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页)

虽然看起来性格冷,但其实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但这人是他的上司。

不同于擦肩而过的三角头,秦方律整天都在阮存云面前晃。

自从秦方律在阮存云面前换了一次衣服,阮存云就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疯狂肖想秦方律在穿着不同衣服时里面身躯的模样。

非常地以下犯上,非常地不尊重领导。

阮存云仰面往床上一躺,给自己乱糟糟的心绪注入一剂镇定剂——

只是想想又不犯法!秦总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他计较的吧!

蜷成一团,腿间夹着一只抱枕,阮存云侧身躺在床上刷手机。

刷新界面,眼睛突然亮起来,蛋老师更新了新图!

太好了,今天的宵夜有了。

阮存云美滋滋地点进去,看到图后,手指不自觉地一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这张图……实在是……

古典华丽的园林里草木如织,静静立着一匹高大的白马,少年仰面躺倒在马背上,头靠着马儿的脖子上,双腿分垂,浑身上下只穿了一双纯黑的漆皮马靴。

旁边有一树繁茂的紫藤花,花树间站立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工整笔挺的燕尾服,皮鞋奢华锃亮,全身穿戴没有一处细节不考究。

然而淡紫色的花枝蒙络摇缀,遮住了男人的大半个身子,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出他的冰冷。

男人伸出一只手,绅士地佩戴着黑色皮质手套,掌型宽大修长。

而这只绅士的手,却毫不客气地按在少年洁白的腿侧,用不容反抗的力度,限制了少年的挣动。

做着与绅士完全相反的事情。

阮存云不知道自己盯着这幅画看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抱枕都被双腿夹变了形。

半边神志还在画里飘荡,阮存云一个激灵,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真真切切的,可视可感的变化。

挺久都没发生过的变化。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处理自己的身体,而是点进评论区,看到铺天盖地的评论。

尖叫的、吹彩虹屁的、发一大堆表情的,乱七八糟,景象热闹异常,好像走进了一个露天浴场。

【苦茶子飞飞!!!】

【蛋老师你是我的神!这是神迹!为何如此华丽又瑟琴!!】

【一进来就被姐妹们的裤衩子绊倒了,加我一条!!】

指尖有点颤抖,阮存云忽视身体反应,点开评论框。

——管他的,即使硬了也要先回复喜欢的太太!

脑中似乎有文思泉涌,手指毫无停顿地打下几段话。

@BALLS老师治好了我的阳尾:【虽然这是一副静态的画,我却觉得从中看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站在树下的男人属于上流社会,他穿着考究,身姿挺拔,即使面对横陈于马背上的男孩也十分淡定。让人不禁想,他那被花树遮住的脸上,现在是怎样的表情呢?或许是一双冰冷的眸子,面无表情的脸,但眼底隐含疯狂。他面前就是唾手可得的猎物,所以他并不急于享用,而是准备一点点玩弄,撕咬,再吃掉。】

【再看马背上的少年,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不难想象,他处于被动暴露的位置,大抵正泫然欲泣,或者已经泪盈于睫。那么,他害怕吗?他是什么身份呢?或许是犯了错、要接受惩罚的贵族小少爷,或许是被家族豢养的金丝雀,或许是被看上姿色的穷小子?又或者,他其实也很兴奋吗?少年从小到大都是乖小孩,现在终于做了一次出格的事情,他一边被良心谴责,一边又无法控制地沉沦。】

【再换种思路,会不会躺在马背上的少年才是控制局面的那一个呢?他大胆放|浪,故意引诱,想拉着正直的男人和他一起堕入地狱。他靠着纯白无暇的马,自己却不着衣物。他直勾勾地、挑衅地望着男人,似乎玩味地等着,男人再有多久就会屈服?男人目光坚毅,冰面下却已经出现裂痕,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此刻慢慢崩溃。他竟在失神的瞬间,伸手按上了少年的身体。谁赢了呢?这是一场棋逢对手的较量。】

阮存云打完字,胸中的熊熊烈火烧得更旺。

他草草看了一眼回复他的评论。

【???牙妹?[惊恐]】

【虎牙,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大文豪啊???】

【不懂就问,这就是卢浮宫画作鉴赏论文吗?】

【本来我觉得这幅图就是挺好看而已,看完牙老师的评论之后,我直接冲了……】

【被csplay耽误的写手。希望之后每次蛋老师发图,你都能写一篇。】

【臭妹妹你果然是个大涩匹!!】

评论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但阮存云无心继续阅读下去,因为裤子已经紧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进被窝里,小块布料被踢到床角。

然后,阮存云不动了。

他呆滞着望着天花板,脑中空空荡荡。

说实话,在阮存云21年的生命里,他从没对自己动过手。

阮存云虽然阅图无数,在网上肆意横行,但其实他擅长的只有口嗨。

至于实践——从零开始的实践,他都没有尝试过。

白蔷薇和齐畅刚谈恋爱那会儿如胶似漆,大庭广众之下接吻也不害臊。

只是接吻的程度,阮存云都受不了,看一眼就会别过眼去。

说白了,阮存云骨子里还是非常,害羞。

他就是口嗨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但今天,他实在是有点忍不了。

因为他刚刚打下那段回复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根本不是什么贵族少爷,而是那天和秦方律一起骑马的场景。

多巧的事儿,阮存云那天也骑着一匹白马,穿着黑色马靴,秦方律也是一身黑色的骑士套装。

如果,如果画里的两个人,是他和秦方律……

阮存云猛地咬住下唇,这画面真的不能细想,稍微一碰都不行。

但是,实在是——

阮存云曲起双腿,稍微坐起来了一点儿,半靠在枕头上。

“秦总,对不起。”阮存云小声自言自语,声音低得像蚊子。

“我借您来用一用,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生平第一次作业,阮存云心头狂跳,还是有点下不去手。

生涩,僵硬,还有点奇怪。

阮存云用左手臂遮住眼睛,想白色的马儿,想只穿着马靴的少年,想西装革履的秦方律……

男人收回了按在少年身上的手,然后慢悠悠地,扯开了自己的领带。

深蓝色布面,绣着华丽复杂的暗纹。

……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回笼,阮存云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满足后有一丝空虚。

他缓慢移动四肢,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为什么要盖着被子弄这个事儿?现在他的床乱七八糟,被单被套全都要换掉。