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刘季(第2/3页)

“如此也好。”阮籍伸手拍了拍阮陶的肩,道,“幸苦了。”

阮陶笑了笑,松了口气,还好暂时不需要矫情下去。

他瞥了那边围着扶苏的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只见李太白将人从杜子美身上接了过来,赵高连忙凑了上去在扶苏身上上下摸索了一番,估计是在看人有没有什么地方伤到了。

扶苏双目紧闭,正所谓灯下看美人,暖黄的灯光下这绝世无双的长公子愈发的倾世绝代。

阮陶心里一动,想到方才自己的孟浪之举,那双柔软的薄唇就在咫尺,再近一点点便能捕捉到。

想什么呢!卧槽!

阮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这时,他脑海里浮现出了方才胡嫦离开时说的那句话,胡嫦说小公子这一劫还没过,也不知是怎么个没过法。

他记得扶苏是死在上郡的,但那是始皇帝去世后赵高与胡亥、李斯等人篡改遗诏,逼其自尽的。

这一劫虽说险,应当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吧?

思及此处,阮陶悬着的一颗心也稍微放了下来。

这世上除了生死,不过都是小事。

“我们回去吧。”阮陶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白纸剪做的马车,以及一张黄符并好几个纸人。

他轻轻吹了一口气,青绿色的火焰点燃了黄符与马车并那几个纸人。

下一秒,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并几个童子轿夫出现在了路上。

“嚯!”阮籍惊叹。

嵇康也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你还真是观音转世?”阮籍十分不见外的搂过阮陶的肩膀,必方才亲热多了。

见对方不矫情,阮陶自然也随意了不少,他笑道:“咱们先上去吧。”

“你这本事现在是越来越大了,感觉都快能撒豆成兵了。”子贡赞道。

“什么呀!不过是借了胡嫦之力,这车纸做的,三刻钟后便烧了。”阮陶解释道。

四人在上了马车,纸童子上了马,御马进城去了。

“纸人?”头戴帷帽的方士微微偏了偏头。

剪纸不错,只是花里胡哨的终究不是正道,可惜了那只狐狸近千年的妖力。

赵高自然也看见了,他怒道:“妖术!妖术!”

“轻声些,长公子还睡着。”孔明轻声道,“现如今将长公子送回去才是正经,还是说在赵公公心中外人比长公子的安危还重要?”

赵高轻声笑道:“诸葛大人是当真喜欢阮季珍。”

“我只关心长公子,不比赵公公除了长公子对什么都上心。”孔明神色未变。

“行了!先回去,一切等长公子醒了再从长计议。”王莽开口道。

“是!”卓灵阁众人道。

说着,众人便掉头准备往回走。

见状,李太白呵斥道:“怎么?打算走回去?方才是怎么来的?公子如今昏迷不醒,哪里能经得起这般颠簸?”

“这……”

卓灵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他们本身的修为有限,大多都过了而立之年,体力自然是与阮陶这种快将弱冠的少年人比不得。

方才能画符来此体力已经快透支的差不多了,如今再来一次这老胳膊、老腿的感觉有些受不住。

“诸位仙家方才的手段呢?总不至于自己走路的时候便可用上,护送公子之时便不灵了吧?”李太白道。

卓灵阁众人心里气得不行,但是一时间确实没有任何反驳理由。

这时,那个头戴帷帽的修士上前一步道:“交给我吧。”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包成三角包的黄符,轻轻一抖,那看似包得紧紧的黄符就这么被抖开了,露出了蜷缩在符中的一只朱红色的小虫。

那虫微微抖了抖自己的翅膀飞了起来围着众人画圈,观之与路边草丛中的萤虫没什么差别,不过它身上发的是朱红色的光。

王莽挑了挑眉,似不经意的走到了那人的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的听到的声音开口道:“别太过火。”

头戴帷帽的修士轻笑了一声,随后一阵微风吹过,众人就这么消失在了那小虫画出的圈里。

夜风吹得四周的草叶簌簌作响,一只萤火虫自腐草堆中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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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衙门牢中的郎官老赵熬了一宿,总算熬到了天亮换班的时候。

他脱了一身差役的服饰,在衙门门口吃了一碗馄饨又买了几张热腾腾的胡麻饼揣在怀中,迎着蒙蒙亮的天色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里走。

刚走到南门外,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老赵?回家呢?”

他回头一瞧,身后的人一身麻木圆领袍,头上裹着幞头,原是邻居家的刘老幺。

刘老幺乃是上郡南门外临淮县定溯亭亭长,年纪不小了人却挺混的,不过命却不错。

亭长的官位虽说不大,但好歹也算是个当官的,足够一家人衣食无忧,虽说娶妻娶得晚却得了个大户人家出生的老婆,既漂亮又贤惠让人看着着实眼热。

可他偏偏依旧混,成日里不着家。

不过,老刘这人混归混,人却不错,挺讲义气,平时对他们这些乡里乡也十分照顾,因此老赵与他算得上是多年的好友。

“怎么了?怎么垂头丧气的?”老刘伸手搭在了老赵的肩上,兄弟俩勾肩搭背的往乡里走。

“别提了!昨儿我差点儿没将命折在衙门里。”老赵叹了口气,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同老刘讲了。

老刘有些诧异:“当真?”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老赵道,“那人偏说阮观音是狐狸变的,但要我说吧这神仙也是会法术的,保不准正是阮观音金蝉脱壳,免得他们害他。”

“我之前遥遥看过那小观音一眼,挺漂亮的一个郎君,看起来倒是真像个神仙。”老刘道。

“可不是?村头的马大娘前几日病了一场,听闻就是将那小观音的像挂在房中方才好的。哪怕他真的是妖怪,那也是好妖啊!比那堆当官的好多了!若他当真是神仙,他们这么一折腾,他恼了该如何是好?”老赵长叹了口气。

老刘有些若有所思,闻言他笑着拍了拍老赵的肩安慰道:“放心吧,他既然有这样大的本事,自然不会有事。”

回到家中,老刘将老赵对自己讲的事儿同自己老婆讲了。

他夫人正在抱着孩子哄,对这事儿的态度淡淡的:“我不信这些。”

老刘朝着家中破旧的躺椅上一躺,逗着一旁拿着野花玩儿的闺女:“我也不信他是什么神仙妖怪,但足以见得他是个有本事的人。”

“有没有本事与咱们有何相干。”他夫人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儿子,轻轻拍着。

“若是能与他喝一顿酒,那就再好不过了。”老刘道。

他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家中的银子不多了,你别想着成日里请人喝酒。你儿子日后不上学?你闺女日后不嫁人不备嫁妆?咱们也该打算的长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