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3/4页)

“中越,中越……”她抓着人就一直含含糊糊的叫着。

她说话有些不明,可能有是方言也可能是本来就说不太清楚。

“她说什么中意?”

季子书看了吴阿花一眼,又看着姜穗宁说:“她叫我中越。”

“什么意思啊?”姜穗宁有点不明白。

“中越是我三爷爷的名字。”

他这么一说姜穗宁想起来上次见到的季辰岩三叔,是叫季中越。

不过这个吴阿花婶子确定是叫的中越吗?

“中越虽然不常见,但你确定是你三爷爷的名字?”天下这么多人不是只有一个人叫这个名字吧。

季子书任由吴阿花婶子抓住自己的手臂,索性坐在了她床边,“我刚才给你说我感觉她很面熟,就在她叫我时候我想起了好像是在三爷爷那里看过她照片,不过照片里她很年轻,还是那个年代留下来的,并不是很清晰。”

“啊?所以她……”姜穗宁有点不敢想。

“我三奶奶。”季子书肯定了她的想法。

姜穗宁惊讶得张大了眼睛,不是吧还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不过她记得季辰岩不是说他三婶当年送信遭遇了埋伏吗?然后就再也没找到人,当时那个地方可是在西南,距离这里很远的,她独自一个人怎么来的?

哦对了是吴老太接过来的,吴老太怎么认识她的?

姜穗宁还想问什么,争执的人可能也发现她们进屋了,没有争先恐后的涌进来,不过都跟着公安走了进来。

公安肯定是要先例行询问,但她一直不是很配合,吴老太看着妹妹抓住季子书的手想冲过来,结果被季子书挡开了。

季子书对公安先表明了身份,然后又提了父亲的名字,他也没说什么只问能不能参与问话,公安也在一旁。

公安看了一眼抓着他衣袖不放的人,对视了一眼算是同意了。

剩下的不相关的人已经被请出去了,双方都算是有代表了。

说实话大家都说吴阿花是脑子有点问题,说话说不清楚,她的家人更这么说。

所以问话大家也没抱希望。

不过季子书却不这么想,他觉得眼前的人并没有什么问题。

果然在他循循善诱的引导下,吴阿花还真说了。

她说昨晚大姐要带她去找中越,她就跟着去了,还说中越在厂里面等她,姐姐还找了好几人把她送进厂里。

结果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别的地方都锁着的,她很冷就躲在晾棚里面等。

后来那个砖坯不知道怎么倒了,她躲了一下结果压住了她的,她动不了,又太冷了就晕过去了。

她说的没这么明确,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可能长久不与人交流,说话断断续续的,还有些胆小。

吴老太一听立刻反驳说妹妹是傻子,她说的话不可信,还有可能是被季子书骗着说的。

“是不是傻子你说了不算。”季子书站起来看了一眼吴老太,又看着公安说:“这个奶奶是我三爷爷的妻子。”

连可能都没有说,而是直接肯定了吴阿花的身份。

姜穗宁也不知道季子书为什么就这么敢确定,反正他们家的人办事向来利落。

他直接和公安说怀疑吴老太拐卖人口,这可是大罪,吓得吴老太直接腿软了。

比起讹钱,拐卖人口那是会要命的罪,甚至都还没等到公安问话就赶紧招了,不过坚决不认自己拐卖人了,说她是吴阿花的远房表姐,她老家的人都可以作证。

只说就想从砖厂弄点钱,而唯一适合的人就是吴阿花,毕竟她在厂子里工作,平时在大家印象里智商又不太高。

就算有人问话她那个性子又不会说话,天天神神叨叨的。

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吴阿花这么听季子书话,简直是季子书问什么她答什么。

而且一点没有痴痴傻傻的状态,好像以前傻愣愣的样子都是装的一样。

姜穗宁没想到事情解决得这么顺利,她又看了一眼季子书,其实他们家人都有几分挂像,可能也就是这个原因让吴阿花放下戒心了。

毕竟她心里嘴里念的都是季中越的名字,看来她可能忘记了很多东西,唯一记住了丈夫了名字和相貌。

连相似的人都会让她放松戒备心。

这边公安也不耽误,直接把人扣住了,包括一起来的一堆人,一个没放过。

吴老太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自己报的公安最后抓的还是自己。

吴阿花看着所谓的姐姐被抓走,没多什么感觉,反而一直和季子书说话,“中越,信我已经送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季三叔是三天后到了,他到的时候直奔了镇上卫生所。

这几天一直是季子书和姜穗宁在这边轮流照顾吴阿花,婆婆严佩兰来过一次,她也没见过吴阿花,和季子书一样只看过照片,当年还没等到一家人团聚就出事了。

不过却知道她并不叫吴阿花,而是叫虞晴。

姜穗宁已经改口叫三婶了,季子书也叫她三奶奶。

虞晴一开始总叫季子书为季中越,不过听了两天他叫三奶奶之后她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不是自己丈夫。

季三叔来的那天,姜穗宁特意给虞晴换了新衣服,梳了头发。

她虽然还不够像正常人那么清醒,却知道了自己丈夫要来接自己回家了,一直很开心,像个小孩子。

不停的问姜穗宁,衣服整齐没,头发乱不乱。

雀跃的样子像是初次约会的人。

季三叔是中午到卫生院的,还没看到正脸就叫了一声:“小晴。”

虞晴本来还在照镜子,听到声音直接回头了,她的腿还没好坐在床上下不了地。

不过看到丈夫还是很激动,一直在问“中越你来接我了吗?”

“是的,小晴我来接你回家了。”

年过半百的两人,从战场上一分别就是几十年,再见面只剩下抱头痛哭。

谁也没讲述这么多年的心酸,虞晴却一直问季三叔,你的伤好了没?腿还痛吗?

记忆停在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当看到丈夫头发白了不少时,又伤感极了,颤颤巍巍的摸着季三叔的鬓角喃喃自语道,“我就去送个信,你怎么头发都白了?”

这话让姜穗宁哭的不行,又不敢在病房哭,只得悄悄躲出去。

季子书也出去了,把病房留给三爷爷和三奶奶。

季中越看着虞晴满手的老茧,又知道这些年被吴老太带回家是给吴家当牛做马,气得不行。

虞晴父亲是打猎的,她从小就在山里长大,所以干活利索,这些年被吴老太当成干活的工具。

前段时间她生病了,身体大不如从前,干不动地里的活,结果村里还给她走了门路,让她去集体砖厂上工,这本来是自己儿媳妇该去的,结果被这个老东西给抢了,吴老太开始嫌弃这个远房表妹,正好想着讹厂子的钱,就起了歹心思,不过因为虞晴骨子里在山里跑了多年,打猎的身手还是在的,所以躲开了只伤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