼完还要把脸重新往里边埋,下颌却被等候多时的裴与墨轻易托住。

俊美无俦的五官逼近,空气里突然注满了粉色泡泡,以至于呼吸都被迫放轻放缓。

谈恋爱了到底不一样,只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对视,两人就红了脸。

清清嗓子,江璨别别扭扭地问:“你手机里有蜜獾的照片,有存我的吗?”

裴与墨:“有。”

江璨:“让我看看。”

裴与墨垂下眼眸,没吭声。

小小轻巧的机器握在手里,也没有递出去的意思。

他并不是因为手机里没有江璨的照片撒了谎,而是…太多了。

江璨给他发的第一条信息到最后一条信息都有保存,不包括图片。

甚至江璨在剧组里外的行踪,有意无意监听下来的每一句可能对他们间关系产生威胁的对话。

当然,除非是像上次江老爷子试图要带江璨离开的紧急情况,他不会去碰。

而把那些东西给江璨看,无异于直白地剖开胸膛给他看那些最苟且的私心和最薄凉的提防。

裴与墨沉默得太久。

江璨懵了。

江璨不可置信地愤怒了。

江璨一把扑倒裴与墨,酸叽叽地呐喊,“你今天必须告诉我,我和小强你喜欢谁!”

裴与墨依旧摸不到江璨的脑回路,但不影响他认真作答,“…你。”

江璨步步紧逼:“你愿意为了我把小强扔进垃圾桶里吗?”

裴与墨:“我更愿意把它丢去非洲热带雨林。”

江璨噎住,“这倒也不必。”

顿了顿,又奇思妙想,“你是不是故意设美人计来离间我和小强的主仆情?与墨,你是不是吃醋了?”

裴与墨:“…”

裴与墨不想再和江璨辩论这些奇怪的想法。

虽然和江璨一起浪费时间对他而言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但这时候已经能模糊地感觉到,再继续下去,江璨或许会出去把那只蜜獾逮进来促膝长谈,直逼到对方开口说人话骂街为止。

捏着江璨的下颌让他直视自己,裴与墨问:“要庆祝吗?”

指尖已经搭上江璨的腰,“提名影帝的事。”

江璨果然忘了前言,“怎么庆祝?”

裴与墨意有所指,“你想怎么庆祝就怎么庆祝。”

直到此时,江璨仍是先前压制着裴与墨闹着问问题的姿势,他在家穿着宽松的衣服和裤子,显得身形更加颀长高大,轻而易举地把裴与墨拢进去。

动作间,宽大的卫衣领口拉扯出一小块冷白健康的肌肤,锁骨偏下的位置。

从裴与墨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块淡淡的红痕。

那日难耐厮磨之际,他咬的。

裴与墨恍然地笑了一下,仰起颈要去贴江璨的唇…没贴到。

江璨先他一步跳起来,嗖嗖嗖地就冲到茶几边疯狂地摇晃一听啤酒,然后乐滋滋地拉开。

同时欢呼道:“庆祝!放歌!点烟花!让我们一起摇摆!”

不小心被酒沫糊了一脸的裴与墨:“…”

对江璨而言,庆祝两个字代表着庆典和盛宴,只要有裴与墨陪着,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庆典和盛宴。

…当然,对于裴与墨而言,这神奇的一晚,他将铭记永生。

次日,被精神轰炸了一宿的裴与墨神色恹恹,阴森森凉飕飕的气场萦绕了整个裴氏顶层。

云和娱乐的胡总一进门,就给冻得一个激灵。

再看一眼裴与墨面无表情的脸,恨不得立马原路爬回去。

然而裴与墨已经注意到他,那双素来锋利的眼角微微掀起,是隔空就能伤人的弧度,“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