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996·春 ◇(第3/3页)

“你再这样,我肯定会生气的。”她计较顾弈说她绝对不会生气。

顾弈弯起嘴角,顽皮地笑了。

虎子催他们:“干吗呢!起来啊!有话进去说,又不是不让你们说。”

青豆伸出手指,叮嘱他:“知道了吗?”

他往嘴里送烟,一口接一口,目光始终灼在她的黑瞳和酒窝。

虎子拍拍后车窗:“喂!演电影呢!出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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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厂区工人都睡了。

他们四个铺了两张席子,在办公室摆了一桌“丰盛”,喝啤吹水。录音机里放着《港台四十首》。

三个人把东门桥有意思的日子回忆了一遍,老三是最佳聆听者。他们吵吵闹闹,互相补充糗事,醉得迷迷糊糊。老三问,那他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虎子想起刚刚两人不理他的那幕,讽刺道:“上辈子吧。”

顾弈清清嗓子,撑起身体,看了青豆一眼,“我去撒一泡。”

老三跟着一起:“我也去,憋了一会了。”

一出门,顾弈啐他:“你没事憋什么尿啊,这不到处可以撒吗?”

老三害羞:“你也知道,我尿短,老要上。弟妹在,我不好意思进出那么多趟。”憋一憋,减少次数。

顾弈撒完,拉链都没拉,晃着家伙抬脚往他屁股踹:“谁他妈看你撒几泡尿。德行!”

顾弈第二次出去,老三和虎子正喝到兴头,猜拳猜得喊破天花板。青豆抱着酒瓶子,像喝奶似的,小口小口乖乖地嘬。她默数十秒,目光清明脚步稳健地跟了出去。

厂区水泥地面,影子长长短短。往厂区边缘农田的几十步路上,她甚至想好了挑逗他的话。她想说,尿量好大啊。

走近果然,水龙头开大了的水流声扎进泥土,闷闷的,很好听。她像听音乐会一样,满意地漾起酒窝。

抱上顾弈的那刻,那句话好像已经夸完了,该到下一步了。

酒精扭曲了青豆的感官,她手径直往下,一句话没说,摸上了n管子。

然后顾弈跟她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见,一句也不记得了。第二天中午醒来,青豆盯着陌生的环境,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在广州。一扭头,虎子在贴□□。

她吃力地支起身,忍住周身的酸痛,问他:“我们昨天几点睡的?”

虎子白她一眼:“我们凡人哪里知道啊。你们就跟聊斋似的,入夜出鬼差,白天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