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相(第2/2页)

“阴巢?”端木赐斟了一杯酒,呷了一口。

阮陶点了点头:“凶险至极!差一点儿你今天的晚饭就是吃我的白席了。”

“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端木赐连忙打断道,“既是如此,那这事儿你就别揽了,为了那么点儿银子,不值得。”

阮陶摇了摇头:“我若是不去,那这姑娘可就当真没救了。那么小小的年纪,被人害成这样,我撞见了怎么能见死不救?”

“再说,你不是常说你们经商的就讲究一个‘信’字吗?我银子都收了,怎能不救?”

说着,阮陶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子贡,你知道王相吗?”

“天下还有不识王相之人吗?”端木赐惊讶道。

他看向阮陶的目光闪过一丝探究,他与阮陶认识时间不算长,这人好似天外来客,对当今事物许多都不知道,然对一些新鲜的玩意儿像是香水、玻璃却习以为常。

说自己是从蜀中逃难来的乡野莽夫,却识字、通诗书,像李太白等人的新诗,还未从京中传来这人也都知道,过眼的诗词看一遍即可成诵。

这样的天赋却天下读书人那般无科举入仕之心,也无自己这般经商逐利之志。

身为游方术士,不研究丹药之术,成天只想着靠着手上这点儿不算厉害的本事混口饭吃便罢。

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呢?

识得王相发明的玻璃、香水、了解王相颁布的政令,却不识得王相?

端木赐越想越觉得阮陶定然不是普通的小术士这么简单,不过他不计较对方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在这阮陶相处的数月中,他早已摸透这人心中赤诚,待自己也是极好的。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这位好友背后藏着极大的秘密。

阮陶被问得有点儿懵,他来这里不久,对政事也不怎么感兴趣,自然是不了解官场的。

今日,只是赵苏突然掏出了一块表,还说那是王相发明的,他才觉得有些不对。

纵然这个世界全然是由一人胡编乱造出来的,这也太胡编了些!

好歹端木赐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疑心,耐心同他解释道:“这话,你只在我这里问过也就罢了。王相乃是当今新贵,才将及冠年纪轻轻便封了相,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且,这人极为聪明,自打入仕一来大大小小的惠民政令、新颖发明、新鲜的词汇层出不穷!就像钟表、玻璃、不锈钢,全是王相一人之功!他是在大秦刚一同天下那年出生的,陛下曾言,能得王相,乃天佑大秦!”

“也有人说,是上天看着咱们陛下能够一统六国,是当之无愧的千古一帝,因此派了王相来助陛下。”

“钟表、玻璃、不锈钢?这些都是这个王相发明的?”阮陶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颠覆。

“是啊。”端木赐点了点头,给对方斟了一杯酒。

“据说,王相最近闭关了,好似在研究‘电’这玩意儿。就是打雷时的那个电,据说他相陛下保证,待他功成之日,整个大秦才会真正成为千秋万代的王朝。”

“电、电??”阮陶越听越觉得荒唐,“我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些?”

“对啊,你怎么不知道这些?”端木赐装作没有看出端倪,“乡村野夫、垂髻小儿都知道啊。 ”

闻言,阮陶心里咯噔了一下,怕对方看出什么,于是悻悻的笑道:“许是我之前呆的地方太过闭塞了吧。”

端木赐笑道:“李太白虽说刚写了一首《蜀道难》,然锦城可不是什么闭塞的地方。”

阮陶夹菜的手一顿。

随后,又听端木赐说道:“这些话你也就在我面前问问就罢了,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提,我只当你没问过,你也只当我没说过。”

阮陶一愣,随后抬头看向对方,端木赐坐在他对面一副慵慵懒懒的模样,一双眸子在斜阳的照耀下却显得格外清澈。

他看向阮陶眼神不带一丝杂质。

“你不觉得我奇怪吗?”阮陶问道。

“我见过和你一样奇怪的人。”

“谁?”

“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