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页)

季凛动作终于暂时顿住。

他垂眸盯着闻冬看了两秒钟,忽然嗓音沉哑问:“你刚叫我什么?”

闻冬抬眸回视季凛,他原本是想表达不满瞪季凛一眼的,可他此时眼角泛红,眼眶中水波流转,这一眼含嗔带痴,无端风情。

闻冬当然知道他那声「季凛」又戳中了这个变态的隐秘兴奋点,可他偏不要遂季凛心意,因此闻冬并不出声,还将薄唇紧紧抿了起来。

季凛目光落在闻冬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瓣上,片刻后,他倏然笑了一下,不等闻冬再做出反应,就又一次埋头,对着闻冬早已遍布红痕的白皙脖颈开始了新一轮征伐。

闻冬难耐情绪已到了高点,没过片刻,他唇缝间便溢出一声哼吟,暂时向「恶势力」妥协道:“季凛,你不如先叫个代驾。”

闻冬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显然是不可能开车的,在他看来季凛也不太能开车,以季凛这个变态骨头里的恶劣脾性也绝不会轻易给他痛快,可他们现在还在殷辉的地盘上,也确实不宜久留。

可谁知听到「代驾」两个字,季凛却蓦然一下直起了身。

他眸光直直定于闻冬脖颈上自己的杰作,舌尖将犬齿掠了个遍,半晌,季凛倏然阖了下眸,沉声丢出一句「不叫」,转而开门下车回到了驾驶位。

没有野兽会允许任何其他动物旁观他享用美味。

黑色Cayenne终于启动驶出停车场驶上正路,绕道过弯仿若赛车,在交通规则之内跑出了极限。

闻冬手掌撑着座椅缓缓坐了起来,头枕在靠背中和晕车做斗争,又略微分出心神想起正事。

正巧一个红灯,快如虚影的车子终于暂时停下来,闻冬从被季凛先前随手丢在角落的纸袋中摸出手机。

谁知他刚刚解锁,季凛就霍然从后视镜中抬眸看了过来,意味不明挑了下眉,嗓音沉哑:“闻冬,你现在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不等闻冬反应过来,季凛就按下手边按键,将车后座的两侧车门都锁了起来。

闻冬微愣,几乎停滞的大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季凛好像误会了什么。

“没想反悔,”闻冬唇角扬了扬,直白道,“我很期待接下来的惩罚,只是有段录音需要先发给唐警官。”

闻冬确实是个赌徒,不惜以自己作赌注,但他同时也是个足够精明的赌徒,在上赌桌前一定会尽所能做好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准备。

因此他早已在殡仪馆再次喊住殷辉,同他搭话之前就开了手机录音,每一句试探自然都是闻冬计划好的,包括明知道那是催-情-药却故作不知,一定要殷辉亲口承认,都是闻冬计划好的。

仅凭录音很难给殷辉定罪,闻冬要的是尽可能断绝殷辉狡辩的机会。

提及正事,季凛眉梢微挑,随即看起来好像终于恢复了两分往日的沉静。

可下一秒钟,他就又想起了之前在市局时候收到闻冬异常语音的那个瞬间。

心悸,担忧,甚至盛怒,这样的情绪这样的感受于季凛而言都无比陌生,但他甚至来不及去处理消化如潮水般涌来的陌生感受,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强迫自己保持同往日无异的沉稳与冷静,与唐初还有刑警队一众同事们调取了有效时间内殡仪馆的监控,从中发现了殷辉的身影——立刻便联系到了闻冬语音中说的「前男友,我不要你了,我要去给可爱学生弟弟教画画了」,随后便找交警大队帮助一路追踪殷辉的车到了刚刚闻冬所在的地方,同唐初敲定了布控,之后自己率先找了上去。

还好,他到得并不算迟。

如果再晚一秒,但凡再晚一秒,少年跪蹲于闻冬面前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重复闪现,季凛握着方向盘的手愈收愈紧,黑色Cayenne如狂暴巨兽般冲出交通线,一路疾驰终于奔向终点。

将车停在专属车位,季凛开门下车大步走到后座,拉开车门便动作干脆利落再次将闻冬抱了起来。

闻冬没挣扎,配合环住季凛脖颈,两条长腿还在季凛臂弯轻晃,好似某种催促。

季凛一路脚步不停,闻冬第三次来季凛家,也是第三次进入季凛的「珍藏室」。

他被季凛放在了其中一个黑色真皮单人沙发中。

“我的小闻画家,”季凛终于开口,讲了一路回来之后的第一句话,“我做你的画板,好不好?”

虽说是在问「好不好」,可季凛根本没有给闻冬说「不好」的机会,他话音未落,就已经抬起手手指触上衬衣纽扣,灵活利落将衬衣脱了下来,露出近乎完美的胸膛与腰腹线条,仿若精美的艺术品。

过于直观的视觉冲击于此时的闻冬而言可以说是致命的,他精致喉结不自觉滚了一下,好似一个克制不住的吞咽动作。

本能想要靠近。

不过下一秒,就见季凛变戏法似的从哪里变出了一盒画笔还有一盒颜料,他拆开包装,将其中一支画笔抽出来递给闻冬。

闻冬下意识抬手要去接,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画笔的前一秒钟,手腕蓦然被季凛攥住了。

闻冬微微一愣,他抬头看向季凛,用眼神询问季凛什么意思。

但季凛却并没有看他,而是又握住了闻冬另一只手腕,之后动作熟练流畅将闻冬的两条手臂交叉剪在了沙发靠背的后侧,从口袋中摸出一副手铐,「咔嗒」一声,将闻冬两只手都铐在了沙发后。

那支画笔再次递了过来,却是递至闻冬唇边,季凛骨头里的恶劣因子再也不加遮掩,他哑声道:“我的小闻画家,体会一下用嘴作画的感觉,好吗?”

闻冬被铐在沙发后的手指轻颤,隐秘的兴奋自心底腾然而起,飞速通往四肢百骸。

他薄唇微张,整齐牙齿叼住了画笔的底端。

季凛唇角徐徐挑了起来,他拖来另一张单人沙发立于闻冬对面,不紧不慢坐了下来,坐得和闻冬很近,膝盖相抵。

随意在调色盘中挤了纯黑色的颜料递过来,方便闻冬用嘴叼着画笔蘸上颜料,随后季凛坐得端正,将自己上半身都送至闻冬面前,季凛又抽了一支画笔,没有蘸颜料,转而另一只空着的手探过去将其包裹住,另一只握着画笔的手在其顶端不断摩挲打转。

“我的小闻画家,”季凛饶有兴味般抬眼去看闻冬的神情,“你画一笔,我动一下,是不是很公平?”

闻冬此时两只手不能用被铐在后边,嘴不能讲话还叼着画笔,甚至小小冬都还被季凛恶意控制逗弄着,确实是个完全劣势的姿态,可他下巴微抬,神情中却不见丝毫狼狈难堪。

头微向前伸,闻冬就着这个姿势,在季凛胸膛的光洁紧致肌肤上缓缓落下了第一笔。

季凛呼吸在瞬间便粗沉了两分,他喉结滚动,眉眼间掠过愉悦的光,好似十分信守诺言般手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