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酥麻(第2/3页)

乔安年被冻得有点流鼻涕水,他吸了吸鼻子,“是有点。”

贺南楼动手解开大衣的扣子,乔安年赶紧制止道:“别脱,除了毛衣,你是不是又只穿了件背心?我里面穿的可比你还多——”

贺南楼解开身上的大衣,他站在乔安年的身后,把人给搂进怀里。

大衣带着人体的温度,将乔安年整个人都包裹住,熟悉的气息灌鼻而来,后背,抵着温暖的胸膛。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乔安年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从后面给抱住。

他以为自己会很不舒服,很不适应,奇怪的是并没有。

还挺舒服。

乔安年将脑袋往后靠,倚着贺南楼的胸膛,笑着调侃道:“我还以为你刚刚是要脱下来给我穿呢。”

贺南楼睨了他一眼:“我傻?”

他又不是木桩,更不是田野上的稻草人,感觉不到冷。

乔安年笑出声,胸腔震动。

贺南楼圈在他腰间的手臂收拢了一些,警告他不要笑得太过明目张胆。

乔安年笑得更厉害了。

笑够了,他把手覆在小孩儿的手背上,跟小孩儿一起看着远处的白露低头梳羽毛,听风吹过芦苇荡。

风越来越大了。

乔安年这才跟贺南楼两人往回走。

回去时,贺南楼把外套给披在了乔安年的身上,替他把双臂放进衣服的袖子里,又替他把纽扣给系好。

乔安年可没忘记,先前某个嘴硬的家伙是怎么说的。

这人多坏啊,人把外套给他穿了,他还故意问道:“宝,你是不是傻了?”

贺南楼抬眸看了他,低头替他将最后一颗纽扣给系上:“失忆了。”

忘了自己先前说过什么话。

乔安年乐得不行,笑倒在小孩儿怀里。

张子骁的儿子醒了,四个月大的孩子,已经知道抱着比躺着舒服,不肯一个人坐在推车里。

总是一放进婴儿推车里,就开始扯着嗓子哭,哄得大人心软,去抱他。

仅仅只是抱在怀里还是不肯,一定要人站着抱他,大人要是一坐下,他就哭。只是站着也还是不行,一定要人抱着四处转悠才肯。

只要一停下来,没过几秒,就扁起嘴,要哭,要哭的模样。

这谁吃得消?

好在人多,每个人轮流抱着转悠,不至于太累。

轮到张子骁,张子骁平时就没怎么抱过孩子,没抱多久,就觉得手臂有点酸,想把孩子还给爸妈,或者是妻子黄晓汶。

正要把孩子递过去,就瞧见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个人黏黏糊糊地从桥的那边走过来,乔安年身上还穿着贺南楼的衣服。乔安年朝后者笑得……特别娇俏?

说不出来,反正跟平时不太一样。

张子骁没结婚前,玩得花,他知道男人跟男人也可以搞到一起。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过去,那两个人肯定会心生警惕,张子骁决定抱着儿子走过去看看。

要是这两个人真搞一起去了。

呵,贺南楼的身家,狠狠敲他一笔,或者拿这个威胁乔安年,以后还愁没钱花么?

黄晓汶去给孩子拿温水喝,拿着那瓶出来,就看见丈夫往马路对面走去,她把人叫住,“都起风了,你想抱着宝宝去哪里?”

“没去哪里,就是带

着诺诺到处逛逛嘛。我看河边风景就挺好的,我带他去河边走一走。”

“你是不是生怕你儿子不会感冒?这里现在风都这么大,河边只会更冷。把诺诺给我,我给他喂水。”

黄晓汶说着,把喝水的奶瓶递给丈夫,自己接过孩子。

黄晓汶只是年纪偏小,还没有完全适应母亲的角色,平时只要一有时间,就喜欢约姐妹出去玩,因此对于带孩子这件事上没什么经验,不擅长,也就有点畏惧,会害怕自己出错,但是不代表她一点也不在意孩子。

“不会的,诺诺不是都穿了五六件了么?”

张子骁有点着急,那两个人都过了桥了,等过了田埂,他们大家都在,在人前,那两个人肯定会有所收敛,那他还怎么抓到那两个人搞基的证据?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

黄晓汶把装着温水的奶瓶放在边上的椅子上,强行抱过孩子,弯腰拿起奶瓶,坐在椅子上给孩子喂水。

张子骁眼看着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个人穿过田埂,马上就要过马路,已经错过了最佳机会的他急得不行。

但是这会儿急也没办法了,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已经过了马路。

张子骁不甘心,“安年,你这身上穿的是小楼的衣服吧?小楼对你可真好。宁可自己冻着,也要把外套给你穿,这就算是对女朋友,也没有好成他对你这样的。”

乔安年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给小孩儿穿上,他笑吟吟地道:“小楼从小对我就好,至于以后会不会对女朋友也这么好,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还是挺想问一问嫂子的,子骁你做得还怎么不到位,嫂子都肯嫁给你,是图你什么?”

张子骁看着乔安年担着家里人的面,就这么黏黏糊糊的,还给贺南楼穿衣服,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

尤其是,明明爷爷奶奶,姑姑他们都在场,也都看见了,可是他们当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不正常!

黄晓汶当初是看中张子骁高大帅气的相貌,还有一张嘴会哄人。结了婚,尤其是生了孩子以后才发现,这人就是个吉祥物,酱油瓶倒了都不带扶的那一种。

而且,说到帅,子骁要是跟他的堂弟乔安年,还有这个贺南楼比起来,那就是好比鱼目跟珍珠,就不是一个级别。

张子骁原先还算是英俊的相貌,在黄晓汶眼中也算不上是什么加分项了,尤其是乔安年不仅能长得帅,对孩子竟然也能那么有办法,又那么有耐心,看得出来,对长辈很好,哪怕是对只见过一次面得她也很客气。

黄晓汶越想,越觉得自己结婚还是太冲动了,听见乔安年的话,冷笑了一声:“被鬼迷了心窍了吧。”

张子骁皱眉:“老婆,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晓汶专注地给孩子喂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张子骁气得不行,只是他岳丈家家境比他家要殷实许多,张子骁也不敢拿妻子怎么样,只能一个人憋着这口闷气。

张子骁想不明白,他以为会在乔安年或者是贺南楼生的脸上看见惊慌失措,或者是错愕的模样,结果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没有反应。

贺南楼就不用说了,除了乔安年跟他说话,这人会有不一样的表情,其他任何人跟他说话,这人脸上的表情几乎就不带变的。

但是乔安年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乔安年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慌张的表情,还那么淡定?

张子骁余光瞥向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